几天后，叶云川很高兴告诉江婉，说厂房那边来的工人越来越多，目前已经超过五十人。
他们都没说要涨价，平素该多少钱便领多少钱，只希望能干一天领一天。
郝秀眉笑嘻嘻道：“还是婉姐有办法！这样我们不仅不用增加成本，还能迅速招到更多的工人！效率一下子就上来了！”
江婉摇头：“不是我的功劳，我只是提醒你们换一种方式。说到底，干活忙碌的还是你们呀！”
“还行还行。”叶云川解释：“接下来肯定会更忙，晚上可能还得去守夜。”
郝秀眉主动道：“我去就行。”
“哪行啊！”叶云川翻白眼：“你一个女人逞什么能！要去守，也得是我去！”
郝秀眉嫌弃反问：“你一个弱鸡靠什么守呀？如果贼来了，人家一个巴掌就能扇晕你！”
叶云川缩了缩脑袋，闷声：“我……我是去守夜，又不是去跟贼打架。”
“你打得赢吗？”郝秀眉又问：“万一贼来了，你能怎么办？”
叶云川支吾：“我就喊人啊！犯不着跟贼硬碰硬！”
郝秀眉直接送他两个大白眼：“你滚一边去吧！那里现在除了荒田就是砖墙！谁能去救你？啊？你哪怕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能听见！”
“怕贼偷砖块吗？”李缘忍不住插嘴：“还是偷水泥？”
叶云川答：“都怕！附近也有居民区，离得不算特别远。
最近发现砖块会丢，虽然不多，但一天天少，也不是办法。”
郝秀眉解释：“水泥很贵，我们不敢一次性买太多，一天用多少就运多少，剩下的只能尽量藏密实些。”
“不过，还是有人来小偷小摸。”叶云川无奈摇头：“昨天就少了一袋水泥，还有一小堆沙石。”
郝秀眉道：“卖不了几个钱，多半是家里需要用，却舍不得花钱，就往我们那边去偷。”
“所以还是得有人守夜。”叶云川解释：“幸好已经搭出来不少地方，哪怕是刮风下雨，也不用怕了。”
江婉担心问：“那边不是还没通电吗？晚上守夜也代表得住在那边。没通电会很不方便的。”
“快了。”叶云川答：“已经在接电过去，应该一周后能通电。”
郝秀眉却丝毫不怕，道：“我自小在山上长大，晚上只有稍微有点月光，我就能满山跑。放心，我夜视能力还是不错的。只要弄点油灯，或者烧个小火堆。贼人见有人守夜，就不敢再来偷。”
“不行。”江婉摇头：“你一个女孩子……实在放心不下！”
叶云川也是不放心，道：“万一出个什么事，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那怎么说呀？”郝秀眉反问：“总不能咱们一起去守吧？”
额！
叶云川瞪眼反问：“为什么不能啊？我——我又不会怎么样你！你怕什么呀？”
郝秀眉嘻嘻笑了，道：“怕的人该是你吧！”
江婉听不下去了，罢罢手。
“你们还没结婚，订婚也没有。孤男寡女守在哪儿，哪怕是再清白，也是清白不了的。”
叶云川提议：“我去就行，再找多一两个愿意守夜的工人，多少给点补贴。”
“这个办法可行。”江婉拦住郝秀眉，“让云川去吧，你就别跟他抢了。”
这时，李缘快步走了过来，对江婉招手。
“小婉！来一下！”
江婉连忙迎出去。
“师傅，怎么了？”
李缘眼神闪烁着惊喜，低声：“小赖给我发来电报，说他愿意过来跟咱们一起干。我之前已经发了这边的地址给他，相信不日就能见到他。”
“太好了！”江婉笑开了，“赖哥算是很有经验的编辑！有他来帮忙，咱们绝对会是如虎添翼！”
李缘催促：“你的尾稿审好没？可以定稿了吧？印刷社那边刚好有空档，马上就能排上。”
“……还剩下一点。”江婉苦笑：“写是早写好了，可林姐还没寄回来。”
李缘狐疑问：“这周没发过来？”
“没。”江婉解释：“她之前几乎是每周都会寄，我也是每周寄过去。估计也快了。”
李缘点点头：“小林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她知道你这本书等着出版，不会耽误你的。”
江婉陪着老人家往办公室走，问：“师傅，茂盛师兄他们什么时候到这边？”
“还不知道。”李缘答：“想要联系他们不容易，除非他们主动联系我。我猜应该也是近日。”
这时，有人在后方喊：“太太！太太！”
江婉扭过头去，发现是宫师傅。
他手里捏着一把青菜，笑呵呵解释：“门口有人找你，说是急事来着。”
江婉答谢，转身往大门口走。
——又是杂货店老板！
他告诉江婉，说价格已经很实在，让她麻利买下来，不然可能就买不到了。
江婉微笑解释，说她不是嫌弃太贵，而是四合院的地契和房产证明都没瞧见，她一个外地人不敢冒冒然买下。
老板说，地契都在，只是房产证明得去办。
房东说只要拿着地契就能去办，犯不着担心。
江婉坚决摇头，说如果没看到房产证明，她绝不会买下来，哪怕是便宜几百块上千也不考虑。
杂货店老板见她这么说，忍不住问：“如果办下来，你能不能立刻就掏钱？”
“能。”江婉答：“只要手续齐全，两套一起卖，我都能拿下来。”
老板瞪眼提醒：“如果两套一起买……至少要一万八千块！”
江婉仍点头：“可以，一口价一万八千。但我的条件必须满足。”
老板有些惊讶，露出讨好笑容。
“太太……你家可真有钱啊！不过，那两套四合院地方宽敞，买下来亏不了！之前附近有人家卖过一套，要价八千八，一分不肯少。那套的位置和方向都比不得这两套呢！”
江婉没多说什么，道：“我还有事要忙。总之，一句话——只要手续齐全，什么都好说。如果没有，那我绝不会买。”
她的信件已经到了，把家里的库房堆得满满的。
都是热心读者写的信，她打算有空的时候挑着回几封，才不会辜负他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直到一麻袋一麻袋的信件来到出版社门口，一众新同事才总算相信她就是“蓬莱仙”！
有一个甚至捧来她的第一本武侠，兴奋让她签名。
江婉没拒绝，利索给她签了名。
幸好当初跟省城报社那边并没有签长约，对这个笔名也没有任何限定。
江婉决定新武侠也要用这个笔名发表，销量方能有所保证。
“师傅，等印刷出来后，我打算还要营销一番。”
李缘正在看书，听到她的话，扶着眼镜扭过头来。
“……你的新书吗？怎么营销？难不成要去打广告？”
“对。”江婉点点头。
李缘惊讶不已，转而笑开了。
“目前为止，我还没听说过哪个作者为自己的小说打广告的。”
“以前没有。”江婉道：“不代表以后也没有。总得有人创新尝试，不然只会一直没有。”
“有道理。”李缘颇赞同：“行，随你吧。”
江婉立刻将营销方案递过去，“师傅，就按上头写的办。”
李缘狐疑接过，瞄几眼，转而笑开了。
“还要这般隆重？行行行，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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