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左拥右抱地站在队伍中，背对着蕾奥妮一行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刺来的冰冷视线，却不禁暗自得意。
“真是太顺利了。”
凌墨用心话能力和两位少女交谈。
“是啊，他们完全没变呢。”
莉米娜脸上浮现出既欣慰又无奈的笑容。这正是他们预期中的反应，让那些人将凌墨误认为压迫她们的恶徒。
只有这样，用解除莉米娜奴隶身份作为交换条件才有意义。
“这些人也太好骗了。”艾兰妮在心中叹息。
如果世界上都是这样单纯的人，或许凌墨至今仍是那位受人景仰的勇者吧。但事到如今，当真相大白后，勇者的身份已经无法挽回了。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凌墨暗自想着。
尽管明白这些正直的人与自己立场对立，他仍希望他们能得到应得的善果。
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轮到他们接受检查。在卫兵的允许下，凌墨与蕾奥妮几人一同穿过那层蓝色的半透明薄膜，踏入了城内。
“咿呜，这温度变化真让人措手不及。”艾兰妮抱着双臂，感受着突如其来的暖意。
莉米娜也轻轻扯了扯身上的斗篷:“这结界不愧是魔法的杰作，穿成这样反而嫌热了。”
虽说是魔法都市，眼前的景色却平凡得出乎意料。街道两旁的建筑与其他城市别无二致，唯一特别之处大概就是来往行人中魔术师的比例格外之高。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蕾奥妮小声问道。
“去买里士满契约书。”凌墨语气平淡地回答。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魔法道具。里士满被誉为卡邦海姆之祖，更是历代最强魔术师，他创造的契约书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
只要双方真心愿意缔结契约，契约内容就会获得超越奴隶纹的强制执行力，除非通过教法国的神秘仪式，否则无法解除。
“什么?!”
“天呐…”
“太夸张了吧…”
蕾奥妮的同伴们倒吸一口凉气。显然，他们都知道这种顶级魔法道具的市场价值。
“很贵吗?”
莉米娜和艾兰妮异口同声地问道。
“一张十枚金币。”
两个女孩瞪大了眼睛，一时语塞。这笔钱对不同人来说意义各异，但确实称得上是一笔巨款。
“主人，真的要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吗?”
莉米娜用心话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必须的。”
凌墨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过，他也明白购买这种特殊物品势必引人注目，所以并不打算走寻常路子。
看着莉米娜一直偷瞄钱袋，艾兰妮则满脸无奈地询问是否要住便宜旅店，凌墨暗自摇头。这两个傻瓜，根本不用担心这种事。
“就是这里了。”
凌墨停在一家二手商店门前。
“喂，你不是要买契约书吗?”名叫丹的男人疑惑地问道。
凌墨没有回答，径直推开店门走了进去。
店铺里堆满了灰尘覆盖的杂物，混乱得彷佛一个巨大的仓库。一位面容阴郁的老人缩在柜台后，见到有客人进门，慌忙放下手中的东西。
“欢、欢迎光临。”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这种处处透着可疑气息的三流黑店，往往是凌墨最喜欢光顾的地方。
“各位想买什么?”老人试探性地问道。
“让我自己找找就好…”
凌墨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店内，很快在一堆旧书后发现了目标。他拿起那本书，轻轻拍落灰尘。
“这位客人真有眼光啊，这本是…”
“两枚大银币。”
凌墨直接打断老人的话，把钱重重拍在柜台上。见老人犹豫，他又加了一枚。
“到此为止了，不会再多了。”
“这、这就够了!”老人连忙把钱抓进怀里。
“走吧。”
凌墨转身朝门外走去。
“等等，你就为了这本书?”
蕾奥妮探头看了看他手中的东西，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其他人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换个地方说话吧。”凌墨瞥了眼周围。
“这里不太方便。”
他们最终选择了一家生意尚可的大众餐厅。即便已过午餐高峰，餐厅内仍然人声鼎沸，恰好可以掩盖他们的谈话。
“好了，现在可以谈交易的事情了吧?”
众人在餐厅角落落座。凌墨刻意让莉米娜和艾兰妮站在身后，花俏的女仆装和迷你裙更衬托出她们的奴隶身份。虽然这并不是凌墨刻意安排的……
两组人马隔桌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
“肚子也饿了，那就开始吧。”
凌墨不紧不慢地取出旧书，撕开书皮。里面露出质地温润如丝绢的羊皮纸，一张空白的里士满契约书。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只有蕾奥妮依然绷着脸。
“我有三个要求，提供情报、不得对我们做出任何不利举动，以及禁止解除契约。”
“提供情报?”蕾奥妮挑眉。
“对，你们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作为交换，我会解除莉米娜的奴隶身份，让她自由。”
蕾奥妮眯起眼睛:“既然限制我们的行动，你也必须保证不会伤害我们。”
“当然。”
凌墨点头，不愧是商人，谈判时滴水不漏。
将条件一一写在契约书上，五人依次签名。当最后一笔落下，契约书立即燃起白色火焰，火星融入每个人体内。
“呃…”
众人同时感到一阵震颤。
“赶快解开莉米娜的项圈!”
一个声音在凌墨脑海中炸响。
“不用你说。”
凌墨低声回应，示意莉米娜靠近。
当主人纹与奴隶纹相触的瞬间，一缕白烟升起。奴隶纹渐渐消散，连同那道声音一起消失在空气中。
莉米娜轻轻摸了摸恢复如常的脖颈，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好了，棘手的问题终于解决了。”
凌墨松了口气，挥手示意道：“你们也别拘束了，一起坐下吃饭吧。”
“太好啦！艾兰妮要吃肉！”
艾兰妮迫不及待地蹦到座位上，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莉米娜优雅地落座，纤细的手指轻抚着刚才还带着奴隶纹的脖子，若有所思地低语:“真奇怪呢…明明之前都没在意，现在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对面的蕾奥妮几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四人的表情从惊诧到茫然，最后定格在一脸呆滞。
这正是他预料中的效果。计划完美地按照他的设想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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