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苗。
许凡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名字。
这就是当初柳轻凤死后，从其尸体里出现的那个妹中妹。
他读取对方的记忆。
却愕然发现读取不了。
对方的身上戴着什么保护神魂的法宝，而且等级很高，竟然可以阻断自己的查探。
柯小苗并没有注意到许凡的神态变化，她此前从许凡的剑下逃脱，如今再次见到许凡，却没有半点畏惧，反而非常兴奋，好似失散孤儿终于找到了亲人。
“跟我走！”许凡淡淡的说了一句。
顾冲茫然。
但随着许凡的脚步偏离通往城门的方向，顾冲与柯小苗都跟了过来。
顾冲诧异的打量着柯小苗，一个小萝莉，看起来八九岁的样子，但拥有炼气境三层修为。
而柯小苗的眼里只有许凡，根本不在意这个小胖子的目光。
三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许凡始终警惕着柯小苗，他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柯小苗回答：“我看过您的画像！”
她的回答竟是非常干脆，仿佛不需要思考，便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许凡的瞳孔微眯：“画像？为什么会有我的画像？”
“你的画像来自于天景宗的张家。不知道您是否记得，您曾杀死过一位叫做张余的天景宗海防校尉？”
柯小苗顿了顿，似乎是在给许凡回忆的时间，然后继续道：“在他死后，他的一名亲兵回到张家老宅，将此事告知了张家家主。
“起初，张家家主还想独吞有关于您的线索，但后来海底魔阊结束，有关于您的威名传播开来，张家家主就意识到与您有关的线索已经不再是他们可以独享的了。
“正好，那个时候寒鬼门的范青铜长老正在接触张家，想要让张家成为寒鬼门在天景宗里的卧底。
“于是张家为了表示自己的价值更高，从而换取到更多的利益，就将有关于您的线索告知了范青铜。
“而我现在是范青铜的亲传弟子，所以我在范青铜那里见到了您的画像。
她说话时始终保持着恭敬姿态，如同晚辈见到前辈，似乎根本不在乎许凡的年龄实际上与她相当。
许凡的瞳孔微眯，目光冷然：“所以说，现在整个寒鬼门都已经知道我的长相了？”
“不是的，据我所知，只有范青铜，以及范青铜的几个亲传弟子知道。范青铜并未将您的事情通报上去，他想独吞您！”
许凡暗暗松了口气。
好在这些家伙都是利欲熏心之辈，不然自己的处境可就糟糕了。
他再看向柯小苗：“你似乎不太敬重你的师父，而且你也不怕我。”
柯小苗点点头：“前者是因为范青铜收我为徒别有用心，我的骨龄还不到十岁，他就已经给我定了亲，定亲对象是一位五十多岁的新晋金丹。后者是因为您当初在海底魔阊内就放过我一命，我又何必畏惧于您？”
“我放过你一回，就能代表我第二次见你，不会杀了你了？你可知道，我的身份本身就是一个不可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我知道，但我还是选择主动来见您了！”
“为什么？你这小孩子就不怕死吗？”这句话是顾冲问的，他听着二人的对话，已经猜到了些许来龙去脉。
只是他有些疑惑，海底魔阊这样的地方，怎么会让一个炼气境三层的小孩子进去？
柯小苗却是瞥了他一眼，道：“你才是小孩子。叫姐姐！”
顾冲一怔。
许凡漠然道：“她的实际年龄真就比你大。”
顾冲愕然。
而柯小苗没再在意顾冲的表情，她开始回答起顾冲刚才的问题：“我现在虽然成为了寒鬼门一位长老的亲传弟子，看似前途无量，但其实我活得并不开心。
“我以前好歹也是在玉鸣剑宗里呆过的，而现在无法再进入六大圣地了，却只能留在寒鬼门这样的二流势力里，我不甘心，您能懂我的那种感觉吗？
“我觉得这每一天都过得好没有意思！”
许凡微微颔首。
他明白对方的那种感觉。
曾经沧海难为水嘛，可以理解。
毕竟经历过最好的，现在打落凡尘，只能混在一个二流势力里，这对她来说确实可以算是一种折磨。
而顾冲听着就更加觉得匪夷所思，眼前这个小女孩竟然曾经是玉鸣剑宗的人？！
恐怖如斯！
他想到了现在还留在三桅帆船里的鲁远……
最近他们是不是得了什么走到哪都会遇到圣地弟子的病？
就在他思索间，柯小苗又说道：“但直到我刚才遇到了您！我才想起来，我还有一条回到以前那种圣地待遇的路径，那就是您！
“我愿意追随您！成为您最忠诚的奴仆！
“虽然您现在不属于六大圣地，但我敢笃定，您背后的势力绝对能在未来成为圣地中的一员！为此，我愿意以您马首是瞻！”
说着，她便是朝许凡跪了下来，眼神里满是狂热之色。
如果不是她没有说过无垠海神这个词，许凡都会觉得她就是一个无垠海神的狂信徒。
“起来吧，我不需要奴仆！”许凡古井无波。
“但我愿意加入你们！如果您不愿意接纳我，我就长跪不起！”柯小苗坚定道。
“那你就跪着吧！”
说罢，许凡转身就走，好似没有要杀死对方的意思，但实则感应始终不离对方。
如果有人站在他前面，就能看到他眼神里暗含的杀意。
而柯小苗并没有站起来，见许凡离开，她立即以跪姿膝行跟上。
她在后面说：“我可以帮您将范青铜引出来，还有范青铜的那几个亲传弟子，我都可以引出来，让您杀死！我现在就能将一个亲传弟子的位置告诉您，你可以过去杀死他，他们这一次全都跟着范青铜过来参加无花谷的鸿鹄宴了。”
许凡听到这话，还真就经不住诱惑，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少女：“我怎么知道这不是陷阱？”
“以您那种神出鬼没的能力，谁能捉得住您！这不过是范青铜还有张家那些人的痴心妄想罢了！您要是不行，我可以帮您出手，亲自将那个亲传弟子的头颅带给您！”
“好，就算我相信你这不是陷阱。那我又怎么可以肯定，你以后不会像对待范青铜那样对待我呢？”
柯小苗果断道：“您可以在我身上下禁制，各种禁制都行，我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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