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曦和宋翊辰在蓝星岛上待了整整一星期。
直到将现有所有员工的底细都查清楚，确定没有问题了，这才离开。
至于忠伯，则被郝兴尧随便安了个藏毒的罪名给送进去了。
刚好跟秦老爷子是同一间牢房。
亲眼见证他一直当做神明一样崇拜的秦老爷子每天像个奴隶一样被人使唤。
擦马桶、接尿、跪爬学狗叫……
为了能有一口饭吃，秦老爷子甚至被迫给忠伯舔过脚。
那一刻，两人心中的世界观都塌了。
简曦抽个空来了监狱。
她的头发又长了一些，已经能完全盖住耳朵了，一阵风拂过，露出耳垂上的珍珠镶钻耳环。
那是宋翊辰刚送给她的第一次接吻纪念日礼物。
扫码验证了身份之后，简曦进了监狱，见到了苍老了不止十岁，瘦如枯槁的秦老爷子。
当听到是简曦来看他，秦老爷子是拒绝的，但是狱警完全不在意他的选择，直接把人拽了出去。
“你比我想象的要惨一点。”简曦眸中没有半点波动。
无情的样子激起了秦老爷子心中所有的恨。
“我好歹是你外公！你就这样对我，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别否认，我知道是你交代里边的人对付我的！”
简曦看着他发疯，平静地欣赏着他的歇斯底里。
直到秦老爷子被狱警按着重新坐下来。
简曦双腿交叠，裙摆遮着膝盖。
自从复健后能重新正常走路，宋翊辰就不让她穿膝盖以上的裙子了，说是为了保暖。
“真的是吗？”简曦突然开口的话让秦老爷子怔住了。
他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但是隐约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也配做我外公？”简曦毫不掩饰她从骨子里散发的鄙夷。
讥讽的视线将秦老爷子从上打量到下。
这种好像将一切都看穿的眼神是秦老爷子最愤怒的。
从前是。
现在还是。
简曦从容的很，早在来之前她就设想过各种秦老爷子的状态和反应。
“我做过亲子鉴定。”
语顿，她又补充了一下：“给你和我妈妈。”
秦老爷子蹙眉：“什么时候？”
简曦：“五年前。”
秦老爷子笑的时候脸上堆起层层褶皱，再也找不到曾经风光一世的秦家老爷子的状态。
“不可能，五年前你妈都出事儿了，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你怎么做的亲子鉴定？”
简曦仔细观察他的反应，不像是说假话。
就是说那个找到爸妈疗养院送花留信的人和秦老爷子无关。
想要的答案已经有了，简曦起身就要走。
秦老爷子站起身咆哮着：“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简曦！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任他如何怒骂，简曦都坚定地没有回头看一眼。
监狱外，宋翊辰在车前焦急地来回踱步。
眼中的焦躁与不安在看到门开了，简曦安然无恙走出来时，才统统褪去。
“老婆！”
他总是这样，稍微分开一会儿，就表现得好像几百年没见过了一样。
宋翊辰握着简曦的手，习惯地放在唇边轻吻一下，仿佛这样才能将他空落的心全部填满。
“怎么样？他是不是很惨？”宋翊辰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简曦点点头，上了车。
“但这还不够，和我爸妈两条人命比起来，远远不够。”
简曦从不掩饰对秦家的恨。
“不论当初真正动手的人是谁，他都是知情的，但是他选择了隐瞒便是帮凶，我不会放过他们，一个都不会。”
即便是用装破碎的拼接起来的身体，她也要一搏到底。
宋翊辰很心疼，但是他说不出让简曦放弃仇恨的话。
未经他人苦，说再多都是惘然。
“这几天那个人还有跟你联系吗？”宋翊辰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简曦摇头：“突然沉寂下来了，但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绝对不会放弃的，肯定还会做出别的事情。”
一语中的。
就在简曦他们到家后不久，就接到了电话。
秦老爷子死了。
凶手是忠伯。
简曦和宋翊辰又去了趟监狱，确定了尸体是秦老爷子。
牙刷狠狠插\/进咽喉，死的透透的。
一天后，尸检结果出来了。
凶器的确是牙刷。
插\/进动脉，失血过多而死。
死前遭遇了性\/侵。
这个结果就很耐人寻味了。
刑侦队队长唐妃亲自提审了忠伯。
“为什么杀人？”唐妃目光锐利：“谋杀旧主，这在古代可是大罪，你不是向来都很忠心秦家的吗？”
因为和简曦交好，所以秦家的事情唐妃多少也知道一些。
忠伯满面泪痕：“我没有办法，我实在不忍心看老爷这么被人侮辱，不该这样的，他应该受人尊重，被万人敬仰，那些人怎么可以……死也许对他而言是个解脱。”
接着他就不断重复那些话，好像中了魔一样。
唐妃起身去隔壁问了一直在通过单反玻璃观察的犯罪心理专家。
专家说忠伯是受了刺激，不能接受是自己亲手杀死了最尊敬的人。
作为这段时间唯一一个去探视过秦老爷子的人，程序上，简曦也要接受盘问。
唐妃无语地看着护犊心切的宋翊辰，好像简曦要进的不是审讯室，而是解剖室。
“就借你老婆一会儿，我又不会吃了她。”
嘭！
唐妃没好气地把审讯室的门关上了。
隔绝了宋翊辰的视线。
然后跟简曦吐槽：“他是不是看你看的太紧了点儿？你老实讲，有没有被家暴限制自由或者cpU什么的？”
看那架势，好像简曦只要点头，她立马就能冲出去把宋翊辰给铐起来。
简曦无奈扶额：“你觉得我像是会被人精神控制的人吗？”
唐妃仔细打量着她，说了实话：“你像是会控制别人的人。”
受害最深的就是外边那颗望妻石。
“行了，咱们抓紧吧，不然我真怕时间长了，你家那位直接冲进来。”唐妃干这一行也算阅人无数。
不过还真没见过这么黏老婆的。
简曦点点头，把那天去看秦老爷子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
唐妃也挺好奇的：“你真做亲子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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