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外的一处宅院内,宋墨寒正在查看手下送来的情报。从他让人暗中调查林棠梨开始,桌上已经堆满了各种资料。
\"少爷,这是从江南查到的消息。\"方师爷恭敬地递上一份文书,\"林家在当地确实有一支分支,专门经营药材生意。\"
宋墨寒翻开文书,仔细阅读起来。文书中详细记载了林家的发展历史:林氏一族世代行医,两百年前从江南迁入长安,建立了仁心堂。
\"查到林棠梨的师承了吗?\"他抬头问道。
\"回少爷,这位林姑娘的医术主要来自其母亲林夫人。不过...\"方师爷压低声音,\"还查到一个有趣的消息。林夫人年轻时曾在终南山隐居三年,据说拜在一位神医门下。\"
宋墨寒眸光一闪:\"终南山?可查到那位神医的来历?\"
\"暂时没有。\"方师爷摇头,\"不过林姑娘的一些独特医术,比如回阳针法,很可能就是来自那位神医的传承。\"
\"难怪...\"宋墨寒若有所思。那日见林棠梨施展回阳针法时的熟练手法,显然不是普通医者能有的水平。
\"少爷似乎对这位林姑娘很感兴趣?\"方师爷试探着问道。
宋墨寒没有回答,转而问道:\"她平日都会接触些什么人?\"
\"这个倒是查得很清楚。\"方师爷展开另一份文书,\"除了医馆的病人,林姑娘平日几乎不与外人来往。每月初一十五会去城外的普济寺施药,逢年过节也会派人送些药材给贫困人家。\"
\"医者仁心。\"宋墨寒轻声低语。
\"是啊。\"方师爷感叹,\"这位林姑娘虽出身富贵,却从不以权贵自居。听说去年瘟疫,她不顾危险亲自去贫民窟施药,救了不少人。\"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暗卫快步走入:\"少爜,刚收到消息,太子府那边似乎发现了什么。已经派人盯上了仁心堂。\"
宋墨寒面色一沉:\"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日午时。\"暗卫禀报,\"太子府派了几个人假扮商贩,在仁心堂对面开了个铺子。应该是想监视林家的动向。\"
\"查清楚他们的来历了吗?\"
\"都是太子府的亲信。\"暗卫递上一份名单,\"为首的是个叫赵青云的,据说很得太子信任。\"
宋墨寒扫了眼名单,眸中寒光一闪:\"他们想干什么?\"
\"属下听说,太子很忌惮林姑娘查出七叶散的事。\"暗卫压低声音,\"似乎想要...\"
\"派人盯着。\"宋墨寒打断他,\"林家周围一里之内,但凡有异动立刻报我。\"
\"是。\"暗卫领命退下。
方师爷看着宋墨寒凝重的神色,小心翼翼问道:\"少爜,要不要提醒林姑娘小心些?\"
\"不必。\"宋墨寒淡淡道,\"她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
话虽如此,他还是让人加强了对仁心堂的暗中保护。尤其是林棠梨平日出诊的路线,都安排了人手暗中跟随。
几日后,方师爷又带来一个发现:\"少爜,查到林姑娘最近在研究一种新的解毒方子。\"
宋墨寒手中的茶盏一顿:\"什么方子?\"
\"是针对七叶散的。\"方师爷递上一份药方抄本,\"她似乎发现了七叶散的某个特性,正在尝试用普通药材来化解。\"
宋墨寒仔细查看药方,越看越是惊讶。这个方子看似简单,实则暗含玄机。普通药材的搭配精妙绝伦,恰好能克制七叶散的毒性。
\"这丫头...\"他轻笑一声,\"当真不简单。\"
\"少爜,太子府那边怕是坐不住了。\"方师爷担忧道,\"若是让他们知道林姑娘已经找到解毒之法...\"
\"所以我们要抢在前面。\"宋墨寒站起身,\"去准备马车,我要去趟仁心堂。\"
长安城的黄昏,霞光满天。宋墨寒坐在马车里,回想着这段时间查到的种种信息。林棠梨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印证了他最初的判断——这是个不简单的女子。
马车在仁心堂门前停下时,正好看见林棠梨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她今日穿着一袭淡青色长裙,在夕阳下显得愈发清丽脱俗。
\"宋公子?\"她看到宋墨寒,有些惊讶。
\"路过,来看看你。\"宋墨寒走上前,\"最近可有什么发现?\"
林棠梨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公子进来说话。\"
书房内,林棠梨取出一个药包:\"这是我新研制的解毒方子,已经试验过几次,效果不错。\"
宋墨寒接过药包,闻了闻:\"用的都是寻常药材?\"
\"正是。\"林棠梨点头,\"七叶散虽然歹毒,但也有破绽。我发现它最怕清热解毒的药材,所以...\"
\"所以你用最普通的药材,反而达到了最好的效果。\"宋墨寒赞叹,\"妙极。\"
\"宋公子懂医?\"林棠梨有些好奇。
\"略懂一二。\"宋墨寒放下药包,正色道:\"不过今日来,是要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
\"太子府的人已经盯上你了。\"他神色凝重,\"最近出诊要多加小心。若是有什么异常,随时派人来找我。\"
林棠梨愣了一下:\"宋公子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宋墨寒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忽然说道:\"因为我不想看到一个好大夫出事。\"
夜色渐深,宋墨寒离开仁心堂时,回头望了一眼那盏尚未熄灭的灯火。他知道,林棠梨一定还在研究新的药方。
这个女子,医者仁心,才智过人。难怪太子会对她忌惮。但只要有他在,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回到府中,方师爷又带来一个消息:\"少爜,查到林姑娘每月十五都会去普济寺施药。下个月十五...\"
\"我知道了。\"宋墨寒打断他,\"那天我亲自去。\"
\"少爜...\"方师爷欲言又止。
\"怎么?\"
\"老奴发现,少爜最近对林姑娘似乎...\"方师爷小心翼翼地说道。
\"去准备马车吧。\"宋墨寒没有接话,转身走向书房。他打开抽屉,取出一个玉瓶,里面装着林棠梨之前配制的药丸。
月光透过窗棂,在玉瓶上洒下一片清辉。宋墨寒轻轻摩挲着瓶身,嘴角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或许,这次的调查,会有一个他始料未及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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