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慈宁宫内一片忙乱。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林棠梨的住处。
\"林大夫!不好了!\"宫女急道,\"太子殿下突发重病,太后娘娘请您立刻去看看!\"
林棠梨眉头一皱。太子不是已经被废了吗,怎么会在宫中?
\"快去吧。\"宫女催促,\"太后娘娘等急了。\"
林棠梨没有多问,提起药箱快步往偏殿去。
殿内烛火通明,太后正焦急地踱步。见她进来,立刻上前：\"快去看看吧,他已经昏迷许久了。\"
林棠梨走到榻前,只见一个身着囚衣的男子正在痛苦地抽搐。虽然形容枯槁,但确实是太子无疑。
她立刻诊脉。片刻后,眉头皱得更紧。
\"怎么样?\"太后急问。
\"回太后娘娘,\"林棠梨道,\"太子殿下这是中毒了。\"
\"中毒?\"太后惊道,\"怎么会...\"
\"而且是慢性蓄积的毒。\"林棠梨继续道,\"从脉象看,至少有半年之久。\"
太后脸色一变：\"你是说...\"
\"这毒和齐王的手法很像。\"林棠梨说,\"只是更加隐蔽。如果不是发作,很难察觉。\"
太后沉默片刻,突然道：\"你能救他吗?\"
\"可以试试。\"林棠梨说,\"不过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材。\"
\"什么药材?\"
\"北疆雪莲,西域血参,还有...\"林棠梨报出一串名贵药材。
太后立刻吩咐宫女去取。林棠梨则开始给太子施针,控制毒性蔓延。
\"你倒是好本事。\"太后突然说,\"一眼就看出是齐王的手笔。\"
林棠梨手上动作不停：\"这是太后娘娘教导的好。让臣女有机会研究这些毒方。\"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这丫头,还真是聪明。难怪宋墨寒那么看重你。\"
林棠梨心中一动,但面上不显：\"臣女不敢当。只是尽本分罢了。\"
\"本分?\"太后冷笑,\"你们查到的那些证据,也是尽本分?\"
林棠梨手一抖,差点扎错穴位。
\"太后娘娘说笑了。\"她强自镇定,\"臣女这些日子一直在宫中,对外面的事并不知情。\"
\"是吗?\"太后走近几步,\"那你可知道,南疆王为何要和亲?\"
林棠梨不答,专心施针。
\"你应该知道。\"太后自顾自地说,\"那孩子,是我亡夫的骨血。\"
林棠梨手上动作一顿。
\"怎么,很惊讶?\"太后笑道,\"哀家年轻时也有过一段情缘。只可惜...\"她目光一冷,\"被人破坏了。\"
林棠梨终于开口：\"所以太后要让南疆王的儿子入主中原?\"
\"他本就该是这天下的主人。\"太后说,\"只是命运弄人,让他流落在外。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可是陛下...\"
\"陛下?\"太后冷哼,\"他虽是我生的,但却不懂我的苦心。这些年,我处心积虑地帮他治理朝纲,他却处处提防。\"
说着,她看向昏迷的太子：\"他也一样。明明可以顺利继位,却非要急于求成。\"
林棠梨恍然大悟：\"所以齐王才会给他下毒?\"
\"不错。\"太后说,\"这是给他的教训。让他知道,什么事都要听哀家的。\"
\"那现在...\"
\"现在不一样了。\"太后说,\"南疆的孩子已经长大,是时候让他回来了。至于太子...\"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棠梨,\"就看你的了。\"
林棠梨明白了。太后这是在试探她,看她会不会救太子。
\"臣女身为医者,自当尽力救治。\"她说。
\"医者?\"太后笑道,\"你不是更在意宋墨寒吗?\"
林棠梨手上动作不停：\"太后说笑了。臣女自知身份卑微,如何配得上大人。\"
\"你这丫头。\"太后似笑非笑,\"演技倒是不错。不过...\"她突然话锋一转,\"你可知道南疆的药材有多厉害?\"
林棠梨心中一凛,但面上不显：\"臣女愚钝,请太后指教。\"
\"那些药材不仅能杀人,还能控制人心。\"太后说,\"只要一株小小的草,就能让人神魂颠倒,任人摆布。\"
林棠梨手一抖：\"太后的意思是...\"
\"宋墨寒不是很在意你吗?\"太后冷笑,\"如果他突然性情大变,你说会怎样?\"
林棠梨强忍着心痛：\"太后要挟臣女?\"
\"不是要挟。\"太后说,\"是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帮哀家办事,保证他平安无事。\"
\"太后要臣女做什么?\"
\"很简单。\"太后说,\"继续留在宫中,为太子医病。等南疆的孩子来了,你就说太子余毒未清,不适合继位。\"
原来如此。太后是要她作证,给废黜太子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臣女遵命。\"林棠梨低头,\"不过这些药...\"她指着太子,\"还要继续用吗?\"
\"当然。\"太后说,\"不然他怎么会一直病着?\"
这时,宫女送来药材。林棠梨一一查看,暗暗记下各种药材的特性。
她一边给太子施药,一边留意太后的反应。发现太后对某些药材特别关注,显然这些都是关键。
\"好了。\"她收起银针,\"现在毒性已经控制住了。不过要想痊愈,还需要调养。\"
\"那就有劳林大夫了。\"太后说,\"记住,这些事不要告诉别人。否则...\"
\"臣女明白。\"林棠梨福身,\"请太后放心。\"
走出偏殿,她长长舒了口气。今晚的收获,比预想的要多得多。
不仅知道了太后的真实意图,还看出了南疆药材的特性。尤其是那几味主药,都暗含剧毒。
她得赶紧把这些消息传给宋墨寒。虽然他现在避而不见,但她知道,他一定会用得上。
至于太后的威胁...她苦笑。她又何尝不担心丈夫的安危?但现在,他们都必须坚持下去。
因为只有找到证据,才能解决这场风波。才能让他们重新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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