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蓁很认真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把脑子里每个闪光点都尽量记录下来，她全然不觉天色已经暗下来，也没察觉到陆行南驻足在门外，足有两分钟之久。
他认真打量着她。
她很专注、很投入，遇到困惑的地方，她会咬着笔头，下意识鼓起腮帮子。
这是顾清蓁的一个小动作，她自己没太在意。
但这一幕，却勾动了陆行南记忆中的dNA。
明知道，这一切极大可能都只是自己幻想出的镜花水月，但陆少向来自视冷静的情绪还是因此而沸腾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里面忙碌的人儿，在某个瞬间的抬头，总算是留意到陆行南的存在。
陆行南快速收敛起不该有的心思，明知故问：“这么晚了还不睡？是在等我回家盘查我的行踪吗？”
顾清蓁白了他一眼：“有必要吗？”
“陆太太，这是你的权利，你可以行使的。”陆行南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陆总有被人盘查的嗜好？”
他逼近了她的面孔，声音低沉：“陆太太，再说一次，叫我行南或是老公。”
好吧，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何必别扭呢？
顾清蓁润了润嗓子，清晰标准的发音：“行南，现在请你回到你的房间，我想休息了。”
陆行南却没动，他很认真对她说：“我跟兰馨不是那种关系。”
顾清蓁沉默着没接话，也没打断。
陆少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总不能不给面子吧？
“兰馨的爸爸原本是我们陆家的司机，后来因为一次意外殉职了。虽然当时兰馨母女得到了一大笔赔偿金，但兰馨那年才8岁，孤儿寡母的生活有很多不便，所以她妈带着她在第二年改嫁了。”
顿了一下，怜惜之色爬上了陆行南的面孔：“可惜，兰馨妈遇人不淑，兰馨那个继父是个老混蛋，他早前就留有案底，专门哄骗女人。”
陆行南告诉她：老混蛋娶了兰馨妈没几年，就各种花言巧语、左哄右骗，将兰馨爸身故的赔偿金给弄到了自己手里。
兰馨妈气得大病了一场，病愈后，身体变得很差，没过两年就撒手人寰了。
那个老混蛋仗着兰馨没人出头、没人撑腰，所以找机会侮辱了她。
听到这里，顾清蓁就有些理解初见纪兰馨的冷漠了。经历过火坑的人，戒备心肯定很强。
顾清蓁很同情的问：“她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把老混蛋送牢里去？”
陆行南则说：“那时候兰馨年纪小，没主见，无依无靠，只有忍着老混蛋的欺凌，靠他给口饭吃。直到后来，她有了自食其力的本领，才悄悄逃走。”
可惜，老混蛋并没有打算放过纪兰馨。江城虽大，但老混蛋花了两年时间，还是找到了纪兰馨的落脚点，跟着就三五不时上门要钱。
“直到有一次，兰馨跟她继父在大街上拉扯，凑巧被我跟冠峰给撞见了。”陆行南说。
后面的事，顾清蓁差不多也能猜到了。
陆行南替纪兰馨出头，顾念旧情出钱给纪兰馨开了那间摄影工作室。
因为初见面的时候，顾清蓁记得纪兰馨提过“陆少来查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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