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这批货一定符合您的要求！”
“具体说说。”
“这批货来路清白，身体健康，模样端正，上可以给人器官配型，中可以接客，下可以做苦力……”
“来路清白？”
“是的，每一件货物都可以溯源，这是我们产业升级的成果之一，如果对于货物的用途都不满意，您还可以向货物的家人索要一笔不菲的赎金！”
“你倒是想得周到！”
废弃港口，两人隔着一堵墙低声进行着交易。
“您过奖了，不过因为朝廷查得严，单价会有一定涨幅，不知您……”
“只要货符合你的描述，钱不是问题，另外我需要很多，急需，你手头有多少存货？”
墙那边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您需要多少？”
“至少两百个，未来半年预计还需要四百到六百不等！”
“这……这是一笔大生意，我需要汇报！”
“可以，但要尽快，我没时间浪费在交易前的讨价还价！”
咣当！
重物落地，吓得墙后发出一声惊呼，旋即还是惊呼。
“这是十斤黄金，作为订金，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墙后的声音都在颤抖：“您……请您放心，我一天内给您回复！”
对面静悄悄的，等了几息依旧没有人回答。
墙后探出一颗脑袋，三十多岁，大背头，模样端正，一副精英的派头。
他看着空荡荡的墙后，又看看重达十斤的金条，用力挥动拳头。
这是他从事这行以来最大的一笔订单！
难得遇到出手阔绰且行事利索的买家，大背头对这一单势在必得。
将金子塞进怀里，沉甸甸的感觉让他非常安心。
观察一番，没有发现异常，大背头回到车上，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汇报。
上级很谨慎，只是报了个地点命令见面详聊，便挂断电话。
大背头明白小心使得万年船的道理，驾车经过一个小时的路程来到目的地。
还是在海边，杳无人烟，离得好远就能看到巨大的防波堤，一排挨着一排，蔚为壮观。
他上了防波堤，按照电话里的交代，来到第三排第二座防波堤，他毫不犹豫地跳到下沉了两米的平台猫着。
不一会儿，上级从防波堤上探出头来，谨慎地观察。
背头牢记规矩，继续猫着没做任何可能引发误会的动作。
奇怪的是，上级并没有第一时间下来，而是缩回了头。
不一会儿，上级又出现了，但身旁多了一个女人。
背头看清女人的长相后，瞳孔顿时缩成一点。
这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保养得很好，总是笑眯眯的，看着很和蔼。
可是背头一眼就认出来女人是上级的上级，是组织的一号。
心狠手辣，狡猾谨慎，行事没有章法，从事这行四十多年，逃过二十多次朝廷的打击和追捕……
背头心脏狂跳，他隐约觉得就是这个大单引来了一号的关注，或许可以借此机会在组织内更进一步。
但是上级在场，他不方便多说，始终保持沉默。
女人就站在防波堤上，俯身道：“详细说说！”
背头咽了口唾沫，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不想错失。
于是乎他将不久前在废弃港口的交谈内容一字不漏地讲述出来交由一号判断，并从怀里掏出那两根金条抛了上去。
上级稳稳接住，向女人展示。
女人只是瞥了一眼，目光移向广阔的大海，她沉默了一会儿，忽道：
“这一单可以清理掉我们手里的全部存货，之后组织就由交给你们了！”
背头闻言心头一震，他注意到上级同样面露震惊。
很显然一号是最近才做出退隐决定的。
没有人问原因，女人也没有解释。
她注视着大海，眼底涌现些许慌张。
她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她曾一度引以为傲，但最近这个能力却令她惊慌失措。
她清楚地记得，当她无意间从电视里看到那袭大红袍时，吓到几乎心脏骤停。
她怎么可能会忘记那张脸，即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她记得在应天买下那孩子的所有细节，而那孩子如今居然身居高位……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轻易按死自己的程度。
太岁神道掌教……世界超凡力量联合会会长……锦衣卫指挥使秘书长……靖厄都护府捕风使……
甲级异人！
以及前几天朝廷公开的内阁资政兼靖厄府少都护……
单拎出来一个都会令她心生绝望！
而更令她绝望的是，联合会总部居然要建在安东釜江？
对于安东和釜江来说这绝对是重大利好，但对她来说这就是灭顶之灾……釜江是她的老巢啊！
这则消息促使她生出了隐退的念头，她打算去恒河部落联盟、去非洲或者去南美，总之要远离大明。
她做好了所有准备，就在这时她听闻了这笔大单的消息，她……终究是经受不住巨额报酬的诱惑。
她决定干完最后一单，再转移。
女人收回目光，下令：“回复买家，每个娃娃两斤黄金，这一单我要四百斤黄金，现在就打过去。”
背头闻言暗暗咋舌，这单价比平时高出了五倍，虽然买家出手阔绰，但会这么傻吗？
背头并不看好一号的狮子大开口。
不过他还是打了过去，并按下了免提。
“您好，我已经取得授权，我们的报价是单价两斤黄金！”
“两斤黄金？你们怎么不去抢？”
背头满心苦笑，没有人想做冤大头。
他正要继续解释。
对面忽然沉吟起来：“不过……两斤黄金也不是不行，只要……”
话至此处，防波堤上的三人齐齐凝神倾听。
“只要……你们死！”
什么？
背头被这一句荒诞不经的回复搞得摸不着头脑。
买家莫不是傻子吧！
下一秒，他脸色忽然苍白起来。
他颤栗着抬头看向上级和一号，发现上级同样面色阴沉，而一号的身体更是抖如筛糠。
所以，不是自己听错了，而是……
那回复有回声，一部分来自电话，另一部分就在防波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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