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仁听付活强说他自己比自己更淘气，更坏！
心里一阵不屑。
开玩笑吧你，刚认识，就想在本大爷面前吹牛！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坏，怎么可能有更坏！不存在的！
“李天仁，我告诉你，我杀过人！”
“！！！”
但李天仁看付活强的脸，很快反应出来，知道他是故意说了一半。
李天仁皱眉。
付活强看没有骗到李天仁，狡黠地一笑，继续说道：
“李天仁，你反应真快！不愧是同道中人。我们真是有缘分！真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别废话！快说！”
“呵呵，其实，是真的，我杀过人！”
看李天仁眯眼，一脸正经，钟原宏无奈地耸肩，说道：
“只是杀人未遂。行！行！我马上就说。——那是发生在三年前的事情。”
“那天早上，我上学去学校的路上，一架核动力私人飞船从家那边的方向飞过来，在我路过的的市属医院旁的停机场降落。那轰鸣声，震耳欲聋！我想，这么大阵仗，一定是来了了不得的人。紧接着，一群人推着一个病床从飞船上下来。我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跟我年龄似乎相仿的年轻人，于是我停下来看。”
说到这里，李天仁皱眉得更紧了，他感觉很不好，虽然付活强本来就要说不好的事情。
付活强也发现这一点，便停下来，问道：
“李天仁，怎么啦？你不信吗？还是说认识这个病人？或者认识从这架核动力私人飞船上的人？”
“没什么，你说下去吧。”
李天仁调整了一下表情和坐姿，等着付活强继续说下去。
“我看到那个跟我年龄似乎相仿的年轻人——我也不确定，毕竟他的样子有点不成人形，我是依据他的骨相看出来的。反正，根据我对人体结构、人的长相的了解，虽然他全身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还是看出他跟我差不多年龄。”
付活强再次停下来看李天仁，李天仁这个时候已经不想表露出特别的神态，只是认真好奇地听。
付活强继续说道：
“那个人全身发出恶臭，我捂住鼻子，远远地看着。——他躺在病床上不断地拼命挣扎，全身都是血，因为绷带、床单都不断地沾着鲜红的血，加上上面本来就有的血痕，看上去就更严重了！他还打着四五个吊瓶，估计浑身都是各种药物，所有的味道加起来，就特别的臭！本来，我以为这个人着实可怜，但是，当我看到他挣扎，挣扎，吵着旁边的人似乎在怒吼的时候，视线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视线。——就在那一刻，我发现，这个病人是在装，准确地说是在演戏！这个人的眼睛里透露出邪恶！这种邪恶隐藏在他的愤怒和歇斯底里的痛苦之中——”
李天仁打断付活强的话，疑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个人很愤怒很痛苦！”
“我天生就能敏感地察觉到一个人的善恶。不用思考，看一眼对方的眼神他的表情就知道。”
“那你看看我的眼神，我是善还是恶？”
李天仁摆出平常的样子，考验同桌。
“你有自知之明，所以不算太坏！”
“……我说的是眼神。”
“你的眼神透露着中二，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也就那样了。”
“看来，你看得不是很准。你知道，Lc市方圆十里，包括Lc市一中的学生，也是看到我就避之不及的。”
李天仁有点得意。
付活强没有理会他说什么，继续讲他的故事：
“我一眼就看到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眼睛透露着邪恶，他也看到我了。那时候，我为了赶时间上学，避免迟到，就没看多久就跑开去。没有理会那个人有没有再看我。估计，他会再看我，这是我的直觉。”
李天仁自己也有直觉，比如前段时间跟村长谈话之后，他直觉到村长的烟头穿透而来的炙热。
“切，你的直觉？我信你个鬼！你背后又没有长眼睛。”
付活强好像脸红了，但是完全看不出，看得李天仁很想笑，只是同桌太黑，让他笑不出来。
付活强看着李天仁看着自己的表情，知道怎么回事，气不过来，又觉得说这个又不好，便借故事转移注意力：
“你猜后面会怎么着？”
“你后来又看到那个人了。”
“没有，一次都没有！——不过，放学回家后，我发现核动力私人飞船换了位置，飞到我们家去了。原来，飞船的主人住进了我们家的民宿！那时候，他们正在跟我爸我妈争执，说一定要给我们家钱才住进来，而且是很大的一笔钱。我爸我妈坚持说，住我们家的民宿不需要那么多钱，如果他们坚持要给，爸爸妈妈就不能接收他们做顾客，其他人家也可以的。”
“后来，他们把他们来好旺角的原因说出来，我爸我妈才接收他们。原来，他们的孩子摔伤了，去过世界上其他很多地方，都没有治好他们的孩子。现在来到我们家附近的医院，来我们家民宿住，距离最近，照顾起孩子最方便！他们什么都不缺，就缺方便照顾孩子的条件！我爸我妈仍然觉得给的钱太多，说十分之一的话就可以接受。就这样，他们住进了我们家。”
李天仁知道去付活强家住的是什么人，但他更清楚，不能说出来。
他只是默默地听着，他想知道后面的事情。
付活强看得出来李天仁想听，就喜欢，于是娓娓道来：
“我本来想说什么，表示同意我爸我妈去拒绝他们的，但看着他们确实不容易，也就没有说出来。”
“那时候，我说我看到他们把他们的孩子送到医院，就问，有没有我可以帮上什么忙的，比如说陪他们的孩子聊天说话，帮他补课什么的。毕竟我们年龄相仿。他们听我这样说，就想给我红包，我没有接受。”
“他们说，他们如果有我这样的孩子，就好。不知道能不能把我认干儿子干孙子。我爸我妈认为他们是在开玩笑没有把话放心上。”
“但我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出他们是认真的。他们似乎也看出我看出他们的意思来，更是喜欢，总是想接近我，找话题跟我说话聊天。我基于不跟陌生人说话的防范心，即使他们是我们家的顾客，也不敢跟他们太过接近。”
“不过他们也很忙，我也忙于功课，也没多少时间跟他们频繁接触。只是他们住我们家的时间长了，我也慢慢发现一些秘密。他们对自己的孩子，在他们说起来的时候，从他们眼神中，我看到其中居然包含着畏惧！”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我从那天上学时所见到他们孩子的眼神中发现的邪恶，一定跟他们有关。”
李天仁终于忍不住，问道：
“但是，这些又能说明什么，你也不会问那么多，他们更不可能主动跟你这个小孩子说。所以，你说的这些，跟你杀他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付活强似乎从李天仁的问题发现什么，但没有问，继续说道：
“我每天都从市医院旁边经过，而他们孩子的病房，就在路边。我经常能听到里面的动静。李天仁，你知道他说得最多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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