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玩家沉默地看着玻璃柜里的一幕，突然叹了口气。
“你说得对，我本来以为把筛选的年龄区间放宽一些，就能满足这些人的，谁知道他们即便知道我要挑的是20到38以上的男人，还一股脑儿都过来凑热闹。”
“唉，你直接说出挑选的那个人的信息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绕？”西边玩家奇怪地道。
东边玩家似笑非笑：“你可以试试？”
说完，他退下了。
“找到适合的编码了吗？”西边玩家问他。
“没有，先过一轮，我再想想。”东边玩家道。
轮到南边玩家，他想了一会，主动道：“我来试试直接说出信息。”
他靠近玻璃柜，对着里面的头颅道：“我要带一个叫做陈小马的玩家出去，谁是陈小马，站出来。”
头颅骚动起来，所有人都前扑，有人嘴巴大张，呐喊着什么。
南边玩家静静地看着这前赴后继的模样，叹了口气，也准备退下，“说什么都没意义，他们都不听……咦？”
“你们看！”南边玩家叫了一声，几人纷纷朝玻璃柜内看去，只见里面的头颅开始扑咬撕打，好几个头颅互相撞在一起，用牙齿撕咬着其中几十位头颅，他们嘴巴大张，一口下去咬到什么就是什么，死也不松口的，那些被围攻的头颅头发脸颊都被扯掉了一大片，整个头颅都青青紫紫的，几乎看不出长什么样。
气氛可谓相当混乱。
“这……这？”南边玩家呢喃了一声。
东边玩家笑了起来：“看见了吧，那些被咬得鼻青脸肿的头颅，肯定是叫自己是陈小马叫得最凶的。”
南边玩家恍然。
他先前觉得东边玩家说什么20到38岁以上的玩家这种筛选空间没有必要，反正到时候不论男女照样会挤进来，当看见东边玩家那一个混乱的场景就知道了，于是他觉得如果说得更精细一点，可能会有不同的情况。
当他看见玻璃柜内的头颅开始撕咬起来以后，才明白过来，总会有玩家自觉兑换无望，觉得轮不上自己，也不会让给别人得逞的情况。
但是很快他却露出了笑容，退了下来。
轮到西边玩家，他走近玻璃柜，看了几眼就笑了起来：“我给你们三分钟时间，三分钟之后，我只兑换受伤最轻的那一个。”
头颅们有些迟疑，许多头颅的脸上都露出迟疑之色，甚至有些头颅表情不屑一顾，扭头离开，直接不参与。
他们感觉这些玩家保不准就是拿他们当乐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头颅们左看右看。
西边玩家有些不乐意了，他点了点玻璃柜，“没人有动静的话，我就随便点一个了。”
西边玩家手指指向的方向骚动起来，突然有一个头颅猛地朝旁边的头颅攻击起来，又有几个头颅合伙攻击起其他头颅。
一瞬间，玻璃柜里的头颅都疯狂起来了。
他们互相攀扯，撕咬，血液口水飞溅，血肉模糊，头颅倒了一地，仿佛桌球一般相撞然后到处滚动，鼻子嘴巴耳朵被咬得一地都是，头颅们一边哀嚎一边翻滚着朝其他头颅扑去，好几个头颅被咬出了森森白骨，还有好些在其他头颅离开之后，血淋淋的脸上还挂着对方的碎牙。
时间一到，头颅们都朝玻璃柜前挤来，他们顶着残缺的脑袋希冀地看着西边玩家，还龇牙露出微笑，只是牙齿都血淋淋的。
“哈哈哈，”西边玩家大笑了起来。
“哇，”他道，“哇，”
他感慨：“有点喜欢了怎么办。”
“我改变主意了，你们几个，我要把你们都兑换出来，”他道,“哇，了不起！”
“你们的编码呢？”他问，“让我看看。”
被点名的几个头颅面露喜色，纷纷伸长了脖子，就在这时，几个头颅的身后猛地各自扑出好几十个头颅，一下子把他们围了起来，十几个头颅你一口我一口，直接把那几个被点名的头颅撕咬了干净，只露出了汩汩外流的黄白脑浆与骨头。
然后这十几个头颅又互相打了起来。
西边玩家又笑了起来，他也不叫停，反而朝头颅鼓励道，“加油！谁赢了我就把谁兑换出来！”
头颅间的打斗越发激烈，血沫横飞，眼睛发红，嘴巴一张一口碎牙，上面全是挂着血和肉。
当这十几个头颅只剩下最后一个的时候，西边玩家看着他被咬得支离破碎的脸，“了不起！了不起！我这就把你兑出来！”
头颅颤颤巍巍地想抬起脖子露出编码，然后，他就愣住了。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印着编码的那片皮肤，已经在撕咬之中早就被人一口咬掉了。
头颅整个都僵住了。
西边玩家看见了。
“哈哈哈，”他大笑，笑得弯下了腰，手舞足蹈，几乎喘不过气来。
“哇，哇！”他喘了口气，鼓起掌来，“哇，”
魏言奎冷漠道：“这位玩家，我已经记住你的相貌了，希望在这次副本游戏结束之后，你能尽快到当地的办事处进行身份报备，如果已经完成身份报备，我会申请让你再进行一次特别检查以及心理辅导。”
南边玩家道：“敢在魏哥面前伤害人民群众，你这不是嫌命长？没看见魏哥生气了吗？赶紧下来吧。”
西边玩家闻言，老实退了下来，但状态却依旧兴奋。
“这个游戏好好玩，”他道，“我汗都出来了。”
东边玩家道：“你是喜欢这个副本游戏，还是喜欢我们现在玩的游戏，又或者是喜欢你刚才的那个挑唆游戏？”
“都喜欢，”西边玩家道：“这些游戏，都太棒了，简直就是世事无绝对，风水轮流转的现实版。”
“要是我上学那会，老师是这样教语文的，我高低能读出个博士来。”
东边玩家却有些恼：“你这样搞，游戏怎么玩下去？你怕不是故意的吧？”
西边玩家笑道：“什么啊，人家美女才是下一个，她都没说话，你说个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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