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内的天赋者就负责清理被海浪冲进来的灵兽。
城外的厮杀声响彻云霄。
“砰”
城墙上的战鼓破开了一个大洞，没有战鼓的压制，城外的灵兽卷土重来。
有很多灵兽打着打着就突破了，就好像是被强行注入一股力量帮助它们进阶一样。
沈歆脸色凝重的看着势气大涨的海兽：“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才会让这些海兽无障碍进阶？”
“是外来的域外力量”。
元域的父亲母亲在天穹神朝跟着陇家的人经常进出域外战场，他知道的事情远比她知道的要多。
“我们这个世界在千年以前是有陆地海洋的，天赋者就是我们现在看到这个样子”。
“我们这方世界被其他世界的人入侵，千年以前，天地突逢大变，地面塌陷，海水倒灌，直至人类生存依赖的陆地被完全淹没”。
“我们这方世界的意识势微，眼看着自己世界内的生物近乎尽毁，它用自己最后的力量给天赋者赋石”。
“就是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伴生石，以伴生石为根基，进化出能空中大陆，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浮空岛”。
“现在，我们天穹神朝之所以会去域外战场，除了抢夺资源增强自身实力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要救我们这方世界的意识”。
“千年以前，它耗尽了自己的力量，现在它已经处于濒临死亡的边缘”。
听着元域的话，她看着城外前仆后继的人声音有些发颤：“是不是说，他们的结局已经定了？”
元域没有回答。
答案不言而喻。
城外，喊杀声依旧震耳欲聋，各种法术灵光在天空之中炸开。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各式各样的法术灵光在昏暗的晚上异常的耀眼。
而前面和她们拥挤着挤屋顶的人，有很多直接死在城外。
没错，随着时间的流逝，出去的天赋者也越来越多，估计很快就要轮到她们上场了。
等到深夜时分，外面的海浪小了一点，扑上来的海兽也少了。
突然天空上飞着两个人，两个都是她熟悉的人，跟着他们学了那么久，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在天上飞着的两人，一个是长的像那具会发光的人像石雕的人，听周围的人说，这人叫姜骞，是这个碧海城的城主。
另外一名是教她用鞭子的美人师傅，姜情，这两人是兄妹。
姜情此时的模样惨不忍睹，她腹部丹田的位置破了一个大口子，身上的气息已经时有时无。
姜骞把人放下之后又匆匆的回到了城外。
抱着奄奄一息的姜情连忙呼喊让人过来给她治伤。
后面的聚灵师被扛了进来，扛着聚灵师的人一边跑一边大喊：“快让开，都给我让开”。
聚灵师被扛的脸色难看，等到了她的面前就开始给她治伤。
只可惜她伤的太重了，他的治疗术根本治不了她。
看着奄奄一息的人，沈歆冲了过去：“我是聚灵师，让我看看”。
旁边的人一听她是聚灵师，连忙给她让了一条道。
她来到她的身边，眼前的人和一天前一脸言笑晏晏的样子天差地别。
沈歆手里的治愈术，止血术不要命一样的往她身上丢。
很快她就惊讶的发现，她的治愈术，止血术对她完全没有作用。
她看着自己染红的双手：“为什么会这样？”
姜情惨白的脸突然笑了起来，费力的把自己的手放到她发抖的手出声道。
“歆儿，这一切皆已注定”。
听到这声歆儿，沈歆发红的眼睛不受控制的泛起泪，喉咙哽咽了起来。
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的治疗术对姜情没有用，周围的人很快又换了聚灵师过来给姜情治疗。
她被拥挤的人群挤了出来，元域把她从人群里把她带了出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
“对”。
两人沉默的看着被抬着，或被人背着，往治疗室里送。
有些头上破了一个大洞，有些失去了胳膊，有些被戳瞎了眼睛，有人失去了双腿，有些浑身上下都是灵兽撕咬的伤痕，有些内脏都流了出来。
目光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人是完好无损的。
只有重伤的人才会被送回到城内疗伤，轻伤的拿起法器继续战斗。
还有很多直接葬身大海，还有很多葬身海兽之口沦为它们的食物，死无全尸。
那些伤员身上的伤口也颇为怪异，这伤无法愈合。
“噗！”
她眼睁睁的看着不远处的姜情往外吐了一口血，腹部的大洞依旧无法愈合。
情感上她想上去，但是理智上她不能，她不能上去妨碍到其他的聚灵师的救治工作。
虽然她和这些人像石雕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是她们对她倾囊相授。
原本她以为她在这个世界待的够久了，每天不是在杀人杀灵兽杀灵植就是揍人揍灵兽揍灵植，情感上已经很淡漠了。
她突然发现她错了，她本质上还是她自己，不会因为自己刻意忘记就会变得无情。
对她好的人，她总是难以忘记。
让她庆幸的是，她腹部上的大洞变小了，血也慢慢被控制了下来。
命是保住了，但是她的根基全毁，丹田破碎内丹缺失。
她丹田里的内丹被海兽掏了，等姜骞回来，她就眼尖的发现他手里拿的东西。
“这是内丹？”
一颗火红色的珠子，和姜情的属性灵脉和她所修习的功法非常的契合。
有了内丹，旁边的聚灵师把她的内丹放了回去，再用法术把破碎的丹田给缝合起来。
等聚灵师忙活了好一阵，姜情的脸色好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人的内丹，看起来和灵兽的灵晶还是有点区别的。
元域这也是第一次看见其他人的内丹，自己的内丹可以内视。
所以是不是内丹，她们一眼就能认出来。
现场的情况实在是太惨烈了，虽然平常时对战的时候，她有时也会手段残忍一些，但是和这些对比起来还是温和了。
更残酷的是，她和元域两个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沈歆看着城外呼啸的海浪声音：“我们救不了他们，但是我们可以出去杀灵兽”。
灵兽是可以杀的，前两天她刚进来就杀了一只蚌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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