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璃玥看着窗外的雨雾，瞥眼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这位已经形如枯槁的国王，他的年纪比起很多的天灾魔法师都是属于老年状态，但是还没有到半截入土的情况，看这个情况，大概是年轻的时候使用了太多消耗生命的魔法。
璃玥细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很多魔法确实很耗命，不过她的生命力太强了，这些消耗没有她自愈恢复的速度快。
人类........果然还是不适合使用我的魔法.........
璃玥望着大雨中几乎看不清的雨滴，王廷的天气常常有雨，虽然她喜欢下雨的天气，但是这样的日子持续久了，难免会有几分沉闷的气息。
算了........反正很快就会结束了。
“你和‘鸦喙契约’，没有任何一点的血缘关系吧。”莫德雷德带着点嘶哑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中，他靠在椅子上，说话的语气没有往日的高高在上，反而充斥着几分的疲惫。
“没有。”璃玥随口回答道，她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的表情，回答的语气就好像是回复了自己的熟人今天晚餐吃了什么一般随意且平和。
“那么.........你是怎么取得了那个生性多疑的愚者的信任的？”莫德雷德的语气中有了几分的起伏，似乎带上了几分戏谑的口吻。
“他让我宰了灵薄魂灵教堂主殿的那位主教，我做到了，然后他履行了承诺。”璃玥耸了耸肩，看起来颇为随意。
“哈哈哈哈哈哈，很不错，哈哈哈哈哈。”莫德雷德突然笑出了声音，他看起来很洒脱，没有了几分往日帝王的那股沉稳。
“看来应该是，和洛毕兰斯一样的收尾方法了，血魔啊.........我在我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对这些生物研究了很多........很多很多..........”
璃玥微微的皱了皱眉，她看了一眼这个人类，感觉到他似乎比自己想的要知道的更多，不过看他的状态，似乎也只是察觉了，而没有完全的触及，毕竟是承接了自己魔法的凡人，对“那些东西”有一定的抗性，也是很正常的。
“那么.......这位死亡的眷者，不..........或许........你或许可能是别的身份..........”莫德雷德手掌拍了拍藤椅的手柄部位，看起来似乎多了几分的精神气“没想到........几千年过去了，传说居然成为了现实.........”
“我还以为眷者会出现在我的某一位后代，或者说，在哪一日，我就会成为那位‘天选’。”莫德雷德手中出现了一柄权杖，支撑在了地面上“可惜的是，直到所有人都‘信念’都开始了动摇，祂都没有出现，哪怕是一条神谕。”
“这些东西，重要吗？”璃玥突然问到，她看到莫德雷德的瞳孔突然缩了缩，随后似乎又释然的松了口气，就好像心中的某个石头落了地一般。
“不重要，从来就不重要.........”莫德雷德撑起了自己的身体，走到了窗前，他手臂上的肌肉看起来有些萎缩，但是仍然饱含着极为强大的力量。
“只不过.......这一次，我又到了跟那位老家伙一样的........抉择的时间了........”莫德雷德吐出了一口浊气“祂赐予了我‘死亡’的祝福，又给了我‘回环’的诅咒，真是........仁慈......残忍。”
“我亲爱的儿子啊，倘若由我一般的果决，借我的路证道，或许还能维持这个国度数百年。”莫德雷德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璃玥不动声色，她对猜莫德雷德说的是那两位现在成就最高的两位王子。
她记得别人对莫德雷德的评价都是“暴君”，但是那两位王子却被评价为了“贤王。”
可是追随着自己道路的人类，哪个不是要经历过尸山血海，无尽苦痛与残暴的呢，贤明......显然是一个还不够成熟的形容，不过........其中一位，似乎是没有继承自己的这份魔法。
“你为了什么而来？”莫德雷德转过身，看着这位与自己散发着一样气息的少女，她的红眸和白发，以及那股强大的气息，让他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王廷最强大，也是最富足的时代。
“莫不是也是为了这个？”莫德雷德指了指身后的王座，那可是象征着王廷之王的宝座，璃玥微微的摇了摇头，随即又思考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自己给出的这个答案是否确切，莫德雷德愣了愣，似乎已经明了了一切。
“呵.......我明白了。”莫德雷德突然笑了笑，他拿出了一个戒指，从中拿出了两件蛇形的酒具，一杯倒满，另一杯也倒满。“我明白了.......”
“不用客气了。”莫德雷德与璃玥碰了碰杯，似乎已经释然了很多。
“虽然我不是很想这么说，但是我的心情现在确实是轻松了许多........”莫德雷德畅快的笑了笑“我最近看了不少的书，学到了很多‘外面’的词汇，我想........或许可以这么形容........”
他站在暴雨的窗前，说出了一句让璃玥动容，也为之微笑的话。
............
璃玥从阁楼中走了下来，身后传来了莫德雷德剧烈的咳嗽声，下楼的路上她遇到了卡罗，他似乎刚刚结束了开幕式演讲，此刻正在快步的走上楼阁，似乎有了几分焦急的神情。
他的身上带着许多生命力极强的药材，那股气息令璃玥也没有忍住挑了挑眉。
他随意的瞥了一眼璃玥，就匆匆的与她擦肩而过，看璃玥如此坦然的下楼，面圣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不过他似乎无法想象到那场随意但对后世影响深重的对话，这或许是.........泛人类史上最重要的一场谈话，也是.........最盛大的一次.......豪赌。
璃玥回忆着那句有趣的对话，她知道，莫德雷德也是曾经窥见过黑暗一瞬的凡人，所以他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我们的未来，无比光明.........”
璃玥微微的笑了笑，微微的叹了口气。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CC读书(m.ccdushu.com)救赎？呵，我早已堕为血魔之主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