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打了个手势，队员们立刻分散开来，一人负责搜查办公桌，一人检查文件柜，两人仔细排查墙面和地面的异常。
“组长，这里有问题。” 负责书架的队员突然压低声音。老郑快步走过去，看到队员正指着书架第三层的《资治通鉴》—— 这本书的厚度比其他同版本的书厚了近一厘米，书脊处有一道细微的缝隙。老郑戴上白手套，握住书脊轻轻向外一拉，“咔” 的一声轻响，书架背后的墙面竟然缓缓向内凹陷，露出一个半米见方的暗格。
暗格里铺着黑色的绒布，放着一台银色的苹果笔记本电脑，旁边堆着几叠用牛皮纸封装的文件。老郑的呼吸猛地一滞，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电脑，发现机身还带着余温 —— 显然赵立冬最近还用过。文件袋上没有任何标识，他用镊子夹起一个袋子打开，里面是一沓银行流水单，抬头赫然是 “开曼群岛华美信托基金”，每一笔流水都标注着 “代持收益”，收款账户正是赵立冬儿子赵瑞龙在英国的账户。
“林队，办公室发现暗格，查获笔记本电脑一台，疑似涉案文件若干。” 老郑对着对讲机汇报，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指挥中心里，林纾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屏幕前，“立即派专人送回技术科，让老冯亲自负责，优先恢复电脑数据，尤其是删除的邮件和聊天记录！”
与此同时，抓捕组也传来了消息。他们顺利控制了赵立冬的几名亲信，这些人被分别带往不同的地点进行审讯，防止他们串供。
林纾坐镇指挥中心，随时听取各组的汇报。当他听到办公室发现暗格的消息时，立即派人将查获的物品送回技术科进行分析。他相信这些新证据一定会给案件带来更大突破。
技术科的办公室里，日光灯管发出 “嗡嗡” 的低频噪音，与键盘敲击声、硬盘读取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紧绷到极致的节奏。老冯戴着厚重的防蓝光眼镜，双眼死死盯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如飞虫振翅 —— 从赵立冬办公室暗格查获的银色苹果笔记本电脑，正躺在特制的防静电工作台上，机身连接着三台专业解码设备，屏幕上跳动的进度条，成了整个专案组此刻最关注的生命线。
“林队，加密算法破解到 80% 了！” 年轻技术员小吴突然抬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面前的副屏上，原本杂乱无章的乱码开始逐渐规整，隐约能看到 “2020.06.18”“宏远”“桥” 等零星字眼。林纾刚从指挥中心赶来，身上还带着凌晨的寒气，他快步走到工作台前，目光落在主屏幕上，指节无意识地攥紧 —— 这台电脑藏在书架暗格里，机身余温未散，显然是赵立冬最后的 “秘密仓库”，里面的东西，很可能决定着整个案件的最终走向。
老冯深吸一口气，按下了 “强制解密” 按钮。屏幕瞬间闪过一道蓝光，随即弹出一个名为 “核心存档” 的文件夹。文件夹图标是黑色的，右下角用红色字体标注着一个醒目的 “！”，像是在无声地警告着查看者 —— 这里藏着足以颠覆一切的罪恶。老冯用鼠标点开文件夹，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几个子文件夹，命名格式全是 “年份 + 月份 + 代号”，比如 “2019.03. 东”“2021.11. 港”，与之前查获的秘密笔记本记录格式完全一致。
“先查‘重要’标注的文件夹。” 林纾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老冯立刻定位到那个单独用黄色星标标记的文件夹，双击打开后，里面并非文档，而是六个以 “录音 + 数字” 命名的音频文件。小吴立刻插上专业监听耳机，点击了第一个文件 ——“录音 1.2020.06.18”。
电流声过后，一段清晰的对话从耳机里传来，瞬间让整个技术科陷入死寂。
“李主任，环泉大桥的招标流程，你得‘通融’一下。” 这是赵立冬的声音，比平时在公开场合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不容抗拒的暗示，“宏远集团的报价虽然高，但他们‘做事靠谱’，你懂我的意思吧？”
“赵市长，这…… 不太符合规定啊。” 另一个声音带着犹豫，是当时负责招标办的李主任，“其他几家公司的资质都比宏远好，报价还低……”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赵立冬的声音冷了下来，“你这个位置，是谁给你的？别跟我讲这些没用的。下周之前，我要看到宏远中标，否则，你这个主任，也别当了。”
耳机里传来李主任慌乱的应答声：“是是是，赵市长，我马上办，马上办！”
录音戛然而止。小吴摘下耳机，脸色苍白地看向林纾：“林队，这…… 这是直接指示违规招标！”
林纾没有说话，只是示意小吴播放下一段录音。第二个文件 ——“录音 3.2021.09.05”，里面是赵立冬和妻弟方建明的对话。
“港岛那边的钱，你得盯紧点。” 赵立冬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把宏远打过来的‘咨询费’拆成三笔，分别转到三个离岸账户，别让银行盯上。瑞龙在英国的学费，你按月转，备注写成‘生活费’，别用‘教育基金’，太扎眼。”
“哥，你放心，我都跟李卫东对接好了。” 方建明的声音带着谄媚，“就是…… 最近港岛那边查得严，要不要缓一缓？”
“缓什么？” 赵立冬的声音陡然提高，“钱到手了才是自己的。你要是办不好，以后就别找我要资源！”
这段录音时长三分二十秒，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林纾的手指紧紧攥着桌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 之前查到的资金流向、笔记本记录，此刻都有了最直接的音频佐证，赵立冬亲手编织的利益网络，终于在这段录音里露出了完整的、丑陋的全貌。
老冯颤抖着点开第三个文件——“录音 5.2022.01.12”，这次的对话对象，是省财政厅副厅长张志强，也就是他们苦苦追查的 “老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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