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今天怎么打包啊？”慕尼黑餐厅的老板问起在一边等待的方奇之，“我们这肘子还是现吃更好吃。”、
方奇之耸耸肩：“没办法，有人要求。”
慕尼黑老板开玩笑地问道：“你这是要跟哪位约会啊。看起来是直接在家里约会了。是那位田总监还是那位狐狸眼的胡经理？”
方奇之经常来这家餐厅，算是慕尼黑的大客户，他对方奇之公司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这你就别管了。”
“我特意吩咐主厨，你的菜不能放刺激性的调料。”老板一副“我懂的”表情。
田牧歌答应今天跟方奇之约会这件事，方奇之自己都是没有想到的，所以现在心里难免有些激动。
“还要啤酒吗？我特意给你留了一批修道士啤酒。”
想到胡文静喝了这酒，直接醉倒，方奇之对这啤酒的威力是有点印象的。
“那就不必了。黑啤跟白啤一样给我来一瓶就行了。”
阿勒曼尼亚猪肘，外加四种阿勒曼尼亚各地的香肠拼盘，这就已经够下酒了。
方奇之不会开车，又没有让徐师傅开车送他，来的时候就是骑电动车来的。把打包好的酒跟菜挂在车把手上，方奇之骑车往田牧歌的家里赶。
路过花店的时候，方奇之停下了车。
毕竟是情人节嘛，这花是该买呢，还是不买呢？
“方先生，你好啊。今天怎么改骑电动车了？”
车的脚踏板上放着一捧花，车把上挂着装着菜和酒的塑料袋，方奇之这个打扮怎么看都很像是个外卖员。小区保安一把就拦下了方奇之。
不过方奇之跟这位保安也算是混熟了，之前还给过他几次烟，拦下了方奇之之后，他也认出了方奇之。
“喝酒了。”方奇之脸色不变，回答了保安。
“请登记一下。”保安把登记本给方奇之递了过来。
方奇之熟练地登记完毕后，骑车进了小区。
“喂，田总监，给我开下门啊。”
“你，不是有钥匙吗？”
“你给我的是你家大门的钥匙，可我骑车来的，总不能把车放外面吧。”
“等着。”
没到一分钟，田牧歌家旁边的车库大门缓缓打开，方奇之顺利骑进去。
提着酒菜，抱着花束，方奇之打开了田牧歌家的正门。
田牧歌在家还是不喜欢开灯，就跟之前在华亭一样。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她坐在酒柜前，与年会那晚一样，打开了氛围灯。只是方奇之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我说啊，你怎么非要在家呢？谁家约会在家里的。这肘子不知道捂了一路还好不好吃了。”
“放在那吧。我暂时并不想吃。”
清冷的声音响起。
“明明你让我买的。我说吃清淡点吧，那个粤菜就不错。”方奇之嘟囔着，把买来的菜放在了茶几上，但把酒和花拿着，走向了田牧歌。
“呃，你……”
走到近前，田牧歌突然转身。
借着灯光，方奇之终于看清楚田牧歌，然后，他就愣在了当场。
“这气氛有点不太对。”
“陪我喝点吧。”
看着酒桌上已经空了一半的威士忌，方奇之忍不住说道：“我来之前就喝上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是吗？”
方奇之坐下，将啤酒放在桌上，把花举在身前。
“你也挺懂浪漫的嘛。”
“我是真没想到，田总监你除了衣品好，居然也会化妆啊。”
自从与田牧歌认识之后，方奇之见到田牧歌，她基本都是素颜朝天。也只有在第一次去华亭，跟那几个网友见面的时候，田牧歌戴上了她的假眼，为了遮盖左眼处的伤痕，化了一下。
今天，田牧歌又一次把她遮住的左半边脸露了出来。空荡荡的眼眶中安上了那个假眼球。
她化了一个淡妆，身上穿着的却是一件大红色的汉服，看上去就和婚服一样。
田牧歌甚至还给自己弄了个比较复杂的发型，配上那件红色汉服，倒更像是古画中走出的一样。
这一刻，方奇之觉得自己理解什么叫“灯下看美人”。
现在的田牧歌在方奇之的眼中，其美貌那就是比他想象力极限的美人，更加极限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的方奇之很紧张，心直跳。方奇之觉得很快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
“在看什么？眼睛都直了。”
田牧歌伸出手，点了点方奇之的眉心。
“恍惚了。没什么大问题。”方奇之赶紧收神，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
“慕尼黑的老板，专门留的空运来的阿勒曼尼亚原产啤酒。要不要尝尝？”
“真难得，没有因为我擅自喝酒的事阴阳我。”
“比起阴阳功力，我可不及你的十分之一。”方奇之说道。
“喝啤酒得用跟威士忌不同的杯子。你帮我去拿一下。”
根据田牧歌的指挥，方奇之拿出来了两个啤酒杯。
“虽然是恒温，不如冰镇的啤酒有口感，不过无伤大雅。”
田牧歌熟练地打开啤酒瓶的盖子，给自己和方奇之倒了一杯。
“情人节嘛，当然是要喝酒了。”
“我看你就是因为想喝酒才同意约会的吧。”方奇之不停摇头。
田牧歌微笑道：“我既然答应你，没有你的允许不再喝酒，当然得找机会让你给我解除禁令了。当然，这个不算例外。你邀请我约会，我就当你同意我喝酒了。”
“我的话有那么有效力吗？”方奇之不解道。
“不是你的话有效力，是我知道酗酒不好，只是控制不住而已。正好你来了。怎么说你也是我老板，我当然要把你的话权重增加了。”
方奇之突然伸手，盖住了田牧歌的右眼。
“你干什么！”
“现在你眼前是不是一片漆黑。”放下手，方奇之说，“本来喝酒就容易损伤视力，你又没了一只眼，抵抗力更是下降了不少。再加上酗酒，右眼恐怕也要瞎。唉，你眼睛最近几年没感染吧。”
“我身体比较好。并没有出现不适的症状。”
“那你运气还是不错的。如果你右眼也出问题了，那可让我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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