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班的李强性格直爽，噌地一下站出来，大声提议：“咱们2个班20人直接进镇里，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一举端掉汉奸联络点，咱们人多，怎么想都是稳赢！”22班的赵刚则相对沉稳，他推了推眼镜，反驳道：“这城镇仍在我方统治范围内，白天突袭，如果特务反击容易造成老百姓伤亡。汉奸联络点的特务警觉性准定高。依我看，咱们先派人在白天侦查清楚那店铺的情况，摸清敌人人数，晚上趁着夜色的掩护，趁其不备实施抓捕。”两班同学各执一词，分别支持两人的观点，争得面红耳赤。
再看三班和九班这边，三班的王虎心急如焚，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嚷嚷：“西边那城镇虽远，但咱们两个班共20人，对付日本间谍联络点区区5人，有啥好犹豫的？20对5，优势在我，强行突破抓捕便是！”九班的李梅却十分冷静，分析道：“日本间谍防范意识极强，强攻只会造成无谓的伤亡。咱们不如先乔装成普通百姓，暗中摸清情况，在店铺的订货，让他们送货上门，这样分而化之，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双方僵持不下，谁也无法说服谁。
乌兰城里负责盯梢的有三个班，共三十人。他们乔装各异，有的扮成乞丐，衣衫褴褛，满脸污垢，落魄之态十足，任谁看了都不会起疑；有的扮作卖货郎，摇着拨浪鼓，清脆声响在街巷回荡。货担里小物件琳琅满目，看似叫卖，实则眼波流转，留意四周动静。还有佯装闲逛的路人，时不时在街边摊位前驻足，看似随意挑选物品，目光却总在特定目标附近游移。
他们分散在城中各处，看似毫无关联，实则如丝线相连。街头巷尾、茶馆酒肆，都有他们的身影。扮成乞丐的，或蹲墙角，或蜷缩桥洞下，端着破碗念叨：“大爷，行行好，给个大子，赏口饭吃吧。”可一旦目标出现，他们浑浊的眼中就会闪过不易察觉的精光。卖货郎穿梭人群，借推销货物靠近监视地点，将所见所闻暗暗记在心里。装作路人的，脚步悠闲，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能关注目标，又不引起警觉。
为让他们完美融入环境，三个班的教官针对乔装打扮不断挑毛病，暗地里悉心指导，一点点帮他们做到毫无破绽。
粮店伙计匆匆走到老板身旁，低声说道：“老板，您没觉着最近街面上的乞丐多得有些离谱了吗？我瞧着，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粮店老板正忙着清点账本，头也不抬，随口应道：“有什么不对劲的？这年月，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土匪山贼横行，老百姓日子不好过，乞丐多点儿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嘛。”
16班与22班一抵达乌兰城，便依照计划分散开来，各自寻了旅店住下。李强和赵刚二人结伴，径直前往特务的联络点踩点，而其余众人则在城里四处闲逛，借机熟悉地形。
赵刚抬手理了理衣衫，动作轻盈地推开粮店的门。刹那间，店内浓郁的谷物香气扑鼻而来。一个眼尖的伙计，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赶忙迎上前：“客官，您要点儿啥？”
赵刚神色故作漫不经心，微微抬眼，问道：“大米怎么卖？”
伙计赶忙回应：“客官，咱这儿大米三毛一斤。”
赵刚微微点头，接着又问：“能给送上门不？”
伙计赔笑道：“客人，要是您买50斤以上，我们就给您送到府上。”
赵刚稍作沉吟，便说道：“行，那就给我来300斤。”伙计一听，笑容愈发灿烂，连忙应道：“好嘞，客官您稍等，我这就给您称。”
说罢，伙计熟练地搬来麻袋，开始往里面装米。称重完毕，他一边扎紧袋口，一边询问：“客官，您府上在哪？我现在就您送去。”赵刚报出地址，又叮嘱道：“明天下午再送，今天有贵客上门，怕冲撞了贵客。”伙计连连点头：“放心，先生，保证明天送到。”
赵刚交完订金，转身出门。李强赶忙快步跟上来，低声埋怨道：“老赵，你怎么还订上大米了？一会儿人家送上门，咱不就暴露了嘛！”
赵刚神色镇定自若，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四周，轻声说道：“慌什么，又不是今天就送。我不过是想在店里多留些时间，不多买点粮食，怎么能行？这样老板和伙计才不会起疑。你刚刚没看到吗，店里前面那老板加上两个伙计，一共三个人。”
李强眉头紧紧皱起，迅速凑近赵刚，将声音压得更低：“我刚绕着这店铺转了一圈，发现有个后院，院里晾着女人的衣服。结合咱们得到的情报，这据点一共五个人，估计是夫妻搭伙的特务，也可能雇了个老妈子做饭。这么推测，店里大概率是四男一女，或者三男两女。依我看，咱们来个前后夹击，准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不过，咱们这边总共二十个人，要是全员对付这个联络点，空间上有点施展不开。我琢磨着，安排五个人从前面突击，再安排五个人包抄后院，剩下的十个人就在周围隐蔽待命，见机行事。”
另一边，在大街上游逛的蒋有福高声喊道：“来份报纸！”
一个卖报童听到，立刻小跑过来，递上报纸：“先生，这是最新的报纸。”
蒋有福掏出五毛钱，说道：“多余的算你跑腿费，把这份报纸送到兴升粮店，给他们老板。”说着，他把报纸对折成长条，又简单折了几下，特意露出一个“报”字。
卖报童一听有钱赚，忙不迭点头。
报童跑在半道上，冷不丁被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截住。前面的男人目光凶狠，逼问道：“刚才那个男人跟你说了啥？”
报童吓得浑身一颤，结结巴巴地说：“他……他让我把这份报纸送到兴升粮店给老板。”后面的男人目光立刻锁定报童手中的报纸，追问道：“就这点事儿？没别的了？这报纸怎么叠成这副模样？”报童慌了神，带着哭腔把蒋有福给五毛钱当跑腿费的事儿一股脑说了出来，“我……我真不知道为啥这么折，他就给了钱催我赶紧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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