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卧室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麝香味。
楚绵早就累得昏睡过去。
她浑身是汗,几缕湿发粘在脸颊上,看着可怜又可爱。
傅靳年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眼底是一片化不开的柔情。
小心翼翼地抽身下床,将楚绵抱起来,走向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两人黏腻的身体。
楚绵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任由他摆弄。
傅靳年拿过浴巾,细致地擦干她身上的每一滴水珠,连脚趾缝都没放过。
把她抱回卧室放在沙发上,他又转身去柜子里拿了套干净的床单换上。
做完这一切,才重新把楚绵抱回床上,自己也钻进被窝,将她揽入怀中。
楚绵下意识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着。
她的呼吸绵长均匀,小脸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还透着淡淡的粉色。
傅靳年毫无睡意。
他就这么侧着身子,贪婪地描绘着她的眉眼。
从光洁的额头,到挺翘的鼻梁,再到那张微微嘟起的红唇。
每一处,都让他刻骨铭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傅靳年立刻伸手按住手机,屏幕亮起。
【老大,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五点半了。
傅靳年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然后熄灭屏幕。
他重新看向怀里的人。
看了许久。
最后,他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的吻。
“好梦,阿绵。”
......
小楼前方的训练场上。
凌晨的风刮在脸上生疼。
二十名全副武装的精锐站得笔直,像是一排沉默的标枪。
伊萨站在最前面,神色肃穆。
看到傅靳年从黑暗中走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
没有人说话。
甚至连呼吸声都压得很低。
大家都知道,太太还在楼上睡觉,不能吵醒她。
负责军械的教官快步走上前,压低声音汇报道:“老大,所有车辆检查完毕,武器弹药满载,前线探子刚传回消息,荆冠地带那边没有异常动静,阿布谨慎了好几天后,昨晚才开了庆功宴,现在正是防守最松懈的时候。”
傅靳年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停在最前面的那辆改装过的重型装甲车。
就在这时。
“老大!”
傅靳年脚步一顿,转过身。
只见蒋诚和豹豹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蒋诚的腹部还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如纸。
豹豹更是凄惨,左臂打着石膏,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两人走到傅靳年面前,站定。
“老大......”
豹豹眼眶通红,声音哽咽:“带我们一起去吧。”
蒋诚喘了口气,咬着牙说道:“三哥是为了救我们才死的,周勤也是为了掩护我们才被抓的......这条命是我们欠他们的。”
“我们必须去。”
“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而不是躺在病床上当个废人。”
傅靳年看着他们:“回去。”
蒋诚和豹豹愣住了。
他们看着傅靳年那双幽深的黑眸,原本到了嘴边的请求,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傅靳年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他转身,动作利落地跳上装甲车,重重地关上了车门。
“出发。”
低沉的命令通过无线电传达到每一辆车上。
五辆装甲车缓缓启动,碾过沙地,卷起一阵黄沙,悄无声息地驶离了基地。
蒋诚和豹豹站在原地。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队,直到红色的尾灯彻底被漫天的风沙遮挡,再也看不见。
两人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不远处的一辆越野车旁。
杰姆蹲在沙地里,肩膀上扛着那把心爱的狙击枪。
握着枪的手,指节泛白,微微颤抖。
......
上午十点。
楚绵睫毛颤了颤,悠悠转醒。
这一觉睡得太沉,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酸痛,尤其是腰和腿,稍微动一下都觉得不是自己的。
她习惯性地伸手往旁边摸去。
冰凉。
没有人。
连床单上的温度都已经散尽了。
楚绵的手在被子里僵了一下,随后慢慢收回。
她抿了抿唇,拥着被子坐起来。
房间里空荡荡的。
他已经走了。
楚绵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她安静地起床,洗漱,换衣服。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有些苍白,脖子上还留着好几处暧昧的红痕。
楚绵伸手摸了摸,眼神有些恍惚。
十分钟后。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家居服下了楼。
客厅里很安静。
往常这个时候,外面训练场应该早就传来震耳欲聋的口号声和枪声了。
但今天,死一般的寂静。
楚绵走到客厅落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
训练场上空无一人。
只有杰姆一个人坐在小楼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块抹布,心不在焉地擦拭着那把狙击枪。
听到开门的动静,杰姆猛地从地上弹起来。
“太、太太!”
他把枪往身后一藏:“早、早上好啊。”
楚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早。”
她没多说什么,转身走向厨房。
杰姆看着她的背影,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好没问。
要是太太问起老大去哪了,他还真怕自己露馅。
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响动。
楚绵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接水,开火,把鸡蛋放进锅里煮。
杰姆站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一脸紧张。
“杰姆。”
楚绵突然开口,声音平静。
杰姆吓得一哆嗦:“哎,在呢!”
楚绵背对着他,看着锅里逐渐沸腾的水,随口问道:“吃早餐了吗?”
“吃、吃过了。”杰姆赶紧回答,“厨房大师傅给留了包子。”
“哦。”
楚绵应了一声。
水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顶得锅盖当当响。
她关小了火,拿起筷子在锅里搅了搅。
“今天外面怎么这么安静?”
“平时这个时候不是都在训练吗?”
来了。
杰姆心跳如雷,手心全是冷汗。
他咽了口唾沫,脑子里飞快地过着昨晚老大发给他的那套说辞。
“那个......是这样的。”
杰姆干笑两声,眼神飘忽不定:“老大说大家最近训练太辛苦了,而且上次任务完成得不错,所以......所以给大家放了个长假,让兄弟们去市里放松放松。”
“放长假?”
楚绵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语气听不出喜怒。
“是啊是啊!”
杰姆赶紧点头,生怕她不信:“伊萨也跟着去了,说是要去那个什么酒吧喝两杯。”
“那傅靳年呢?”
楚绵关了火,把鸡蛋捞出来,放在冷水里冰着。
“他也去了?”
“没、没有。”杰姆连连摆手,“老大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老大......老大他回京城了。”
“回京城?”
“对对对!”杰姆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机智过。
“昨天晚上不是有公司的事找老大吗?挺急的,老大今早凌晨就走了,怕吵醒您睡觉,就没跟您打招呼。”
楚绵没说话。
她把鸡蛋从冷水里拿出来,在灶台上轻轻磕了一下。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安静的厨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开始剥鸡蛋。
指尖灵巧地剥开白色的蛋壳,露出里面光洁嫩滑的蛋白。
一下,两下。
杰姆站在门口,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得那每一声剥壳的声音都像是敲在他心尖上。
太压抑了。
太太怎么不说话?
是信了还是没信?
之前蒋哥透露过,太太也曾是J组织排名靠前的杀手......
“太太......”
杰姆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楚绵剥完了第一个鸡蛋,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
蛋白软糯,蛋黄噎人。
直到把整个鸡蛋都吃完,她才抽出一张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然后,她转过身。
身体慵懒地靠在流理台边,双手抱胸,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杰姆。
看来傅靳年已经跟杰姆通过气了。
但显然,杰姆撒谎的技术不过关。
“我现在给你十分钟。”
“去给我找一辆性能最好的越野车,加满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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