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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笼城，月色渐渐。
宋清浅与苏音欢走在一起，所走过的地方都是稍显平淡的繁华，似乎只是因为宋清浅的到来方才有的繁华模样。
对此宋清浅也心知肚明，她的国土早已经千疮百孔，如今的繁华不过也都是假象而已。
而经过她之前吸取气运突破修为一行为更是让这片土地雪上加霜。
如今即便是一挥走到的土地突然出现一个口子，那也不是让人意外的事情。
“似乎没有什么好玩的了。”苏音欢的声音有一点无奈。
宋清浅叹息一声，神情稍显低落：“的确，没有什么可以玩的了。”
“如今你依旧还要杀戮吗？”苏音欢来到奉先四十多天，这是她第一次问这个问题。
宋清浅也在这个问题中沉默，好片刻后她才有了回应：“或许真的会变好，不是吗？”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或许，你的或许要带来事实的回报才行。”苏音欢的话语带着些许严厉。
宋清浅神情一顿，而后却只是点了点头问道：“你要劝降我吗？”
“这不是劝降，而是劝告，这个国家已经支离破碎了，你的行为只不过在延缓这个世界毁灭，你的力量不应该作用在此。”
从始至终宋清浅都格外的冷静，片刻后宋清浅轻轻一笑，她将法剑取了出来，缓缓递给苏音欢，笑的无奈：“你看看这剑。”
“或许我真的错了，可是有了错一旦犯了就必须走到底。”
“回不了头了，其实我把结果看的很清楚，到最后我可能依旧只是你们仙人消遣的玩具。”
“明明有很多次我都会死，一个念头，一个瞬间，一个虚妄。”
“这个世界很大，如果没有这法剑我的确一辈子也接触不到，其实我差不多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只不过，我还是这个国家的君主，我有着力量是武者一辈子都望尘莫及得力量，这力量我终究是要偿还的。”
“此剑的确是一把祭剑，只不过铸造它的是一万个人。”
“包括提出铸造它的人，也就是我的父王也是这一万个人之一。”
苏音欢一时间没有听懂，握着这把早已面目全非的法剑只感觉一阵的难受。
“是不是很难受？”宋清浅笑着问道。
苏音欢点了点头，宋清浅转而从她手中接过了法剑，笑了笑说道：“原本其实很舒服的，我自握剑的时候就隐隐猜到了什么。”
“后来与当时铸剑后唯一存活的来将军谈论过，也才证实了此剑。”
“证实了什么？”苏音欢问道。
宋清浅摇了摇头笑了笑：“看来师妹也是修行不久，还是个小笨蛋。”
“寻常邪剑祭人之术一万怎么有着辉煌的剑身，又怎会有着那样神通与加持。”
“当然，如今的确是一把邪剑了，是我漠视了这把剑的本质。”
“也对不起当初自愿祭剑的那一万人，也对不起压剑的父王。”
“所以奉先以人炼剑全是这些人自愿的？”苏音欢有点想不通，怎么会有人甘心死亡来铸就一把尚且不明的剑。
“自然不全是，不过至少都是主动，铸剑以后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怨念导致法剑走歪，父王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就有了压剑之人，而则压剑的不是什么人都可能做的，必须是要有威望的，那些大宗师那些人不认识，那些老将军这些人不明白，唯独尊重的是这个国家的王，于是我的父亲就成了那压剑的人，也就是剑中残留的灵性。”
“其实他大可以让我去压剑的，他一定做的会比我好，我毕竟只是一个女子比不上死去的大哥与二哥，但是作为皇室我多少也有一定的威望，压一柄剑而已。”
“或许是因为大哥二哥的死影响了父王，所以到最后也是我主动了解后才能知晓的这些。”
“可是如今我也变成了不人不鬼的东西，着实有点对不住父王了。”
“我想要弥补一点至少留下这个我自小就存在的国家，可是我发现了一个事实。”
“天命所归，一方国运之下的个人命运微不足道，更何况这之上还有更加恐怖的仙人运数。”
“我的存在必然是要被规则所束缚的，我也从没有后悔过我的所作所为，因为这就是我的能力，也就是没有能力。”
“我不懂帝王心术，也不懂大国之间的博弈，与我而言杀戮与掠夺是最容易理解的，虽然这些与我读过圣贤书有所违背可是我的思想自始至终都是跳脱的。”
苏音欢静静的聆听，良久后心中却是莫名的苦涩。
宋清浅却是笑了：“我会输的，但不是现在。”
“当然，若是我侥幸入了化神，还说不清谁输谁赢了，到时候给你心上人打坏了，你该不会要记恨我吧。”宋清浅转而脱离这个话题。
苏音欢扭头看她，接着她的话语道：“当然会了。”
“那我呢？”宋清浅眸光突然变得危险。
苏音欢自然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狡猾的笑了笑道：“才不重要呢，你是坏人把我绑过来，我能和你走在一起都算不错了。”
“这样啊，那我现在逼问你要你的修行功法你会给我吗？”宋清浅变相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苏音欢先是誓死不屈的样子，接着撇了撇嘴道：“你要是真的特别过分我也就只能给你了，但我身上没有什么功法。”
“剑宗心法，我应该修这个的，但是我用不上就没有修炼。”苏音欢说着从储物戒中将此功法搜罗出来。
“就这么给我了？”宋清浅有些疑惑，一时间并没有接过那部心法。
“什么叫给！”苏音欢顿时就火了，“明明就是你逼迫我，我被逼无奈才给你的。”
宋清浅没忍住笑了一声，却是引得少女一阵不满：“你笑什么!我明明就是禁不住严刑拷打才给你的，才不是我自愿的。”
“是是是。”宋清浅接过那心法收了起来，也没有太过客气。
“你这身修为还要我的入门心法干嘛？”苏音欢好奇的询问道。
“万一，万一我化神了呢，到时候我就夺舍一个天赋不错的凡人，到时候一步步修炼，体验一下脚踏实地的感觉。”
“修炼有成之后，再来找你情郎报仇。”
宋清浅有点的得意，苏音欢看了她一眼，半晌说不出话来，不过转念一想若是事态真的往这个方向发展了，那么到时候宋清浅在这世俗中应当可以当个大女主玩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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