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回到茂陵
而另一边,仆多与金日磾在羌族部落里打了起来。羌族首领带领族人那是躲的老远,两边他是谁都不敢得罪,谁也不敢帮!
而金日磾带的人本就不多,哪敢恋战,带着手下迅速跑了。
仆多倒也没有乘胜追击,冲着金日磾已经逃远的背影呸了一口“白瞎长那么大个,胆小如鼠之辈!”
而休屠王这边迟迟不见儿子回来,心中正在生疑。
直到夜深,才见金日磾带着手下匆匆赶回来。
“啥?碰见曹牧谦的队伍了?”休屠王一脸惊诧。
金日磾颔首“父王,想必这曹牧谦已经知晓咱们尾随其后了,不然如何会派人去了羌族?儿想,他定然会有所防备。咱们若是冒然进攻,恐进入他的埋伏。况且,儿臣看这曹牧谦的队伍,依旧强悍抗打,咱们或许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金人不要了!”休屠王有些不快,这曹牧谦的军队是吃啥长大的?竟比他们草原的汉子还勇猛无敌。
更深一层,休屠王对这曹牧谦颇为忌惮。短短几日连破五城,这让他如何不怕。
这休屠王年岁毕竟大了,论勇猛的确不及年轻的草原汉子。而他最看好的儿子中,这金日磾最合他心思。
金日磾不像草原的汉子有体魄无脑子,相反他这儿子有一个大夏朝人的好脑子,心思缜密沉稳。
金日磾的分析,让休屠王也不敢冒然有所举动了。“那以你的意思,咱们不抢了?”
金日磾思索一番后“父王,我们可以抢,但不能恋战,抢不回就要迅速撤回。”
“何时进攻?”休屠王追问。
“此刻。”金日磾简单明了。
“此时?”休屠王反而犹豫了“那等夜深之时?”
金日磾摇头“这曹牧谦已经有所防范,只怕夜深时也难攻破,与其这样不如此刻直接进攻。”
休屠王手指急促的敲击着大腿,显示他此刻内心的急躁与纠结。须臾休屠王一拍大腿“好,攻!”
三日转瞬即逝,曹牧谦所率的队伍仍未归返,芷兰日日有意无意地伫立于金城大门处远眺,她心渐沉,不知此刻曹牧谦究竟状况如何?
直至第六日,曹牧谦的队伍出现于金城大门不远处,芷兰心潮澎湃,疾步冲向队伍。
曹牧谦稳坐于马背之上,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瞬间便望见了自远处朝他疾驰而来的身影。他嘴角微扬,眼中笑意渐浓,驱马疾驰而去。
身后的将士们面面相觑,赵破奴撇嘴嘟囔道:“这是在气谁呢……”
高不识与赵破奴相距甚近,闻得他的嘟囔声,不禁哈哈大笑:“赵司马,现今连侯爷身旁都有了称心之人,你还不赶紧娶个媳妇回家啊!”
仆多闻之,亦哈哈大笑。众人只见远处的侯爷动作利落地将芷兰拉上了马背,旋即策马率先进入了金城。
历经与休屠王的一场鏖战,又兼连日奔波,此时的曹牧谦疲惫至极。
芷兰褪下他的衣衫,检视伤口,这才发见原本几近愈合的创口再度裂开,血水汩汩流淌,浸透衣衫。
芷兰蹙眉心里又惊又疼,本想斥责他几句,却也明白他也不想如此。
想必这些日子他也遭了不少罪,她浸湿了帛布,悉心为他擦拭伤口周边的血迹。
曹牧谦紧闭双眸,微微紧蹙的眉头泄露了伤口牵扯的痛楚。
待到芷兰擦拭完后背的血迹,才察觉他不知何时已然沉沉睡去。
曹牧谦睡得极沉,直至次日清晨方苏醒。
甫一睁眼,便见芷兰依偎在他怀中酣眠,他静静凝视着她那白皙的面庞。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轻抚她的脸颊,然而手在即将触及她脸颊之际却又生生止住,担心惊醒了她。
一连数日,心中皆是空空落落,此刻拥着她,方觉心中踏实。
他眉头紧蹙,手按在自己胸口,感受着那跳动的节奏。
分明心跳的韵律并无不同,可为何唯有她在身旁时,心才会像被填满了一般。
他就这样默默凝视着她,不知过了多久,芷兰醒来,便见曹牧谦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怔了一瞬,眉头微皱,面露疑惑:“你为何盯着我?”
曹牧谦凝视着她明亮的眼眸,那眸中映照着的,正是他自己的面容。许久,他才缓缓说道:“我心慕于你……”
她微微一怔,凝视着他严肃认真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真的?”
曹牧谦轻抚着她的嘴唇,眼中的认真让她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地脱口问道:“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呢?”
曹牧谦略加思索,轻声笑道:“姨母常言我桀骜不驯,可自从见了你,我才明白何为桀骜不驯。”
他凝视着她的眼眸,眼中流露出连他自己都无法洞悉的情愫。“你我是一样的人,不拘泥于礼教,不在乎他人的评价。我所心慕的,就是这样的你,而非那如木头般的你。”
芷兰怔怔地听着曹牧谦的话,许久才回过神来:“你说我不拘泥于礼教?”
曹牧谦轻抚着她的脸颊,宠溺地一笑:“你甚是顽劣。”
芷兰白了他一眼:“我如此乖巧,平日里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他人,唯恐自身性命难保,你竟还说我顽劣!”
曹牧谦忍俊不禁,被她逗笑了:“原来你如此惧怕丢了性命?放心,你的性命在我手中,无人能够夺走。待你嫁与我后,便是冠军侯夫人,除了皇子皇帝,你无需顾忌任何人。”
“真的?”她有些不信,这好事会落在她身上?两世为人,从未如此扬眉吐气过,今生反倒有了挺直腰板的机会?
曹牧谦眼神沉稳:“你与我成婚,便是冠军侯夫人,日后无需仰人鼻息,自然不必终日惶惶。”
或许是两段婚姻让她失望至极,曹牧谦虽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可她还是难以相信他的承诺,她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能安稳度日。她沉默不语,静静地依偎在他怀中。
曹牧谦并未察觉她的异常沉默“明日启程回京,待回到盛京,我为你购置一处大宅,你觉得如何。”
她摇头“不必了,茂陵的宅子便已足够了。”
曹牧谦却问道“你平素可有喜爱之物?”
芷兰毫不犹豫仰头看他“喜欢钱财。”
曹牧谦微惊,随即便传来他爽朗的笑声,芷兰翻了个白眼,很可笑?
片刻后,曹牧谦笑声渐歇却仍面带笑意“不算陛下平日的赏赐,我冠军侯之位,食邑一千六百户,每年约有三四十万钱。待回到盛京,这些钱都交由你,日后我的赏赐也都归你,可好?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尽管告知于我,只要我能给予的,定不会吝啬。”
每年三四十万……“你有如此多的钱财?”她惊愕得嘴巴微张。
曹牧谦却是笑得畅快“这些年陛下的赏赐我未曾细数,待回到盛京都交与你,你仔细算一算究竟有多少。”
芷兰喜笑颜开地颔首“好啊,我喜欢钱,也喜欢赚钱的感觉。等回到盛京,我想继续酿酒贩卖,可行?”
曹牧谦颔首道:“只要你喜欢,自然可以。大夏虽对百姓饮酒有所限制,但皇宫和各朝臣府上对酒的需求极大。你尽管酿酒,至于酒贩往何处,我自会设法解决。”
“我可以做生意?”她面露喜色,轻声问道。
曹牧谦略作思考,不疾不徐地说道:“身为朝中官员亲眷,自然是不被允许行商的。不过,只要你喜欢,其他的交给我,我来为你善后。”
芷兰不禁有些动容:“如此宠我?难道就不怕我给你招来麻烦?”
曹牧谦轻声笑道:“你尽管惹麻烦,无需惧怕,我自会为你承担。”
芷兰笑了,笑容浅浅,直达眼底,她依偎进他怀里,柔声呢喃:“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他同样轻笑,许下承诺:“即便惹了麻烦也无需害怕,我会在你身后保护你……”
当初留在金城的猪肉,由于时间久,已经变质发臭。
然而,由于这些是赏赐之物,即便已经坏掉,也必须带回去,不能随意丢弃。
至于金城,曹牧谦下令留下一百人驻守于此,待回去禀报陛下后,会派遣军队前来驻守。
原本来时声势浩大的万人军队,回去时仅剩不过两三千人,其中重伤者就有六七百人。
不过,俘虏也有几千人,伤兵加上俘虏,一路上倒也颇为壮观。
回去的路上,曹牧谦因身上的伤势选择乘坐马车,芷兰自然也想借机好好歇息,便与曹牧谦一同乘坐马车。
虽然粮食所剩无几,但只要出了金城,渡过黄河,再行数日,便进入了大夏朝的领地。届时,沿途有城池,获取一些粮食也就相对容易了。
经过一番长途跋涉,他们终于回到了盛京,曹牧谦身上的伤势也已大为好转。
曹牧谦率领将士与俘虏从宣平门进入了盛京,而她则坐着马车回到了茂陵。
久别重逢的茂陵,于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她下了马车,叩开大门,翦祁见她,先是一怔,继而露出难得的笑容:“张娘子回来了,快请进。”
“张兄长,多日未见,似是圆润了些。”芷兰心情愉悦地打趣,脚步却不停,急切地跨过大门,进入院子。
翦祁跟了几步,似是想起什么:“张娘子先回院子,我这就去告知二娘,她日日念叨你,若知你回来,定然欣喜。”
芷兰忙点头:“好,我回院子等你们。”
她满怀兴奋,小步快跑起来,三步并成两步赶回了自己的院子:“阿母,阿母,我回来了!”
屋内,李桂香正陪着小米做衣裳,忽闻闺女的声音,有一瞬的恍惚:“小米,你可听见你阿姊在唤我?”
小米早已停下手中缝补衣裳的活计,满脸难以置信地往门外张望:“阿姊……大伯母,是阿姊回来了!”
小米手忙脚乱地扔下手中的东西,扶起李桂香,快步朝门口奔去。大门开启,恰好与芷兰刚要推门的手撞个正着。
无需多言,一场又哭又笑相拥激动的场面,正在上演。李桂香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多少个日夜,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日日盼着闺女归来。
而今人真的回来了,李桂香却觉得如此不真实,生怕这只是一场梦,紧紧抱着芷兰,不肯松手。
李桂香消瘦了,芷兰心疼地摸着她的脸,埋怨道:“阿母,你未曾好生照顾自己,怎的瘦了这般多?你可是存心让女儿难过?”
李桂香哭着摇头:“没瘦,阿母没瘦,只是日日想你,睡不安稳罢了。如今你回来了,阿母定会胖起来的。”
“妹子!”二娘又惊又喜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尚未待芷兰回头,二娘便已疾步冲了进来,紧紧抱住芷兰,眼眶泛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妹子,阿姊可是日日盼着你归来呐!”
小米在旁也不禁垂泪,那朦胧的大眼睛满含激动之情,直直地凝视着阿姊。
众人一番激动叙旧,此处便不再多言。
夜晚,二娘精心烹制了一桌丰盛的佳肴,备下美酒,为芷兰接风洗尘。
曹牧谦这一夜并未返回茂陵,芷兰与二娘、李桂香畅饮直至深夜。
这一路着实艰辛,饮酒又至半夜,芷兰直至次日正午才睡醒。
没料到,接连数日她都未再见到曹牧谦,也不知他在忙碌何事。
芷兰这几日啥都不做,终日除了进食便是休憩,只想借此机会恢复这些日子的疲惫,连空间都已有数日未曾踏入。
第五日,赵破奴来了,并非独自一人,他率领一众士兵,搬搬抬抬上百个箱子进入府中。
赵破奴本想将所有箱子放置于芷兰的院落,可数量实在众多,无奈只能将全部箱子都运往东院。
芷兰茫然不解,望着府中众人忙碌搬运的身影,蹙眉疑惑地询问赵破奴:“这是搬什么?”
赵破奴指着士兵搬运的箱子答道:“这些是陛下赏赐的千金,另有诸多物品。其中还有侯爷食邑的俸禄,还有不少明日仍需搬运。侯爷有言,这些皆是给您的,您可随心所欲地支配。”
都给她?她瞠目结舌地打开一个箱子,里面金光闪闪的黄金,闪的她眼冒金星。她难以置信地指向自己:“都给我?”
赵破奴朗声道:“不错,侯爷言您好财,这几日我于长平侯府忙碌,将侯爷的私产整理妥当,皆送来给您。此外,陛下欲赐侯爷一处盛京的大宅,可侯爷却婉拒了。侯爷择取一处茂陵大宅,这两日命我先行收拾,再购置一些奴仆,待置办妥当后带您去一观。届时您便可迁居,那处宅邸宽敞华美,您定能喜欢。”
她仍有些难以置信:“无需如此,此处宅邸已经很好了。”
赵破奴使了个眼色:“侯爷说了,有了大宅,您日后居住也更为舒适。”赵破奴虽不知侯爷有何盘算,但侯爷所言,他自当照做。
“对了,侯爷这几日于宫中不得出,陛下闻知侯爷负伤,命侯爷于宫中养伤,待数日后侯爷伤势痊愈,便会归来。”
芷兰木然点头,她此刻眼里只有这些箱子了。
一百多个箱子,忙碌好久才整理完毕。
芷兰原以为曹牧谦不过是与她说笑,没想到他竟真送来所有的钱财……上辈子她要是有这些财富,妥妥亿万富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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