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里，一个老头正在给人把脉，徐石头确定这就是上次和魏三接头那个大夫，才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老头看了他一眼，“我这今天没有剩饭，你去别处吧！”
说完，又对病人道：“只是肾经不调导致的气带血淤，没什么大事，我给你开几副药吃上一段时间，记得要作息规律，一个人睡，少饮酒，身体很快就会恢复的。”
“谢谢大夫。”
病人露出了高兴的神色，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大夫，我没太听懂，这到底是什么病引起的头疼？”
“肾虚！”
徐石头好心的帮着解释了一句。
病人的脸腾的就红了，向他投来了愤怒的眼神。
老头也不满的看向他，“别在这儿捣乱，今天真没吃的。”
徐石头嘿嘿一笑，退出药铺，在门旁一坐，把破碗放到身前，捡起根木棍边敲边唱，“可怜可怜我吧，给我一点钱，可怜可怜我吧，给我一点爱...”
这货好久没装小乞丐了，突然重操旧业，已经完全唱不出那种可怜的味道，反而透着些高兴在里面。
病人抓完药，出了药铺，瞪了他一眼，还骂了一句，“冻死你个小流氓！”
“可怜可怜他呀，他有点肾虚...”
“行了，行了，别唱了，拿去买窝头吧！”
老头有些无奈的拿出一角钱，走到门口，放到他的破碗里，“嘴上积点德，当心祸从口出。”
“虚伪！”
徐石头看都没看老头一眼，继续唱道：“可怜可怜我吧，我想吃海参...”
老头要不是涵养好，非得踹他一脚不可，气的捋了捋胡子，回了药铺里。
但刚一坐回座位，突然反应过来外面那个小乞丐不对劲。
立刻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药铺外面。
好一会儿，确定没有什么异常，才再次走到门口，看着徐石头，“小兄弟，我这是药铺，需要清净，你能否换个地方讨饭？”
“行啊，不过来都来了，你总得表示表示吧！”
“我不是给了你一角钱了么？”
“一角钱不够买海参的。”徐石头说的理直气壮，“你多给点，我就走。”
老头虽然知道情况不对，但就是生气，捋了捋胡子，让自己平静下来，才说道：“海参我吃不起，也没有钱给你。”
“你能不能吃的起，关我屁事，反正不给我钱，我就不走。”
徐石头说着，继续敲破碗，继续唱，“可怜可怜我吧，我想吃鲍鱼...”
“你怎么又要吃鲍鱼了？”
“我就知道海参和鲍鱼这两种金贵的东西，自然都想尝尝。”
这话似乎没什么不对，但听到耳朵里就是生气，老头哼了一声，回到座位坐好，决定静观其变。
可下一刻，徐石头就挪到了门槛上坐着，开始堵门要饭。
可怜可怜我吧，我想吃龙虾...”
得寸进尺！
而且这小子上一句还说就知道两种海里的金贵东西，这一句又说要吃龙虾，真是没一句实话。
但老头决定妥协，起身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叹气道：“我只有这么多了，你都拿去吧。”
徐石头看了眼老头手里的钱，鄙夷的撇了撇嘴，站起来一把抢过，然后走到问诊桌旁，大马金刀的坐下，“来，穷老头，咱们谈笔生意，让你也能吃的起海参，鲍鱼和龙虾。”
老头的负面情绪瞬间平复，不动声色的问，“你是有药材打算卖给我？”
徐石头摆摆手，“行了，别装了，我用上次换‘白牡丹’那个量的药品，和你们交易一份情报。”
老头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不由的后退了一步，惊疑的指着他“你...你...”
“一句话，干不干，痛快点！”
“你先说说要什么？”
“满铁在东北所有中高层人员的资料。”
“原则上应该没有问题，但还需要请示一下。”
“那我下次来再说。”
徐石头起身就走，老头张了张嘴，想试着统战一下。
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这么一犹豫，人已经出了药铺，融入了街上的人群里。
......
派出所里，二羊等人正在闹哄哄的发喜糖喜饼，见徐石头回来，赶紧一把一把的往他兜里塞。
“警长，弟兄们商量了一下，今晚在院里摆几桌热闹热闹，想请您当主婚人。”
“是啊警长，您可一定要赏脸啊。”
“警长，承蒙您看的起，我也有了老婆......”
徐石头被吵得脑仁疼，又不好骂人，只得连连应承，挤出人群后快步进了办公室。
王小明嘿嘿笑道：“老九，这可不是我晚上不请客！”
胖子递上一根烟，“你看老王省下一顿饭钱乐的那样，真没出息。”
“的确是没出息！”
徐石头点着烟，享受的抽了一口，“那个日本警长呢，我怎么没见到人？”
“这两天都没来。”
“对了老九，刚刚丁云山路过进来坐了一会儿，说这几天咱们的珠宝礼盒卖的特别火，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过年的时候估计每人能分一万。”
“想什么美事呢，不说有没有那么多东西卖，即便有，也得有那么多人买啊，这也就赚一波热度的钱。”
“那真是太可惜了，咱们其他那些正经生意赚的实在是太少了。”
“胜在细水长流。”
三人聊着天，很快到了下班时间，派出所关门落锁，全部去了二羊他们的院子。
徐石头做为主婚人，说了一大堆祝福的吉祥话。
最后对十个刚刚从良，已经洞过房的新娘教唆道：“你们要常备洗衣板，如果这些家伙出去赌钱，就拍他，出去抽大烟，也拍他，敢打你们，死命的拍他，总之，好老爷们，都是拍出来的，你们千万别手软，万一拍死了，咱们所里负责以旧换新。”
“好！”
“警长说的对！”
“使劲拍！”
“往死里拍！”
“哈哈哈...！”
没分到老婆的人，纷纷笑闹起哄，弄的二羊等人脸都绿了。
“废话不多说，一会儿还有弟兄要去巡逻，开吃！”
“来，干一个！”
“二羊，嫂子都干了，你就喝一小口，还tm是不是爷们了！”
“我干了，你随意！”
徐石头吃饱喝足，又给十个新郎敬了一杯加过蓝色小药丸的酒，才开开心心的离开去打猎。
翌日一早，同学们陆陆续续来派出所集合，打算一起去学校复课。
许瑶一见到徐石头，立刻露出了期待的小眼神，并主动奉上一千大洋的中介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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