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有一事我不明白。”
秦墨突然问，“三位长老如此大的动作，为何您毫无察觉？”
蒙犽苦笑，笑容中满是苦涩与自责。
“因为我太信任他们了。锻炎是我师兄，铁烬与我一同长大，璇玑……曾是我未婚妻。我以为，无论理念如何不同，他们都不会背叛族人。”
“直到三个月前，圣火开始衰竭，我渐觉不对，却查不出原因。现在想来，是他们三人联手，利用各自职权掩盖了一切痕迹。”
秦墨沉默片刻：“那么，熔心秘法究竟是何物？”
蒙犽脸色更加难看。
“那是我族古籍中记载的禁忌之术，声称能以极端方式重塑地火，让掌控者获得难以想象的火焰操控力。”
“但代价巨大——需要持续抽取地火本源九九八十一日，期间一旦中断，反噬足以毁灭施术者。”
“更可怕的是，即便成功，重塑后的地火也将充满狂暴属性，不再适合精细炼器。”
“他们要的不是炼器之火，”秦墨得出结论，“而是武器之火。”
蒙犽沉重地点头：“他们想将天工族变成战争机器，用神器征服而非合作。”
谈话间，寂灭谷已近在眼前。
与神匠位面其他区域不同，这里冰冷死寂，谷中弥漫着灰白色的雾气。
谷底深处，一座黑色祭坛散发着妖异的光芒，祭坛顶端，一团不断脉动的黑红色火球正在凝聚。
祭坛周围，上百名完全金属化的天工族战士肃立，显然都是铁烬麾下的死忠。
而在祭坛中心主持仪式的，竟还有第四人——一位白发苍苍、几乎完全机械化的老者。
他手中托着一颗不断旋转的多面晶体，晶体每转动一面，就从虚空中抽取出大量七彩光流，注入祭坛火球。
“大长老……”蒙犽声音颤抖，“连您也……”
老者缓缓抬头，眼中没有任何感情，只有齿轮转动的冰冷声音。
“蒙犽，你太软弱了。天工族注定要主宰万界火焰，而非屈居人下，为人铸器。”
“可这会让无数族人丧命！”蒙犽痛心疾首。
“进化总有牺牲。”大长老机械化的手臂一挥，“拿下他们。”
上百名战士同时启动，金属身躯发出轰鸣，从四面八方向秦墨二人扑来。
秦墨深吸一口气，五色神火在周身流转。
“蒙族长，你去破坏祭坛核心，这些人交给我。”
“可是……”
“没有可是。”
秦墨指尖，五道神火首次完全融合，化作一团混沌色的火焰，“文前辈让我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纵身跃入敌阵，混沌火焰所过之处，金属战士如蜡般熔化。
而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祭坛顶端，那团黑红色火球已膨胀至房屋大小，内部隐隐传出令人心悸的搏动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孕育。
大长老手中的晶体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整个寂灭谷开始震颤。
金属与火焰的碰撞声震耳欲聋。
秦墨化身为一团混沌色的火焰风暴，在百名金属战士的围攻中左冲右突。
清灵圣火赋予的生生不息之力，让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燎原之势。
太阳神火的至阳至刚，融化着最坚硬的金属躯体，九幽冥火的阴柔侵蚀，则从内部破坏着战士们的能量回路。
但天工族的战士绝非文正心所言的不善战斗。
他们金属化的身体表面浮现出繁复的防护符文，彼此间组成战阵，进退有序。
每当秦墨击溃一人，便有数人填补空缺，始终保持包围态势。
更棘手的是，这些战士的伤口处会迅速被熔融金属填充修复，仿佛不死之身。
“他们的核心在胸口！”
蒙犽在混战中大喊，他手中族长手杖化作长枪，刺穿一名战士的胸膛，精准地挑出一颗拳头大小、光芒流转的金属晶核。
失去晶核的战士瞬间僵直，化作一堆废铁。
秦墨心领神会，九幽冥火悄然发动。
幽黑色的火焰如鬼魅般钻入战士们的金属缝隙，直取胸口核心。
一时间，数名战士同时僵直倒地。
但就在这时，祭坛上的大长老冷哼一声，手中晶体转向秦墨方向。
一道黑红色光束破空射来！
秦墨本能地以混沌火焰抵挡，两股力量碰撞的瞬间。
他面色微变——那光束中蕴含的竟然是对火焰本源的“吞噬”特性，他的神火竟被硬生生削弱了一分！
“熔心秘法……”
蒙犽脸色惨白，“已经开始反噬一切外来火焰了！秦墨阁下，不可硬拼！”
祭坛顶端，那团黑红色火球已膨胀到三层楼高，表面的搏动越来越剧烈，每一次脉动都引动整个寂灭谷震颤。
谷中的灰白雾气被染上诡异的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着灼热与冰寒交织的诡异气息。
“来不及了！”
秦墨咬牙，身形在空间中连续闪烁，试图突破战阵直取祭坛。
然而铁烬长老已率众赶到。
这位禁卫长老全身金属化程度达到九成，只剩下半张脸还保留血肉。
他手中双刃完全由某种黑色金属锻造，刃身上流转着与祭坛同源的黑红光晕。
“神火啊，真是令人嫉妒。”
铁烬阴冷道，“但在这里，所有火焰都将成为熔心之种的养料！”
他双刃交叉斩出，两道黑红刀芒撕裂空气，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微微扭曲。
秦墨不敢托大，五色神火再次分离，化作五道火环护在周身，硬接这一击。
轰！
巨响声中，秦墨倒退三步，护体火环明灭不定。
他惊讶地发现，那黑红刀芒不仅威力惊人，更带着一种针对火焰法则的“压制”效果。
“很奇怪吗？”
锻炎长老的声音从侧方传来，他巨大的火焰锤砸向秦墨后脑。
“熔心秘法的核心，就是重塑火系法则本身！在这秘法影响范围内，一切旧有的火焰规则都将被改写！”
秦墨险险躲过这一锤，太阳真火化作火翼急退。
却发现璇玑长老已在退路上布下机关陷阱——数十枚齿轮状的能量刃在空中交织成网。
前有铁烬，后有锻炎，侧有璇玑，三面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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