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了，尿了，尿了……
曹营的茅厕中，曹操尿了很久，才将一泡尿尿完。这段时间心情焦虑，夜不能眠，虚火上升，分泌失调。使得曹操的肾功能出现了一些障碍。
有了一些小毛病。
表现在撒尿方面，就是：尿急、尿频、尿不净、尿分叉、尿起泡、尿湿鞋……
……
夏侯尚战死、曹休战死、夏侯惇战死，于禁被斩，阎行阵亡。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将，一个个倒下。如今身边只剩曹仁、曹洪、乐进、李典几位战将。
三十多万军队，打到现在仅剩四五万人。
刚才的漆县之战，又损失了五千余人，而且，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对军心士气的沉重打击。
武关大败、蓝田关大败、逃离都城长安、夏侯惇漆县大败、于禁灞河大败，现在又在漆县大败！
尽管，剩下的这些军队都是跟随曹操多年，比较忠诚于曹操的精锐，但是，这一连串的大败接踵而至，军心士气也早已降到了最低。
而现在，王通的两万骑兵已经赶到。
士气如此低迷的四万五千步兵，恐怕连乾军一万骑兵都打不过，何况王通的骑兵加上张辽的骑兵，有两万三千多人。除此之外，还有十五万百姓反贼。
这可如何是好？
曹操百思不得其骑姐。
抖了一抖，整理好衣服，出了茅厕来到刚刚支起来的中军大帐。大帐中很安静，臣子们都肃立着没有说话。
“王通没来进攻？”曹操问道。
“是的。”
满宠道：“王通将两万骑兵分成两营，分别在我军左右各五里处下寨，其中左营一万骑兵是王通亲自担任主帅，右营一万骑兵由赵云担任主帅。
除此之外，在打败夏侯惇和阎行的骑兵后，张辽收编了不少西凉骑兵，如今，张辽手下的骑兵也有六千多人。
这六千多骑在曹性等人的率领下，轮流在我军营外游弋，监视着我们军营的一举一动。”
曹操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颓然地走到帅位上坐下，单手扶额，闭目不语。
“陛下。”
良久，曹洪出列道，“乾军骑兵围而不攻，显是要困死我军。当务之急，是尽快寻机突围。”
“如何突围？”
曹操睁开双眼，眼中布满血丝。
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东有赵云一万骑兵，西有王通一万骑兵，北有张辽的十五万义军，南边有文聘率领着十几万乾军步兵正在赶来。
所有的道路都已经被王通堵死，我们又还能往哪里突围？”
曹洪一时语塞。
“陛下。”
荀彧上前说道：“王通这狗贼，明明可以趁我军立营时用骑兵进攻我军，却故意不来进攻，而是将他的骑兵分布在我军军营外围，这是想要困死我们啊！
我军匆匆而来，军中携带粮草不多，现有的粮草，只可支应半月，若节省用途，最多也只可坚持20天左右。若不能尽快突围，20天后，军队将无粮而溃。”
曹操闻言，没有做声。
而是站起身来，走到地图边，目光死死盯着地图上那个被红笔圈起的自家营寨位置——依山傍水，栅栏高大，壕沟幽深，箭楼林立，看似坚固险要。
实则，已成牢笼！
过了许久，才沉声问道：“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帐中诸将，尽皆垂首。
过了许久，才见曹仁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末将愿率一军夜袭百姓反贼营寨，若得手，或可打开缺口。”
“夜袭？”
曹操尚未开口，荀谌便上前反驳道：“王通何等样人，岂会不防夜袭？况且——你听听外面马蹄声，那是乾军骑兵在四周游弋。自昨日我军立营以来，马蹄的声音便不曾停歇。
只要我军一出营寨，就会被王通发现，又如何进行夜袭？”
众人商讨良久，毫无对策。
……
转眼到了黄昏时分，暮色四合，远山如黛。
忽然又有斥候送来消息：
“报！敌将文聘率十二万大军赶到漆县！”
“报！文聘十二万大军，已经分成三部，分别在我军军营的东、西、南三方相距三里处扎营。”
这样就更走不了了。
“陛下！”
乐进突然跪下，大声说道：“末将愿为先锋，拼死杀出一条血路！纵然战死沙场，也好过在此等死！”
“文谦起来。”
曹操上前扶起乐进，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沉声说道：“朕知道你们忠心，但此时拼命，徒增伤亡而已。”
众人再次沉默无言。
过了许久，才有钟繇走出来，低声说道：“不如……降之？”
“投降？”
“是的。”
钟繇道：“王通向来善待投降的诸侯。公孙瓒投靠王通，王通亲自为他疗伤，还给他开出生子良方，据说，之后公孙瓒广纳妻妾，遍地下种，现在已经有了十个孩子。
袁熙投靠王通，王通亲自为他接好腿骨，现在在并州生活得很好，还纳了十房小妾，整日风花雪月，过着种马般快活的日子。
公孙度败投降，现在担任乾国朝廷礼部郎中，兼任许昌书院祭酒；吕布投靠王通，王通亲自给吕布把脉开方，之后广纳妻妾，遍地下种，又生下了两男四女。
刘表投靠王通时，已是病危，却被王通以高超医术治好疾病，现在邺城书院任教。
天下间因此而流传着一句话，叫做：想长寿，找王通，信穿之，得永生。
孙权投降王通，被王通安排在夷州担任太守。士燮自杀，王通诛灭其族，那也是他不该给安南人创造文字……”
“陛下不可！”
司马懿闻言，赶紧劝阻道：“王贼确实善待战败的诸侯，但是，这狗日的更善待百姓。陛下当年在徐州屠城屠村，沂水和泗水因百姓尸体充寨而断流。
后来又多次强迁兖、豫、徐及南阳百姓入关中，致许多百姓——家庭破碎，年迈父母在家乡冻饿而死者甚众。最近的一次，在攻打蓝田关时，还强征百姓青壮为先驱。
如此种种，又岂能得到王通的宽恕？
如今，关中各地百姓皆反，仅是已经汇聚到漆县的反贼就有十五万之众，仍有不少百姓反贼在向漆县赶来。
群情汹汹，皆曰“报仇”。
执刀挥戈，咸为“雪恨”。
就算王通想要饶过陛下及曹氏宗室，他也要考虑那些民情民愤。
因此，依微臣看，还不如拼死一战。败则玉碎，成则突围而出，跑去西凉西域，从此海阔天空。”
所有人中，就司马懿思想最坚定。
因王通派黑冰阁杀了他全家，还一直在追杀、刺杀他，让他对王通恨之入骨，有不共戴天之仇。
因此而又劝曹操死战。
但是，其它人却不一样了。
在司马懿说完之后，又有人站出来反驳道：
“我看未必。陛下虽然——对百姓杀伐果断，不拘小节。但是，当初在兖、豫等地也颇多善政。
将百姓迁入关中，也是分田分地，养活了不少百姓。依我看，若投降王通，也必得善待。”
众人你来我往，引经据典。
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唯有荀彧双眼微闭，一声不吭。曹操见状，便开口问道：“文若，你觉得如何？”
“争之无益。”
“何意？”
“等等吧。”
荀彧叹了口气道：“如果王通想要善待陛下和曹氏宗族，必会派人过来劝降。若是不派人来，那就是不会放过陛下和曹氏宗族。”
“也罢，那就先等等再说。”曹操叹了口气道。
……
可叹曹操，一代枭雄。
也终于沦落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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