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克洛伊伸出手轻轻推了她一下，“你在发什么呆啊？我喊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栗枝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道：“没什么。”
“前天接你电话的那个男人是谁啊？”克洛伊好奇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没告诉我啊？”
栗枝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就是……是我叔叔接的。”
“你叔叔？”克洛伊追问，“怎么是你叔叔接的电话？而且听那声音，还带着一股起床气。”
栗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就像心里藏着的秘密眼看就要被人发现了一样。
她胡乱搪塞道：“可能是他起床后下楼，刚好听到电话响，就顺手帮我接了吧。”
克洛伊看着她那张变得惨白的脸，又注意到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慌张，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走到她身旁坐下，压低声音，“枝，你……该不会是和你叔叔在一起了吧？”
栗枝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她躲避着克洛伊的目光，恳求道：“克洛伊，你别再问了。”
克洛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问：“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呀。”
栗枝没想到克洛伊是这样的回答，她眉头微皱，反问：“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克洛伊摇了摇头，一脸不解：“奇怪什么啊，又没有血缘牵绊。再说他长得帅气，钱包又鼓，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呢。”
栗枝愣住了，显然没料到克洛伊会这么想。
她迟疑片刻，再次开口：“可是……这样的关系，在世人眼里，终究还是不太寻常吧？”
“哎呀，栗枝同学，你真是想多了。”克洛伊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实呢，在你生日那天，我就已经察觉到了，你那个所谓的叔叔，对你不一样。看你的眼神也不一样。”
栗枝听不明白：“什么叫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克洛伊托着下巴，想了想，说：“就是那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满满的占有欲。不过那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亲戚关系呢，所以总感觉你们之间有点乱套的感觉。”
栗枝的脸色更加挂不住了。
祁翊然和克洛伊都明明白白看在眼里，偏偏就她自己还傻乎乎没察觉到。
“所以，你们已经……那个了？”克洛伊没羞没臊，一脸八卦。
栗枝有时候对她的这种莫名的关注点，真的是感到无语，跳跃度怎么那么大。
“这有什么不能公开的，”克洛伊思想颇为开放，“咱们可都是成年人了。”
栗枝没有克洛伊那么开放，她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克洛伊知道栗枝容易害羞，跟她探讨不了这类问题，于是也很识趣没有再追问。
栗枝心里其实很郁闷。
她其实很想弄明白厉爵霆对她是那种情感，是仅仅把她当作发泄的对象，还是至少对她有那么一点点在意。
这两者区别可大了去了。
“克洛伊，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栗枝小声问道。
克洛伊点了点头，栗枝随即向她招了招手，克洛伊便凑近了她。
栗枝靠近克洛伊的耳边，压低声音，问出那个一直在她心里盘旋、怎么都想不通的问题。
厉爵霆对她的欲望很强，几乎天天都想着那件事。
男人都这样的吗?
应该也不是吧。
栗枝虽然没有太多和男生交往的经验，但她直觉认为，应该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这样吧。
克洛伊笑着打趣道：“那肯定是因为喜欢你啊，不然他怎会那么念念不忘？要是不喜欢，谁会天天脑子里都是这些呀。”
“不过吧，”她顿了顿又继续补充，“男人在生理上都有需求。所以即使不喜欢一个女人，只要有刺激他欲望的因素存在，他还是会有反应。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会对那个女人产生情感上的吸引。”
栗枝听了克洛伊的话，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喜欢吗？
记得上次克洛伊还说过，有个人什么都管着，那也算是一种喜欢。
所以，厉爵霆对她的种种表现，是因为喜欢她？
如果自己去问厉爵霆，他会不会实话实说？如果他说了，她又希望听到的是哪种答案呢？
栗枝摇了摇头，最终，她还是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不知道”的状态，或许要比“知道”更让人心安。
接下来的两天，他每天晚上都将她搂在怀里睡觉，抱得紧紧的，并没有做其他什么事情。
直到第四天晚上，厉爵霆开始变得不安分了，大手探进栗枝的睡衣里，问：“都好了吧？”
栗枝没想到他竟然还数着日子，心里不禁有些无语。
她不禁想起克洛伊的话。
喜欢一个人，真的会是他这般模样吗？
她心中想要的并不是这样。
她连忙按住他那不老实的大手，压低声音回答：“还不可以。”
厉爵霆闻言，眉头紧锁，不悦问道：“不是已经过了四天了吗？怎么还不行？”
栗枝也不知怎么的，今晚就想与厉爵霆唱反调。
她提高音量说：“就是还不行嘛！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都想着这件事？”
话落，她的眼角已泛起了泪光。
厉爵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段时间是不是把她宠得太过头了，以至于她又敢跟他顶嘴了？
他伸手，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正面朝向自己。
刚想开口责备几句，但一看到她那泪光盈盈的眼眶，他的心不由自主就软了下来。
“哭什么？嗯？不行就不行，你好好说不可以吗？哭什么呢？”
栗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哭了出来，她没有回答，转过身去，跟厉爵霆闹起了别扭。
其实，她心里已经做好了，那个人会强来的准备。
毕竟，他从来都不喜欢别人违抗他，对于他想要的东西，他向来都不会轻易放弃的。
听到栗枝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厉爵霆的兴趣一下子就没了，耐心也消磨殆尽。
他从来没有哄过女人，所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哄。
哭得他心烦意乱，一气之下，索性翻身下床，披上浴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栗枝被那声巨大的关门声吓得浑身一颤。
自己的拒绝，又惹他不高兴了。
她原本以为，他会不顾一切对她强来的，可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离开了。
栗枝心中满是诧异，但又不免感到一丝轻松。
虽然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因此受到责罚，不过，至少今晚，应该能睡个安稳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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