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边桥夕阳把楼道染成蜜色时,我终于在斑驳的墙面上找到了那张手写招租启事。单间出租四个字被雨水洇得有些模糊,铅笔勾勒的箭头指向三楼拐角。
推开那扇掉漆的木门,意外撞见满室阳光。朝南的窗棂爬着绿萝,叶片上的水珠在光线下轻轻摇晃。靠墙的旧书桌漆皮剥落,却摆着只青瓷笔筒,插着几支削尖的铅笔。最里侧的衣柜镜蒙着层薄灰,映出窗外晾衣绳上飘动的白衬衫,像栖息在半空的鸽子。
月租八百,包水电。房东阿姨倚着门框笑,鬓角别着支塑料红玫瑰,刚退租的姑娘在设计院上班,你看这墙上的速写——她指向床头,几张铅笔勾勒的街景速写用磁贴吸着,穿堂风过时,纸页边角微微打卷。
我伸手触碰那面带着余温的墙壁,忽然想起今早挤地铁时,公文包蹭到的那片冰凉广告牌。衣柜深处飘出淡淡的薰衣草香,混着老木头特有的霉味,竟让人想起外婆家的阁楼。窗外传来楼下包子铺的蒸汽哨声,某个窗台突然探出半盆茉莉,在暮色里簌簌落着白花瓣。
就这间吧。我掏出押金时,指腹沾到了门框上未干的红漆,像按了枚温暖的邮戳。搬进来的第一晚,月光顺着窗缝爬进房间,在地板上织出银白的网。我枕着陌生的枕头,听着窗外偶尔的车声和远处传来的犬吠,竟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唤醒。推开窗,阳光一下子涌了进来,带着清新的草木香。楼下的街道开始热闹起来,卖早点的小贩扯着嗓子叫卖,自行车的铃铛声在巷子里回荡。
我简单洗漱后,准备去上班。路过客厅时,发现房东阿姨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她抬头看到我,笑着说:“姑娘,吃了早饭再去上班吧,我熬了粥。”我有些受宠若惊,自从离开家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了。
我坐在餐桌前,喝着香甜的粥,听着阿姨唠着家常。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个小小的出租屋,或许会成为我在这个城市里温暖的港湾。 上班路上,我心情格外舒畅。到了公司,刚坐下,同事就凑过来八卦:“听说这次项目合作方的负责人可年轻有为了,还是个单身帅哥呢。”我没当回事,专心投入工作。
项目对接会上,我一抬头,竟与一双深邃的眼睛对视。那负责人正是我在地铁上不小心撞到的人,当时他西装笔挺,我却狼狈地散落了文件。他似乎也认出了我,嘴角微微上扬。
会议结束后,他拦住我,笑着说:“真巧,没想到在这又遇见了。”我有些尴尬,只好赔笑。之后的合作中,我们接触频繁,他工作时专注认真,闲暇时幽默风趣,渐渐让我心生好感。
某天加班结束,他送我回家。走到那间出租屋楼下,昏黄的路灯下,他突然表白:“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我望着他真诚的眼神,心跳加速,而身后那扇透着温暖灯光的窗户,仿佛见证着我在这座城市即将开启的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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