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爷看了看李时俭,又看了看张蔓月,原本他还以为李时俭只是带着夫人随行,带着她过来逛逛解闷。
但是从他的态度看来,这件事似乎是这位夫人拿主意。
果不其然,夫人朝李大人示意之后,李大人便对他开了口,“于老爷,本官有一个不情之请。”
他都说本官了,于老爷哪里还敢不应的。
“大人您但说无妨。”
李时俭:“你将这些金薯交给我,我拿回去种植,一旦培育成功,推广到百姓之中,本官会替你向朝廷请功。”
于老爷心中一喜,他原本就发愁怎么跟李时俭交好,这不正是天赐良机吗。
要是能跟朝廷请功,那他以后就不只是一介商贾,在朝廷上也能挂上个名,做生意起来也便利。
他越想心里越美,面上却连半点都没显露出来。
“大人言重了,能够为大人分忧解愁,是草民的福分。
不过这金薯是从源州运回来,咱们这地方从来没有种过,也不知道能不能种得活?”
他得提前说清楚了。
东西可以交给他,但是后边能不能种活,他可不敢保证。
省得以后东西种不活,知县大人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他记到自己头上。
自己把丑话说到前头,以后哪怕他失败了,也没法怪自己。
李时俭自然也知道他的心思,不过这是人之常情,谁人又愿意担责任呢。
“于老爷你放心,要是这金薯种不活,我不怪你。
若是金薯种活了,解决邵城的口粮问题,我向朝廷上书为你请功。”
于老爷这才没了后顾之忧。
要是真的按他这么说,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呀。
深深朝李时俭鞠了一躬,“多谢大人。”
李时俭又问起他们有关金薯的情况,他们知道得并不多,只知道金薯在源州也没有推广开来,只在一些富户的庄子种植。
而且这玩意儿的价格不低,比稻米的价钱高了三倍。
当真是物以稀为贵。
李时俭记挂着这个事,跟于老爷说了几句话,逛了一圈园子,连晚饭都没在于宅用,便匆匆回去了。
于老爷到门口送行,目送马车远去,直到看不见了,他才转过头看向于跃。
“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李大人?”
于跃把自己跟李青芸相识的事跟他说了。
“……我也没想到她竟然是李大人的妹妹,这次的事也是凑巧了。
爹,你老是说我不务正业,在外边结交的都是狗肉朋友,你看看,我认识人多了,不是挺有用的吗。”
于老爷也没想到他竟会有这样的运气,这次这小子的功劳确实最大。
要不是他,他们也不会认识李大人。
“你这件事办得是不错,不过你不务正业,有哪点说得不对,你整天闹事闯祸,我还没说你呢。”
眼看他又要发火,于跃赶紧转移话题,“爹,李大人说会给咱们家请功,你说是真的吗?”
于老爷:“听闻李大人向来说话算数,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咱们家要是能得朝廷嘉奖就好了,这金薯也不知道能不能种得活。”
“爹,你放心,我以后会帮着打听的。”
于老爷对他的这个态度还算满意,这么多年了,他总算有点用处,不是只知道惹祸气人。
“你不是说你认识李家大小姐,以后你要跟人好好相处,平日里要多走动走动。”
于跃:“君子之交淡如水,爹,你这样就显得有点不怀好意了。”
说完,趁着于老爷发火之前,他赶紧开溜。
于老爷对着他的背影破口大骂,“逆子,你个逆子,你还敢跑?”
于大哥看见他这么生气,说道:“爹,你也别太生气了,气大伤身,你小心气坏了身子。
小三这话说的是,他跟李大小姐相识源于意外,保持现在的相处状态才是最好的。
若是急功近利,反倒不好,容易引起知县大人的反感。
像他这样相处,才不不容易让人生出戒心。
只要他们两个人交好,对我们于家来说,便是有利。”
于老爷也知道他说的话是对的,只是老三那臭小子,专门跟自己对着干,没一句话听自己的,多少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你们就宠着他吧,他迟早会被你们宠坏。”
于大哥笑着摇摇头,最宠老三的,不就是爹自己吗。
要不是有爹宠着,事事为他打算,老三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天天无忧无虑,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李时俭他们将金薯拿回家里,上秤一称,差不多有三十斤。
这些金薯当作种子,对他们一家来说都还算是少的。
如果算上整个韶城,更加是杯水车薪。
张蔓月也知道这些很少,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只要三五个月,她相信红薯定能惠及整个邵城。
李时俭:“你说什么,根茎也能种植?”
张蔓月点了点头,“是的,可以先用这些金薯来育苗,等到它们长出根茎,就可以用根茎进行扦插育苗。
金薯藤分枝能力特别强,在每个叶片的腋芽处,会长出新的枝条,分化得很快。
所以不出几个月的时间,定能让全县的人都种上金薯。
现在种植金薯很合适,天气慢慢变得暖和了,金薯生根的速度会越来越快。。
在雨后扦插最适合,土壤湿润,种下了就不需要再浇水了。
若是实在干旱,没有雨水,需要扦插的话,前边几天估计得先浇水,等它长出新的枝条才行。
我们现在种下去的话,到五月应该可以收获一批金薯藤。”
李时俭点了点头,她说得这般头头是道,看来颇为精通此道。
他并不知道张蔓月为何知道这些。
据于家人所说,金薯产自南洋,历经千难万险才进到源州来,在源州盛行没有几年,很多源州百姓都还不认识金薯。
源州距离韶城不下千里,张蔓月竟然认得金薯,还熟知种植办法,让人不得不惊讶。
但他也知道,自己此刻若是问起,未必能得到答案。
自家夫人身上可有不少小秘密。
他一直试图着调查清楚,直到现在,他还是没能搞清楚她身上的疑点,反而谜题越来越多了。
“如此便有劳夫人了。”
张蔓月笑嘻嘻的看着他,“你现在是不是有满肚子的疑问?”
李时俭点点头,“是,比如你为何会认识金薯,为何会知道金薯产量高?如何种植。
不过我也知道,就算我开口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
张蔓月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你猜得很对。”
一时间,李时俭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她的隐瞒,还是该高兴她的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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