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晚不知道苏君墨是否痛苦过。
她在用行动告诉苏君墨，她支持他的一切。
“这种画展，我一年可以为你办两次，还有摄影展…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你应该被更多人看到。”
沈晚晚语气非常的理所当然，为他描绘了面前的广阔前景。
“你上学的专业课，随便学学就好了，这两三年我都会为你办画展。
这样等你毕业都不用去找工作了，到时候你就是当代的先锋艺术家和设计师…”
苏君墨听得叹为观止。
原来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果然，万物都需要包装。
这一下子提升了好几个level和逼格。
这世界上多他一个有钱人怎么了？
苏君墨已经麻了。
原来名利和金钱唾手可得的滋味是这样的。
感觉他一伸手，什么钱呀，名呀，利呀，就嗖嗖嗖的往他手心飞来。
似乎只要叫一声来财，这财就真的来了。
前提是，待在沈晚晚的身边。
“到时候你可以自己成立一个工作室，我给你投资一两千万的…”
沈晚晚娓娓道来，然后转头看向柳从寒，
“柳教授，所以我说他没有时间为你私人订制，懂了吗？”
柳从寒脸色越来越凝重。
沈晚晚是认真的。
如果说只是简单的客户，或者是只有金钱关系，她不用做到如此地步。
可沈晚晚在规划苏君墨的未来，而且是可以将他绑定的未来。
如果苏君墨真的按照这条道路来走，那他们真的是不分你我，彼此纠缠了。
他们的人生爱恨，金钱事…还有未来的路都将纠缠在一起，无休无止。
沈晚晚不像是那些没有竞争能力的小女孩。
她是天生的商人，带有追名逐利的敏锐嗅觉。
同时，为了得到一个人，也会不择手段。
稍有不慎，还真的会被她得手。
不过……太可惜了。
沈晚晚刚刚说的话，还带有一定的炫耀得意的意味。
这和刚开始比赛就半途开香槟有什么区别呢？
她描绘的这些，只是她的幻想。
沈晚晚真的是太沉不住气了，就这样，毫不犹豫像是炫耀一般，把所有的心思全部说出口。
真是愚蠢的令人发笑。
柳从寒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轻推了一下有些下滑的镜框，漂亮的凤眼微微的眯着，
“真是令人向往的生活，不过我听说你曾经拿他当替身，你之前也这样为那个人考虑过吗？”
暴击！
十倍的暴击！
柳从寒轻轻一句质疑，让沈晚晚面色发白。
苏君墨站在原地，只是抬头看面前巨幅的画框里面的水彩画，少女的背影嶙峋瘦骨，黑色的是肩胛骨的羽翼，浅白的是泛着冷光的肌肤，面向的窄门透露着朦胧的五彩斑斓的白光。
那白光是希望吗？
人在向往爱的时候是无限接近幸福的。
镜子破碎过一次，就再也无法重新合起。
就算重新粘合起来，也会有丑陋的疤痕无法消除。
“沈小姐很大方，对任何人都可以做到面面俱到，你考虑的真好，相信被你爱过的每个人都很幸福。”
柳从寒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嘴中柔和的话，变成了缠绕在别人脖颈窒息的绸缎。
不知不觉间，勒紧了沈晚晚的脖子。
沈晚晚有些慌乱的看向苏君墨，解释一般的开口，
“我这是第一次这样考虑，也是唯一一次，别人才没有资格让我这样做，我只对你这样。”
沈晚晚希望在苏君墨的目光中看见认同和爱意。
苏君墨听到柳从寒的第一句话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沈晚晚还是有点太嫩了。
柳教授才是久经沙场啊，毕竟柳教授平时要管理两家医院，还要和很多教授学者打擂台，说起阴阳话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这种阴阳怪气到了一定的境界，没点学问，还真听不懂柳从寒话里的意思。
“晚晚，我感觉到你的用心了，你送我的画展，我很喜欢，毕竟每一个画家的梦想都是办一个专门属于自己的画展。
谢谢你，替我完成了一个作为画家的心愿。”
苏君墨低头对沈晚晚认真开口，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沈晚晚为他付出了这么多的时间。
更重要的是，她也付出了很多的金钱。
沈晚晚听着听着，唇微微张开，眼里的气愤和慌乱逐渐褪去。
只要他的一句认同，她就有了底气。
苏君墨说完之后，又接着开口，
“晚晚，你不用为了我办那么多的画展，我并不想成为一个职业的艺术家。
今天画展上的画已经是我所有的作品了，我不想你为我花这么多的钱。
你对我的付出，到此为止就够了。”
苏君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真的不想亏欠更多了。
沈晚晚是完成了一个人作为画家的梦想，可是他的梦想并不是成为画家。
沈晚晚描绘的生活固然美好。
可那也并不是他想要的。
沈晚晚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另外的一层意思。
两个人一直以来都只有金钱的交易。
沈晚晚在交易中一步步的沦陷。
她清醒着沉沦。
苏君墨又再一次的说出了，不想让她花钱。
可当初他们就是因为钱才在一起的呀。
苏君墨不想让她花钱，是心疼她吗？
还是说之前的关系要结束了，要进入一段新的关系了？
沈晚晚嘴角忍不住勾起了甜蜜的笑容，这样的苏君墨，好让人心疼啊。
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心疼他。
不管他做什么都会心疼他。
心疼他这么爱钱，还要为她着想。
她更想给他花钱了。
“这件事情之后再说吧，走，我带你看看，二楼还给你的这些作品准备了周边，有一些人想要你的签名呢。”
沈晚晚心情变得很好了，伸手拉着苏君墨朝二楼的旋转楼梯上走。
苏君墨总觉得她误会了什么。
柳从寒则是有些幸灾乐祸。
沈晚晚是真的没听出来，还是假的没听出来。
难道是自欺欺人吗？
苏君墨刚刚说的那番话，可是想要和他划分界限啊。
哈哈哈。
她装傻还真挺有一套的。
柳从寒心想，然后脚步也诚实的跟了上去。
什么签名周边？
买不到画，那就把这些都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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