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克蕾西娅的视线被精油吸引了过去，西里斯调整了一下表情。
她谈论小巴蒂时那种自然流露的亲密感，这种在她生活中根深蒂固的位置感，可不只是几次霍格莫德之行或厨房约会能够动摇的。
更何况她都不知道自己还以另一种形态和她看过电影。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克劳奇没有进过厨房，那…
西里斯停下手里的活，转向她：“所以，我是你在厨房里的第一个男性助手？”
他试着让这听起来像个玩笑，但声音里的期盼出卖了他。
这个问题问出口后，他有点紧张。
万一她说不是呢？
露克蕾西娅歪了歪头，放下手中的精油，从篮子里取出新鲜薄荷叶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想是的，不过现在好像不需要柠檬相关的东西了。趁着烤的时间，我们可以准备薄荷奶油馅料。”
第一个。
这个词在他心里转了一圈。
西里斯胸口那股莫名的不适感彻底烟消云散了，一种轻飘飘的感觉浮了上来。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她的生活中，至少在厨房这个领域，他有了一个独特的位置。
不是小巴蒂，也不是雷古勒斯。
西里斯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薄荷叶间穿梭，语气轻快地说出口：“这让我想起上次在霍格莫德，那件薄荷色外套很适合你。”
露克蕾西娅微笑回应：“是吗？我很喜欢那件，谢谢你让我留着它。”
烘烤炉的温暖香气逐渐弥漫开来，薄荷和柠檬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清新而诱人的组合。
轮到搅拌奶油馅料时，西里斯主动接过了活。
刚确认了自己第一个助手的身份，他的动作和他之前处理面粉时的笨拙截然不同，握着搅拌器，手腕稳定，节奏利落，甚至带着一点故意的潇洒。
他想到了那张被划掉的纸条，那个他没敢问出口的邀请。
现在，在这种轻松的氛围下，也许...
“说起来，魁地奇的训练时间定下了，是周五。”
话出口比他预想的要自然。
西里斯停下搅拌，看着她：“你会来看吗？”
露克蕾西娅也抬起头，表情很认真：“周五？让我想想...巴蒂和雷古勒斯哥哥有魔咒俱乐部的活动。好啊，我很乐意来。”
西里斯的呼吸停顿了片刻。
她说好啊。
她愿意来看他训练。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兴奋，但嘴角还是控制不住地扬了起来：“如果...如果你有空，也许可以带一两块今天这样的点心？不要太多，纯粹是为了...呃，训练前的能量补充。”
露克蕾西娅微笑应允：“明白了，我会给你个人准备一份。”
魔法烘烤炉发出一阵悦耳的铃声，伴随着一缕金色的光芒环绕炉门。
露克蕾西娅拿起一旁的手套，挥动魔杖解除保护咒，然后小心地取出烤盘。
马卡龙表面呈现完美的薄荷绿色，带有光滑的表面和特有的裙边。
等饼干冷却后，两人开始组装最终的马卡龙。
将薄荷奶油馅料夹在两块饼干中间，形成一个个精致的小圆饼。
西里斯开心地看着完成的作品：“虽然我的倒忙多于帮忙，但这看起来棒极了！”
露克蕾西娅一边说，一边将马卡龙装入透明盒子，用薄荷色丝带系好：“有吗，我觉得你做的很不错了。”
西里斯伸手去接那个盒子：“我来拿。”
就在他接过的瞬间，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
西里斯触电般地缩了一下手，导致没拿稳盒子，透明的盒子在他手里危险地晃了一下。
他赶紧用另一只手托住底部，才没让里面的马卡龙撞在一起。
露克蕾西娅向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们道谢：“谢谢你们的帮助，维比，还有所有人。”
维比兴奋地跑过来：“随时欢迎克劳奇小姐！您周六还来吗？”
露克蕾西娅微笑点头：“我想会来的，周六有斯莱特林的选拔赛。”
西里斯脸上的笑容僵了片刻。
斯莱特林选拔赛。
那意味着她会专程去看小巴蒂。
他立刻转向家养小精灵们：“下次我们来的时候我会带一些詹姆从家里带来的蜂蜜糖回报你们。”
家养小精灵们看上去更高兴了。
算了，不想这个。
至少周五她会来看他的训练。
变幻楼梯缓缓上升，西里斯低头看着手中精致包装的马卡龙盒子。
薄荷色的丝带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泽。
他半开玩笑地说，但语气里有种真诚：“你知道吗，这还是我第一次不是为了偷拿食物而去厨房。”
以前和詹姆偷偷溜进厨房总是为了夜宵，为了恶作剧，为了各种不太光彩的事情。
露克蕾西娅语气轻松：“所以我算是给了你一个正当理由？”
西里斯转过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最好的理由。”
他的视线很直接，没有闪躲。
露克蕾西娅迎着他的目光似乎想说什么，但楼梯在这一刻停了下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西里斯突然又想到一个新的问题：“等等，如果邓布利多教授不在办公室怎么办？”
露克蕾西娅刚要回答，石像便自动移开，露出通往办公室的螺旋楼梯。
她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看来他在等我们。”
西里斯跟随她踏上旋转的楼梯，轻声调侃：“或者这些石兽真的很喜欢甜点的香气。”
当他们走进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正合上一本古老的书籍，封面上的符文闪烁着微光。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半月形镜片准确地落在他们身上，带着一丝了然。
邓布利多轻松地说道：“啊，西里斯先生和露克蕾西娅，非常合适的组合。感知型护盾咒语确实是个迷人的研究课题，不是吗？尤其是在享用一些精美点心的同时。”
西里斯愣了一瞬，看向露克蕾西娅，后者也带着些许惊讶。
他们甚至还没提及来意。
邓布利多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轻轻挥动魔杖，一套精致的茶具出现在桌上：“作为校长总有一些小小的直觉。以及，我恰好很期待尝尝你们亲手做的甜点。”
露克蕾西娅帮忙打开马卡龙的盒子。
邓布利多品尝了一口马卡龙，闭上眼睛安静地体会着。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睁开眼睛。
邓布利多的镜片后闪过某种西里斯读不懂的光芒：“完美的平衡，既有柠檬的明亮，又有薄荷的沉静。令人想起初春时节，冬日刚刚退去但仍留下一丝清凉，而春天的活力已经开始苏醒…也是感情萌芽的开始。”
西里斯的耳根瞬间热了起来。
邓布利多教授在说什么？
感情萌芽？
他是在暗示...？
西里斯抓了抓头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您真是位诗人，教授。不过我们只是在做点心而已。”
他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瞥了露克蕾西娅一眼，又马上收了回来。
她只是安静地站着帮邓布利多倒茶，表情没什么变化，好像没听懂，又好像听懂了但毫不在意。
梅林啊，哪个更糟？
邓布利多眼中的狡黠更明显了：“当一个人活得足够长，就会发现语言是最奇妙的魔法之一，西里斯先生。那么，接下来我们的内容就是感知型护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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