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福和武钢抱着一大摞档案与磁带，匆匆走进监舍楼顶的观察室。沉重的资料往桌上一放，发出沉闷声响，二人便退到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齐五，老六，这些是下边监舍里那些人的详细资料，里头有昨晚各监舍的监听录音，还有咱们安排的线人提供的线索。处座派你们俩来这儿，目的想必你们心里也有数了，接下来，就得靠二位动脑子了。齐五，你负责排查有日本间谍嫌疑的；老六，你盯着有地下党嫌疑的。至于具体怎么安排，你们自行斟酌，我嘛，主要任务就是给二位做好后勤服务！”王蒲臣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
“主任！给咱弄点铁观音来呗，这玩意儿提神，干活儿更得劲儿！”郑耀先嘴角一勾，笑着提出要求。
“没问题！齐五，你呢，有啥要喝的？”王蒲臣转头看向齐五，依旧笑意盈盈。
“我随意，都行。”齐五神色平静，语气淡淡的。
郑耀先听闻，打趣道：“王主任！瞧您这架势，是在培养接班人呐！不过说真的，齐五还真挺合适的！”
“老六！你这么给齐五下套，就不怕他日后接任办公室主任，找你麻烦？”王蒲臣半开玩笑地回应。
“主任！他要是没想法，能给我使绊子？归根结底，还是处座对我不信任。齐五这家伙，心可黑着呢！我手下一位兄弟，到现在还关着没放出来。要不是您拦着，我早去找处座理论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郑耀先一边说，一边狠狠地瞪了齐五一眼。
王蒲臣心里清楚，郑耀先是在拿话激他，却也不动怒，依旧笑着解释：“也不是啥大事，就是倒卖武器和药品。不过，你那手下也太不小心了，倒卖普通物品也就罢了，药品居然还流到地下党手里。你要去找处座？若不是看在你端掉了一个地下组织联络点，杀了几个地下党，你那兄弟脑袋早就没了。老六啊，我可听说了，地下党都管你叫‘刽子手’呢！”
“哦？这可算得上是对我的最高评价了。处座这会儿，应该暂时不会怀疑我了吧？”郑耀先目光灼灼，盯着王蒲臣问道。
“齐五！打狗还得看主人，老六那手下，也关得差不多了，放了吧。”王蒲臣看向齐五，轻声吩咐。
“是！主任！”齐五干脆利落地应道。
王蒲臣微微点头示意，吴有福见状，赶忙走出观察室去打电话。郑耀先则满脸堆笑，端起公道杯，动作娴熟地给王蒲臣和齐五斟上茶。
“齐五！瞧见没，老六这人，虽说脾气来得快，但好歹知道好歹，还是能打交道的！”王蒲臣笑着说道。
随后，郑耀先和齐五一头扎进那堆资料与情报里，仔细翻阅。王蒲臣则惬意地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品着茶。武钢在一旁，时刻留意着几人的需求，随时准备上前服务。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吴有福匆匆走进观察室，俯身凑到王蒲臣耳边，小声嘀咕了好一阵。
又过了半小时，郑耀先和齐五几乎同时放下手中资料，各自将写好的计划递给王蒲臣。
王蒲臣接过二人的计划，却没急着看，而是抬眼看向齐五，缓缓开口：“齐五！处座在郊外设的饵，鱼上钩了，抓到一个日本情报小组，电台、密码本、活动资金都到手了。还有，你外宅里的人全被抓了，不过你养的那个女人倒是没事。可她也够蠢的，身边的保姆竟是个日本间谍。我记得，当初你在处里登记过，那保姆和你养的女人是老乡吧？”
王蒲臣话还没说完，齐五“噌”地一下站起身来。等王蒲臣话音刚落，齐五满脸焦急，说道：“主任！是卑职失职！我这就亲自去向处座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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