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研究院。
冷色调的仪器灯光映照在实验台上，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转不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息。
秦湛坐在主位，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钢笔，神色平静地听着研究员的汇报。
“秦总，K-17抑制剂可24小时代谢毒素，对器官无损伤，但极少数个体会出现排异反应。”
秦湛微眯双眼：“概率？”
“0.03%。”
秦湛指尖轻敲桌面：“优化生物标记数据，调整方案。”
“是！”
翻阅完新药进展后，他淡声道：“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优化方案明早送到我办公室。”
众人如释重负地退场，项目负责人犹豫着问：“秦总，K-17那批药是否先暂停生产？”
秦湛：“继续生产。”
“但排异……”
秦湛抬眸，淡淡道：“救99.97%的人，总比谁都救不了好。”
研究员心头一震，郑重应声：“明白。”
漫长的会议结束后，秦湛将钢笔随意搁在桌上，指尖揉了揉太阳穴。
助理小金上前，恭敬地递来一杯热咖啡，带着小心翼翼的劝慰：“秦总，您一晚上没休息了，要不睡会儿？”
秦湛垂眸，指腹轻轻摩挲着杯壁，“我不困，你先下去吧。”
“可是.......”小金还想说什么，秦湛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秦湛淡淡地瞥了一眼，划开接听。
电话那头，韩菡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娇媚。
“秦湛，今晚一起吃饭吧？我知道一家意大利餐厅，气氛很不错，你一定会喜欢。”
秦湛嗓音疏离：“抱歉，晚上有事。”
韩菡笑了笑，继续试探：“那明天呢？明天中午我去找你？”
他语调不疾不徐，随意摘下眼镜，漫不经心地放在桌上，指尖轻扣着咖啡杯壁。
“韩小姐，我似乎跟你说过，”他语气平稳，带着一贯的温和疏离，“除了工作，我们没必要接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片刻后，韩菡忽然轻笑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讥诮的恶意：“沈初棠都怀了野种，你不会还想着和她履行婚约吧？”
“秦湛，你醒醒吧！像她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啪。
断裂的声音响起。
秦湛修长的手指随意搁在桌沿，脸上依旧是温和从容的神情，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极淡的笑意。
只是，那笑未达眼底。
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如同古井，无波无澜，却透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冷意。
钢笔，被他生生折断，墨水顺着指尖缓缓渗出，滴落在白色的文件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小金：……不敢说话。
秦湛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得像是夜雨落进深巷，低沉而冷淡。
“韩小姐。”
尾音微微压低，透着不容忽视的警告。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让我听到，你污蔑她的话。”
韩菡丝毫不在意，反倒笑了：“即便你想娶她，也得秦爷爷点头。”
“你猜，他现在还会同意吗？”
秦湛目光微冷，眉宇间的淡然终于微微破裂。
他不再与她周旋，手指一滑，直接挂断了电话。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沉稳而凌厉的脚步声，如同暴风骤雨前的压迫。
“陆长官——陆长官！这里是秦氏研究院，您不能擅闯——”
警卫和研究员们惊慌地试图拦截，但男人却无动于衷，身形笔直地大步穿过走廊，身后跟着数名特缉司成员，肃杀之气弥漫四周，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研究院笼罩其中。
会议室的大门被人径直推开，沉闷的一声巨响，震得门框微微颤动。
秦湛微微抬眸，低笑了一声：“陆长官，特缉司管辖的是国安事务，连我的研究院也要插手？这么大动干戈地闯进来，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陆询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站定在他面前，黑色作战服紧绷着肩背，周身戾气沉沉，整个人仿佛裹挟着风暴，目光幽沉地盯着秦湛，嗓音冷硬如刀。
“K298稳定剂，有吗？”
秦湛眯起眼，“陆长官什么时候也开始对药物感兴趣了？”
陆询没有耐心和他绕弯子，声线压低，带着森寒的冷意：“你只需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秦湛眉头微蹙，思索了片刻，忽然意识到什么，声音一顿：“初棠需要？她怎么了？”
陆询听到这话，忽然冷笑了一声，眼神带着彻骨的锋利。
话音刚落，陆询猛地冷笑了一声，眼神带着彻骨的锋利，浑身戾气翻涌，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人撕碎。
“她怎么了？”他嗓音低哑，透着一股极端隐忍的暴戾，“不如问问，你的韩小姐，到底往她的酒里下了什么？”
秦湛指尖一顿，周身的气息瞬间沉了下去。
他抬步便要往外走，嗓音微冷：“我带研究员过去看她。”
“不必了。”陆询骤然拦住他，眼底覆上一层危险的暗光，“我只要稳定剂，至于别的，秦先生……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
秦湛眉宇微沉，还未开口，一旁的助理小金却忍不住了：“陆长官，这款稳定剂是内部研究药物，全球仅存十支，极其珍贵！您即便身为长官，也不能说拿就拿——”
“小金！”
秦湛低喝了一声：“给他。”
小金一滞，脸色变了变：“可是……”
秦湛缓缓抬眸，目光幽深，嗓音平静却透着不容忤逆的压力。
“我说，给他。”
小金被那股强势的压迫感震得不敢再多言，只能硬着头皮退了出去。
片刻后，小金拎着一个黑色密码箱走回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陆长官，药在这里。”
陆询接过，随手递给了身旁的队员，让人进行药物检测。
确认没有问题后，他才伸手提起箱子，把一张支票放在桌上，转身大步离开，连半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曾施舍。
秦湛站在原地，目光微微下沉，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韩家……看来是不能再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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