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了什么？
我不知道。
你看见了，别隐瞒自己。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只是压制了自己的情感，别当它从来没有存在过。
你是谁？
我是你。
你不可能是我，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你，只是你不承认，但我终究还是你，只是被你自己给抛弃了。
既然被我抛弃了，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不是我回来，是你将我拉到这里。
不可能。
那你再想想，你究竟看了，什么，不要局限于前一瞬间，将时间落座于更久远的时间之上，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不必回答了，你已经承认你看见了，想要将你的意识与我交换真是困难啊，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让我等到了。
……
缓缓吐出一口气，陈随挥手将身边的一栋房子给点燃。
因为房子的周围有着木柴，所以火焰的蔓延极其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便遍布火光。
“有一半了吧，你的心愿也差不多了，”他将手上残留的火花拍掉，“别挣扎了。”
他继续往前走，身后一个身影却悄悄地踱了上来。
“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身上有因果，所以别想着抗争，”陈随迅速反应过来，转身就抓住来人的脖子，火焰攀附到对方的手臂上，拿着的镰刀也掉落了下来，“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死去呢？我也不想这么麻烦好吧。”
男人奋力挣扎，摆动着双腿，嘴里吐出几个字：“为，什，么。”
等到他失去了动静，陈随才一把将人给甩到地上，摊开双手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你们有因果，而这人最后的怒火就在这因果上，怒火总要宣泄出来才对嘛，老是憋着算怎么一回事？”
唐元月原本以为陈随是往来时的那个县城跑去准备离开，结果等到看见山的这边火光涌现，才知道陈随居然就是去这么近的地方。
“够狠，我倒是看出来了，你根本就不是陈随。”
“哦？是你？唐元月？”
“我倒是好久没听陈随说过我的名字了，我和他有这么生疏吗？”
陈随回过头来，冲唐元月露出微笑。
“元月，需要我解释吗？”
唐元月眼睛微眯，道：“你不强吧，借用陈随现在的身体，哪怕你能一举解决掉那个六阶的火系，但真要论个高低，你还真不能拿我怎么样。”
陈随故作伤心，张开双臂道：“那你就忍心对我下手吗？”
“说的也是，”唐元月伸出手，露出手腕上的手镯，摩挲道，“毕竟我从你妈那里领了个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也不好意思对你动手。
你说是不是，这可是贾遥给的。”
那一抹怒火很快便化为实质，自陈随的头顶冒出。
“哦？看来真是贾遥阿姨留下的东西？啧啧啧，有必要在自己儿子这里藏东西吗？”
见火焰即将触碰到自己，唐元月瞬间落入土中，消失不见。
“走了吗？”陈随没有收回火焰，任由其燃烧。
他并没有忘记叶佳这个水系异能者，但完全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他的火，寻常的水系异能者根本没有办法熄灭。
……
我见到了什么？我觉得我还没有资格去述说。
我并没有经历多少，凭什么需要我去声张我的怒火？
陈随的脑海中闪烁着许多人头，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头他根本不能一时回忆起来。
我究竟在何时何地见过他们？
陈随已经回忆不起来了，海浪一般的情绪布满了他的脑中，而其中最多的便是那涛涛怒火。
不对，不对，我什么时候对某件事情发过怒？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
“喂，叶佳，你赶紧跟我走一趟，陈随那边必须要你帮我处理一下。
嗯？”
唐元月只看见叶佳瘫在地上没有动弹，还以为这里剩下的异能者偷袭了他。
“喂，你怎么了？”
唐元月伸脚轻轻踢了一下叶佳，察觉到对方还活着，翻了个白眼，一把把人拎了起来，道：“喂，你也跟着发癫呢？”
叶佳的眼睛已经失了神，哪怕已经被唐元月拿在手中，也没有任何反应。
唐元月瞥了一眼脚边的尸体，立刻明白了缘由，轻笑道：“就这啊，不过杀个人而已，赶紧给我好过来，你不是把陈随看得那么重要吗？给我清醒一点。”
叶佳的视线与唐元月对上，他重重吐出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道：“我害了她，我害了她……”
“谁？”唐元月扭头看向地上倒着的一批人，“里面的人本来就是将死之人，能救回来都算是命好了，不用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我害了她，我害了她……”
见叶佳还是这副模样，唐元月立马想清楚了叶佳的意思，嘴角抽了抽，直接把叶佳扔在地上，手臂往后一甩，在叶佳脸上甩了两大巴掌。
“他妈的又是一个拎不清的，那小姑娘我早就悄悄藏起来了，你跟陈随就两个**玩意儿，”唐元月吃痛地搓了搓手掌，刚才的两巴掌她并没有用能值加持，所以是直接靠着她这细小的手臂发力，“算了，既然你不在乎，那我就不管他最后死活了。”
……
“来了，那个水系异能者没有过来？”
唐元月活动了一番关节，笑道：“不需要他了，现在我不用管到底会给你留下什么伤了，解决掉你就好。”
陈随也笑了笑，回过头望着这一片大火，道：“你不会觉得我烧掉这个村庄，烧掉整个村庄三百二十八人，就没有能值了吧。”
“切，砍掉那个六阶的头不也耗费我不少心神吗？别东拉西扯了，赶紧来吧。”
唐元月与陈随站在这片燃烧的废墟中，空气中弥漫着灼烧与尘土的气息。
陈随双手微微抬起，火焰自其掌心跃动，随着他的呼吸开始盘旋在他的周围，一道、两道、三道。
数道火焰缓缓有了形状，咆哮般射出，直直往唐元月这里扑来。
唐元月冷哼一声，一脚往前踏出，地面顿时裂开几道裂缝，从她的脚边袭向陈随。
同时，她周围一圈由尘土逐渐凝聚成碎块，跟陈随的火焰碰撞到一起。
烟尘四起，二人同时离开了先前的位置。
赤红的轨道划破空气，一道由火焰十字而起的风暴卷起这片尘土，陈随浮在空中，脚底火焰盛放，审视着地面的一切。
“又躲了下去吗？”陈随冷笑着，双手举在头顶，一颗火球在他的头顶不断扩张，“你又能躲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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