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俊宇和小胖被霍致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的，四个人围在一起热血得嗷嗷叫。
霍礼在球网前面看着这一幕心里特别羡慕。
他也想跟哥哥们一起交朋友，哪怕只交一个也行。
然而当他鼓起勇气扭头看向另一边的队友二蛋时，却瞬间被二蛋鼻子下面挂着的两条青鼻涕劝退了。
他猛地转回脑袋，虽然明知道不能这样明显，但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嫌弃。
二蛋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但他以为霍礼是不好意思主动说话，还特别热情地过来勾住了他的脖子。
“霍礼，咱俩要不要也商量个战术？比如你负责左边我负责右边？”
守门员的战术就是这么简单，最重要的是临场反应，说再多都没用。
霍礼知道二蛋是想跟他熟络一下，但他就是控制不住，眼睛一直往那两条青鼻涕上面看。
越看越恶心。
好像马上就要蹭到他身上一样。
霍礼有点绷不住了，干脆委婉劝道，“二蛋，要不你先把鼻涕擦了？”
“哦。”
二蛋很听话，抬手就用袖子用力擦掉了那两条青鼻涕，然后非常自然地再次用那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一瞬间，霍礼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
他庆幸自己戴了头盔不会被那只手碰到脸，但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道，“你没带纸吗？”
二蛋迷惑的“啊？”了一声，鼻子下面很快又流下了两条晶莹剔透的大鼻涕，“带纸干啥？我不爱用那玩意，麻烦。”
说罢，他又用力吸了一下鼻子，那两条鼻涕被吸回去了几秒，转眼又掉了下来。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鼻涕的颜色也越来越浓。
霍礼差点看吐了。
他放弃挣扎深深叹了口气，“算了，你去右边守着吧，一会儿比赛要开始了，我们一人守一边。”
“哦。”
二蛋仍旧很听话，随手抹了下鼻涕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在他离开的那一刻，霍礼不止猛地松了一大口气，还感觉身边的空气都变干净了不少。
如果说哥哥们一场比赛下来能交到杨俊宇和小胖这两个朋友，那他突然觉得这朋友不交也罢了。
正郁闷着，霍礼突然听到有人在小声地喊他。
扭头一看喊他的人是姜瑞雪，他原本还有些被鼻涕恶心到苍白的脸又瞬间开始变红。
“喂，霍礼，你要好好加油啊，齐慎他们踢球很厉害的，虽然比不上你妈，但他们肯定不知道轻重，搞不好会踢到你脑袋，你待会一定要保护好脑袋知道不？”
“多呀对呀，齐慎他们可爱欺负人了。”
姜瑞雪身边还有两个或可爱或白净的女孩子都笑眯眯地看他，霍礼完全不敢看她们，只敢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点头。
“嗯，我知道。”
他的声音小得跟蚊子嗡一样，不知道怎么又把那三个女孩子逗笑了。
听着她们嬉笑打趣的声音，霍礼只觉得耳朵都变烫了。
好在比赛很快就开始了，女孩子们也都退远了些。
随着口哨声响起，霍礼的精神立刻便集中起来，眼里只剩下了那颗飞旋的足球。
*
“沈同志，有你的电话！”
沈蔓刚摆脱那些想跟她一起踢球的人，赵海川又嚷嚷着跑了过来，而且表情特别兴奋，一看就是又想吃瓜了。
“又是我妈？”
“对，你咋知道？”
她能不知道吗？
这么多天没动静，沈家肯定闹翻了天。
现在杨芳云打电话过来除了发脾气诉苦估计也没啥别的事儿。
但她还是有点好奇杨芳云会不会跟沈建业离婚，毕竟沈建业都在她头上建了个青青草原了。
很快，她接通了电话。
杨芳云果然没了以前那股子泼妇劲儿，但变得更像怨妇了。
“沈蔓，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志军不是你亲弟弟的？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你爸跟那个女的有一腿才发现志军不是你弟弟的？你说啊，为什么不说话？”
“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当心肝宝贝疼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居然是老公跟别的女人生的杂种，我自己的儿子却被那个骚货赶到了乡下，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他长啥样，死丫头！你怎么这么狠的心？你早知道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要是早点知道说不定还能把我儿子救回来啊！我可怜的儿子啊，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外面过的是什么样的苦日子......”
她哭得潸然泪下肝肠寸断，为自己不幸的婚姻哭，为自己下乡的儿子哭，却不怪沈建业这个始作俑者骗她，偏怪沈蔓这个常年被打压辱骂的女儿没有早点告诉她真相。
沈蔓觉得特别可笑。
“杨芳云你脑子没病吧？你命苦关我什么事？是我让你老公去外面搞女人的吗？是我让你老公把跟情人生的儿子带回家换着养的吗？是我让你亲儿子下乡的吗？”
她字字珠玑，问得杨芳云哑口无言。
但杨芳云还是嘴硬，“那你也有错！你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要是早知道”
“早知道你也只会像现在一样哭，然后把错全推到我头上，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要早点告诉你？”
沈蔓冷声打断了她的施法，等对面安静下来，她又冷笑着勾起了嘴角。
“杨芳云同志，如果我是你，从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沈志军就被我扔去了大西北，还有沈建业你为什么不告他耍流氓？他在外面搞破鞋还生了孩子，这件事完全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胆小懦弱就活该命苦，你命苦是你自找的，明白吗？”
她的声音太冷了，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番话下来听得杨芳云通体生寒。
她突然感觉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女儿了，“沈蔓，你怎么变成了这种样子？你以前明明.....”
“怎么，现在知道以前的我有多好了？”
沈蔓冷哼一声，语气更加绝情。
“可惜，你以前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已经死了，从你逼她嫁人，还要把工作和钱都拿出来给兄弟的时候她就死了，你要记住她是被你亲手逼死的，懂吗？现在的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你应该去做你现在该做的事。”
“沈蔓，你....”
杨芳云显然被她的话刺激得不轻，呼吸声都变大了。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离她而去，但她无暇多想，反而痛苦地大声质问了起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难道你特意告诉我这件事就是为了让你爸去坐牢吗？他要是坐牢了我们一大家子人该怎么办？你大哥还没娶上媳妇，你”
“啪”的一声，沈蔓冷着脸挂断了电话。
她不想再听杨芳云的废话，省得浪费钱还脏耳朵。
反正就算她原谅了沈建业也没用，沈建业一定会去坐牢！杨芳云也别想继续过她的逍遥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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