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被苗初音强拉着离开，林越只能回头让夜行灯把门关上。
夜行灯关上门，就跟了过来。
夜行灯已经达成目标，她要回去和族类待在一起。
苗初音拉着林越，旁边跟着夜行灯，一起来到白衣街和学院前道路的交接处，还有出租车司机在等活，他们就一起上了一辆出租车，苗初音说了目的地。
苗初音自己去追踪夜行灯，苗珊瑚和众族类肯定会等着她回来，苗初音对此很笃定。
······
苗珊瑚和众族类所待的地方是一个十字街口，不宽的街道冷静孤寂，水泥地面上投下一个个路灯的昏黄光圈，路口两边的铺子都已打烊，黑漆漆的，只有二楼网吧的招牌还在闪烁着迷离的霓虹灯。
苗珊瑚和照顾她的两名族类女子坐在路灯光圈边缘处的路沿上，一众族类或以人形，或以本体双瞳猫的形态，众星捧月地环绕着，也是在守护苗珊瑚的安危。
苗珊瑚和两名女子说着话，其他族类也在窃窃私语，不让困意和疲惫感占上风。
一辆出租车出现，缓缓驶近，还有五六米远的时候停在了路边，苗初音付钱，和林越、夜行灯开门出来，向着这边一点点走过来。
看见了老祖，席地而坐的人形双瞳猫族类，以及呈蹲坐或卧倒等姿态的双瞳猫本体都站了起来，眼睛直直望着。
照顾苗珊瑚的两名女子也站了起来，扶起苗珊瑚，其中一个说道：“是老祖回来了，大家长，我们过去！”
“嗯。”苗珊瑚应着，在两名女子的引领下，走了过来。
族类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苗初音、林越和夜行灯走近，苗珊瑚也被两名族类扶着走了出来，彼此面对面站着。
——
“老祖，你回来了！追上那白色纱灯妖了吗？”苗珊瑚温柔地问道。
苗初音应道：“追上了。她叫夜行灯，还被我带回来了！”
“老祖厉害。”苗珊瑚称赞过，又道，“不过我刚才听到有三个人的脚步声，在老祖和夜行灯之外，还有一人。”
“没错，的确还有一人。”苗初音又卖个关子，“你猜他是谁？”
“这我可猜不出来。”苗珊瑚讪讪地，又道，“他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应该是个成年男子，不会错了。”
“接近了。”苗初音看了眼林越
，又道，“或许你知道我在哪里追上的夜行灯，也就能猜到这第三个人是谁了。”
“是吗？那老祖是在哪里追上夜行灯的？”苗珊瑚有些期待地问。
“我······”苗初音的话被打断。
夜行灯接口：“老祖是在妖怪管理局追上的我！”
——
“在妖怪管理局···那么他···他是······”苗珊瑚下意识地低头，伸出双手，去触碰自己的双眼，却只摸到了戴着的有猫图案的白面具。
隔着一层白面具，那种双眼眶空洞触感的记忆涌出，传递到双手上。
而这也在传达出一个信息：自己是个盲女。
强烈的自卑感觉冲击着苗珊瑚的心灵，宛如万只飞鸟从自己的身边急促飞过。
苗珊瑚木然地放下双手，因不敢面对林越，回过身，就要离开！
“苗珊瑚······”林越大声喊住了她，苗珊瑚的一系列举动，林越尽收眼底，已经窥见了她的内心，“你没有了双眼，成为盲女，会在这世间任何双眼完好的人面前自卑，唯独没必要在我面前自卑，因为你那双眼给了我。若是因为喜欢我，才在我面前自卑，更是不必要，因为我对你只有深深的感恩。”
苗珊瑚闻言，觉得两个眼眶热乎乎的，似乎有泪水流出，幸好戴着白面具，不显露，只是轻轻吸了下鼻子，就转回身。
淡然说道：“你都知道了？”
林越答道：“是的，知道了。
“不过话说回来，谁自卑了？我才没有。”苗珊瑚嘴硬，“还有，谁说喜欢你了，别自作多情。”
林越听了苗珊瑚这些“此地无银”的话语，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爱怜，却并不表现出来，只是说道：“苗珊瑚，你把双眼给了我，为何要悄然无声地离开，不让我知道真相？”
“干嘛要让你知道，你知道了肯定会有负罪愧疚感，心中不宁，虽有了双眼，却又有了痛苦。”苗珊瑚平静地说道，“给了你双眼，不告诉你真相，你只当是双眼是供体，而我杳然而去，就能避免被你发现真相。”
“我和室童、阮翠翠等不仅不知道我复明的真相，也不知你的下落，我们都好担心你。”林越动容道。
苗珊瑚有些酸楚地道：“我那时觉得，时间一长，你们就会慢慢忘记我······”
“忘记你···忘得掉吗？我们会牵挂惦记你，也会想方设法寻找你，直到有你的消息为止。”林越的语声低沉而有力。
“抱歉······”苗珊瑚语气软了下来，微微垂头。
——
看到苗珊瑚这个样子，林越转身示意苗初音。
和苗初音换了位置。
林越又向前走了一步。
距离苗珊瑚很近很近。
“你要干嘛？”苗珊瑚都能嗅到林越的体香了，很警戒小心地说道。
“我···我不干嘛！”林越有些拘谨，“你能拿掉白面具吗？”
“拿掉白面具？不行！”苗珊瑚拒绝道，“你不会想看到我那个模样的，不会的！”
“我就是要看看你为我而牺牲后的样子！”林越坚决地道。
“双眼没有眼球，空洞洞的，你想象一下骷髅也就知道了，我不想吓着你，也不想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苗珊瑚坚持己见。
“你让我看看，你也就能知道你付出的牺牲值不值！”林越再次要求道。
“付出是我自愿的，我不在乎值不值！”苗珊瑚如是说道。
苗初音开口道：“珊瑚，林越既然想要看，你就给她看看吧，逃避终究不是办法，白面具你也戴不了一生。”
“可是老祖······”苗珊瑚依旧不愿。
苗初音道：“我们的大家长应该是个敢于面对一切的女子！”
“······那好吧！”苗珊瑚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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