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丝毫迟疑，坚定地说：“多谢霍先生看重！今后霍先生说什么，我便照做！”
“我林怀乐绝无二心！”
果然是个聪明人，能够想到这些并不稀奇，难得的是这般果断。
霍曜注视着林怀乐的眼神，说道：“这是明智之举，想必你已明白。”
“不错，我打算从和联胜中挑选一位潜力股，在最短时间内将其推上话事人的位置。”
此外。
索性直说吧，我已有两名人选，如果你拒绝，这个机会就会落到大d身上。”
林怀乐笑了笑，“霍先生，这种事需要动脑，我想我的能力比大d更适合。”
霍曜点头，“好，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林怀乐保证道：“我一定全力以赴！”
霍曜轻笑，“阿乐，你不觉得和联胜的话事人制度有些过时了吗？”
林怀乐一怔，疑惑道：“霍先生此话怎讲？”
霍曜解释道：“我的意思很简单， 四大社团，洪兴、东星、新记，即使不是父传子，也是老大做到老，除非犯下大错，否则不会轻易更换。”
“而和联胜却每两年选举一次，每次选举都闹得鸡飞狗跳，甚至内部火拼屡见不鲜。”
“我不喜欢这种做法。”
林怀乐瞳孔微缩，震惊地看着霍曜，难以置信地问道：“霍先生，您的意思是……”
霍曜打断道：“正如你所想，我支持你成为和联胜的话事人，只要你做得好，这个位置就永远属于你，不再实行两年一选。”
这……
林怀乐内心惊涛骇浪，若是霍曜真的能做到，那么和联胜从此就是他的天下了！
这样的前景令人振奋，但也充满挑战。
林怀乐苦笑一下，摇摇头，“不可能的，霍先生。
和联胜自1884年成立至今，已超过百年历史。”
“话事人的制度确立于1894年，几十年来一直如此。”
“你支持我成为和联胜话事人，这毫无疑问没问题，但若想改变话事人制度，那实在困难。”
“首先，长辈们绝不会同意，话事人是由他们选出的，这是他们最大的权力，他们绝不会妥协。
其次，下面的兄弟们只要有能力，谁不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当上话事人。”
“这对很多和联胜成员而言，可以说是他们的最高目标……”
霍曜不愿再听林怀乐啰嗦，只说：“还没尝试就说不可能，这未免太过草率。”
林怀乐脸色微变，哑口无言。
霍曜道：“你现在还不是和联胜的话事人，讨论改变话事人制度还为时过早。
不如聊聊别的，我想知道双鹰华和竹中武谈了些什么。”
林怀乐毫不犹豫地把双鹰华和竹中武合作的内容详细复述了一遍，甚至包括双鹰华的祸水东引计划也如实相告。
主要有两件事。
一是被迫出手除掉宫木太郎，这完全是因为霍曜的施压。
二是和联胜与山口组强强联手，以 为据点，扩大白面的供应渠道，再由山口组将 销往桑国、以及南洋，而唯一的隐患便是霍曜本人。
一个简单的例子，油尖旺本是繁华之地、英雄之地，唯独尖东清净如玉，无人敢踏入半步。
霍曜对此毫无意外。
他知道这些事情，问林怀乐不过是为了稍作试探，同时录下谈话内容，以便日后掌控之用。
没错，天养生身上有！
听完林怀乐的讲述，霍曜起身说道：“就这些吧。
今后你只需与阿生单线联系，若有任务会由他通知你。”
“如果你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也可以向他求助。”
“清楚了吗？”
林怀乐连忙起身，恭敬答道：“明白了。”
“喝完茶，去休息吧。”
“不用送行。”
霍曜和天养生离开。
他们来得悄然，走得也无声无息。
尽管别墅四周有几名和联胜的小弟警戒，但他们并未察觉任何异样。
林怀乐？
深夜未眠，他在小客厅枯坐两小时，时而紧攥双拳，时而神情阴沉。
可到最后，
他瞥了眼儿子卧室的方向，目光渐柔，复杂情绪尽付一声悠长叹息。
身陷江湖，岂能自主！
霍曜当前的策略，是以扶持联胜内部有潜力的小弟为手段，助其登顶话事人之位，进而掌控整个联胜。
此举无疑触碰了江湖的大忌。
若放在一年多前，他根本没有资格如此行事。
单说今晚之事，他的身手确实足以神不知鬼不觉潜入林怀乐的别墅，问题在于，如何让林怀乐信服，他有能力扶持对方成为联胜的话事人？
当时，
即便面对林怀乐，他也不一定占得了便宜。
结局多半是被迫妥协，而他刚走，林怀乐便会发难，联胜上下乃至各字头都会群起而攻之，将天赐吞得不留痕迹。
要做到这一点，不仅要镇住林怀乐，还要让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如今，霍曜已具备这份实力，林怀乐亦非等闲之辈。
两人一拍即合，皆因彼此实力差距显着，林怀乐不得不屈从，他甚至不具备与霍曜玉石俱焚的能力。
……
霍曜与天养生离开林怀乐的住所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奔荃湾，去见大d。
若与林怀乐的谈判不顺，他会扶持大d接任联胜话事人。
若顺利，则承诺支持大d成为荃湾区话事人。
联胜新一代成员里，能让霍曜青睐的，唯有林怀乐与大d二人，其余七区话事人的手下虽会被联系，但霍曜不会亲自参与。
骆天虹明日回港，天养义也将归来。
这类事务交由他们处理即可。
那位幕后操控者有其步调，霍曜却选择另辟蹊径。
他偏要这样！
天养生驾车前往荃湾的一处芬兰浴中心，那家伙精力充沛且兴致高昂，一口气挑选了四位技师。
这叫……四飞？
车里。
霍曜与天养生气氛轻松，言笑晏晏。
天养生问：“曜哥，你真打算全力支持林怀乐，让和联胜一直姓林吗？”
霍曜笑答：“怎么，你有其他想法？”
“倒也不是。”
天养生摇摇头，说道：“总觉得对他来说太轻松了吧。
要是完全归我们掌控也没问题，但他一旦成为和联胜的话事人，万一有什么异心，岂不是得不偿失？”
霍曜道：“哪有什么得不得的，我能选中他，说明他确实有能力，即便没有我，他也可能脱颖而出。”
“他现在还不是话事人，讨论这个还早得很。”
“我已经说过，只要他表现合格，这个位置就能一直属于他；但如果他不行，比如起了不该有的念头，那就换掉他好了。”
天养生沉思片刻，笑着回应：“也是，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早就掌控了和联胜，想扶谁上去都行。”
霍曜也笑了。
他转头看向窗外，心中感慨万千，不禁开口：“阿生，你们几个当初没跟我的时候，我刚起步，身边除了我自己，最信得过的就是天虹。”
“那时我们得罪东星，为了谈判，还有人怕东星突然对我们下手，特意给我找了两个担保人。”
天养生哑然失笑：“他们懂什么？东星哪有能力动得了曜哥？”
“这件事我知道，担保人一个是蒋天生，另一个是倪坤，可现在呢，骆驼和蒋天生都被曜哥击败，连命都没保住，就剩倪坤了。”
“那老家伙确实精明，能活到现在，就说明他比骆驼和蒋天生强。”
霍曜轻轻一笑：“倪坤懂得审时度势，果断行事，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他能活下来，不只是因为这些。”
“倪家和洪兴、东星没法比。”
“作为四大字头之一，自然要有相应的尊严，一开始就让蒋天生、骆驼像倪坤那样行事，怎么可能？就算他们愿意，底下的人也不会答应。”
“这种时候，船小反而是优势，因为转向容易。”
天养生点点头：“曜哥说得对。”
霍曜说：“接续前面的内容，当时我和东星谈判，为了不让东星倾尽全力对付我们天赐，还得让骆驼、古惑伦相信我有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的实力。”
“一旦撕破脸，东星确实能拿下尖东，但骆驼、古惑伦，包括东星五虎在内的所有高层，都会成为我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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