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他们不说话，巴图尔就一直跪着没有表示，完全不打算找借口起来。
格塔娜看到他心里就有气，“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别让秋秋去替你说情，说到底傅芸来找她当师傅还不是因为你。”
“我知道，我会去找傅小姐说清楚，不会让师傅为难。”
“行了，赶紧起来。”老王爷满脸嫌弃，“整天跪着，没见过这么不省心的。”
巴图尔起身拍拍膝盖，“爹娘以后少让我罚跪，看不见就不烦人了，儿子说的有没有道理？”
格塔娜拍一下他，“别在这儿跟我们嬉皮笑脸的，赶紧去做你的事儿。”
巴图尔再找出来的时候，见到方秋水要送傅芸回家，他跟过来说让自己去送。
“你送？”
感受到方秋水眼里的质疑，巴图尔笑着点头，“对，正好我有话和傅小姐说，师傅就不要跟我抢了吧？”
搞不懂巴图尔在打什么算盘，方秋水只能作罢，原本她还想趁着送傅芸回家，把上课地点换一换。
看巴图尔和傅芸越走越远，方秋水转身回去，她拿着剪刀去修剪院子里的花墙。
【宿主，黑瞎子前后行为矛盾，你不担心他要使坏？】
【就算要使坏，他对着傅芸能用上什么坏招？别看瞎子平时那样，其实他拿女孩子没有办法，特别是性格执拗的女孩子，瞎子完全不知道怎么对付。】
【有宿主你说的那么夸张？】
【根据我从多个世界线对瞎子的了解来看，就是这么夸张。】
方秋水不是看不出傅芸为谁而来，甚至于她还有些佩服，傅芸在被巴图尔拒绝过的前提下，还能想到要来找她当师傅，以此来缓和与巴图尔的关系。
在这样流言蜚语能杀人，一个女子名声比命还重要的年代背景下，傅芸依旧这么做了，足以说明她对巴图尔的心意。
这也是为什么，方秋水先前会答应做傅芸的师傅。
现在再看，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很多事情的确无可奈何。
【雀儿，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最开始我刚去到吴邪的世界线时，我觉得任务好难，吴邪的经历太痛苦太折磨人。
可等我再去到小花和秀秀的世界线，我的想法变了，我觉得小花和秀秀面对的那些事情更可怕，甚至比吴邪那些事情更让人难以接受。
结果现在来到瞎子的世界，十五年过去，我还是没办法适应这个时代，更无法接受那些正在发生的事情。
从我的任务线来看，这不是越往下做任务越难吗？我现在都不敢想去到小哥的世界线，将要面对怎样一个可怕的世界。】
系统细想方秋水说的话，发现有几分道理，它家宿主这个顺序的选择，的确是越往下走越难。
尽管选择上来说是因人而异，不同宿主在对面相同的事件时，反应都千差万别，可方秋水的表现在它这个系统眼里，还是非常具有特异性。
【先前那些任务做下来，宿主你都坚持得很好，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方秋水回想起她刚到异世界时的反应，奇怪的系统说明了奇怪的规则，她看到的东西颠覆了人生前25年的世界观。
当时的她，几乎可以说是在莫名其妙的状态下，杀死烛九阴完成任务，把吴邪从水里救出来送去医院。
坐在医院走廊里，满鼻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仿佛当时当下她还躺在IcU病房里。
【想起来了，是雀儿你让我坚持下来。】
【我，我吗？】
系统相当震撼，怎么也想不到会听见这样的答案。
【对，就是因为雀儿你的存在。
当时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杀烛九阴，救吴邪，这些事情的发生于我而言就是一场梦。
我那个时候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成为了一个穿越者。
然后你不停地催促我去做准备，大概是我躺在病床上太久，脑子发锈转不过来，都没有想过要去质疑你，就先按照你说的来做。】
【说起来...刚见到宿主你的时候，我也觉得你看着有点奇怪，给人的感觉像刚通人性的木偶。】
【然后我就想，现在的经历不是一场梦就是一场游戏，游戏人间也是在玩游戏，系统让我做任务，那我就做任务，我像小时候打游戏那样打怪通关，最后打败boSS拿到奖励，那种心情也是很美妙的体验。
现在我成为一个穿越者，还是要打怪通关，最后也能拿到奖励，那我就把这些世界线当成一局一局游戏，坚持打到最终关就好了。】
听着这番话，系统不由暗叹方秋水心细如发，它作为一个时刻观察着宿主的系统，竟然没有发现这些异样。
【不这么想的话，我没办法让自己去做那些事情。
对于吴邪来看，他就像胖子说的那样，从天真无邪的世界踏入到一个充满阴谋诡计的世界。
那我又比吴邪好到哪里去？在我的世界里，连吴邪还只是吴邪的时候，我都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是后来的吴邪？】
听出方秋水话里的失落，系统从站台里出来，小麻雀落到方秋水的肩膀上。
【宿主，这些年你吃的苦我都看在眼里，你的转变我也全都看得到。】
小麻雀去蹭方秋水的发丝，企图让方秋水明白她不是一个人。
方秋水将手里的花枝放到一旁，暗笑小麻雀现在竟然都学会安慰人了。
【提起这些不是为了说丧气话，我作为一个穿越者活了那么多年，是该回首一下来路，免得连自己都忘记自己是什么人。】
【这是好事，我见过很多宿主路走得太远，渐渐地就会忘记自己是什么人，但宿主你不一样，你真的和我见过的很多宿主都不一样。】
今天方秋水这番话，也让系统意识到一件事，人的选择非常重要。
假如当初方秋水在选择第一个世界线时，她去的不是吴邪的世界线，而是去到解雨臣或者张起灵的世界线，那对她来说将会是一个可怕的开始。
让在爱意的滋长下生长起来的方秋水，突然去到满是苦痛和杀戮的世界，没有比这更残酷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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