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兰和袁润连聊带吃，不知不觉间已经晚上8点多了。看着桌子上堆得和小山一样高的铁签，袁润打着饱嗝问陈爱兰：“嗝！嫂子，李哥咋还不来？这时间太晚了，我该走了。”
陈爱兰看了一眼店里的钟表，这才发觉已经8点多了，说道：“估计他在单位临时有事吧，要不你先回，等哪天你有空了，咱们再约。反正这摊事都是我在负责的，咱俩把事情也聊得差不多了，他来了也就是和你聚聚。”
袁润站起身来，他今天吃了80串肉串，一份煮方便面，加3瓶汽水和两瓶啤酒，肚子涨得老高，走起路来都有点打晃。他挥手和陈爱兰告别，“那行，嫂子，我先走了，嗝！”
“这个合同别忘了，一共两份，咱俩一人一份，这份是你的。”陈爱兰说着，便把合同递给袁润。
袁润接过合同，随意得卷了卷，夹在腋下，摸着圆滚滚得大肚子，回家去了。
陈爱兰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快到元旦了，今天烧烤店里来了不少客人，主要都是附近单位来聚餐的。袁润在这吃饭，她也不好把他撇下，去招呼客人们。
今天李承德没来，店里全靠着今天新招的三个服务员了。虽然三人都是新人，可都挺机灵的，干活也肯卖力气。陈爱兰只用负责去收一下钱，倒也不耽误生意。
陈爱兰伸了个懒腰，示意他们过来，小声说道：“张帅里来收拾桌子，莹莹你负责继续招呼客人。王磊和我来后厨一趟，我给你讲一下一会怎么收羊肉。坚持一下，到10点以后人就不这么多了，你们也都轮流休息一下。”
三人应是，随即按照陈爱兰吩咐的，干起活来。周楚莹看没有客人来，便也和张帅一起收拾着桌子。
周楚莹和张帅小声聊着天：“这来了一天了，也没见老板来，就光看咱老板娘和别的男人吃饭了。”
张帅斜了一眼周楚莹，也没抬头，反问道：“你啥意思？”
周楚莹也就20出头，比较年轻，压根没注意到张帅看她的眼神，继续自顾自得说：“老板不在家，老板娘就陪别的男人吃饭，还不收人家钱。你看她刚刚给人家赔笑的样子吧，指不定这个店是怎么来的呢！”
张帅把抹布往桌子上一扔，用严肃得语气说：“你少在这嚼老婆舌！人家老板娘给咱这么好的薪资待遇，你就在这诋毁人家？你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哼！谁要她假好心眼啊，指不定想在哪坑咱一把呢。还有你，你这么替她说话，是不是你俩...算了，我不帮你干活了，有这时间，我还不如歇会呢。”周楚莹翻了个白眼，扭头走到柜台后面。她先瞄了一眼后厨的方向，看陈爱兰还在认真得和王磊讲话。她也不顾店里还有这么多客人，翘起二郎腿，翻看起柜台抽屉里的杂志。
张帅被气得脸通红，但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总要给东家留个好印象。他只能安慰自己，好男不和女斗，捡起桌子上的抹布，继续收拾桌子。
忽然，烧烤店的门被拉开，屋外的冷气和屋内热气相撞，顿时烟雾缭绕，一个男子站在浓雾中，环顾四周，打量着店内的一切。男人长得十分有书卷气，身高约有175左右，身材匀称，眼中闪着奕奕神采，一看就是个文化人。
周楚莹赶忙站起身来，上前大声问道：“您几位啊？来这边坐吧！”说完便想把男人往张帅正在收拾的桌子边领。
男人没往店里进，关上店门，打量着周楚莹和正在收拾桌子的张帅，说道：“看你们挺面生的啊，新来的吗？”
“是啊！我们都新来的。张哥，快点收拾啊！”周楚莹催促着张帅，仿佛她是店里的老板娘一般，她扭着小腰拿来菜单和茶壶，招呼着男人坐下：“大哥，您这边来坐，喝点茶，看看我们的菜单。我们店主打羊肉串这些烧烤，别的店有的，我们店都有，别的店没有的，我们店还有。您看看今天想吃点啥？您点的多了，我还能再您个凉菜。”
张帅边收拾，边疑惑得看着周楚莹，他咋不记得老板娘说过还能送凉菜呢。
男人哈哈一笑，反问道：“小嘴倒还挺甜的，哈哈哈！我都你们店老顾客了，还真不知道你们店还能送凉菜呢？”
周楚莹拉住想解释得张帅，说道：“这不是快到元旦了嘛，我们照顾老顾客，优惠优惠。”
周楚莹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想得是：“一般人当然不送了，谁叫你长得和老娘初恋似的呢。反正我送了，那个傻老板娘也不知道，又不是我家的东西，不送白不送。”
男人眼中精光一闪，指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说：“行，我先看看菜单，你俩快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一下，这乱七八糟的，我咋吃啊？”
“哥，你先看着哈，看好了叫我。张哥，你倒是快点啊，客人等着吃饭呢！”周楚莹不动手，只是继续催促着张帅干活，说完她又继续回柜台去看杂志了。
张帅迅速得收拾着桌子，他还是第一次干服务员的活，难免有些不太熟练。他先是给李承德换上了新的炭火，仔细得把铁签收好，又把饮料瓶和啤酒瓶码回箱子中，最后用干净的湿抹布和干抹布各擦了一遍桌子，这才算完事。
远处有几个客人的羊肉串都已经烤过火了，可周楚莹就像没看见一样，一头扎到杂志中，而张帅则像个傻大个一样，站在一旁，也没有去提醒一下。
男人假装看着菜单，实际确实在偷偷观察着店里的一切，他无奈得摇了摇头，心中感叹着：“这俩服务员，一个太精，光知道偷懒，就爱耍嘴皮子功夫；另一个又太傻，光知道干活，不会服务。看来需要他来出面，帮忙调理调理了！”
思及此处，男人站起身，朝着后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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