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特种基地，战术会议室。
阳光透过百叶窗斜斜地洒进来，在长桌上切割出一道道金色的光带。空气中飘浮着细微的尘埃，在光束中缓缓游动。
血狼小队九人围坐在会议桌旁，桌上散落着各种电子设备和纸质文件，几杯已经凉透的咖啡散发着苦涩的香气。
方烈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虽然医务室的护士长再三叮嘱他不要剧烈运动，但此刻他的十指正在机械键盘上飞舞，速度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投影屏幕上的数据流如瀑布般滚动，各种加密信息被逐一破解。
“奇怪了...”方烈突然停下动作，眉头紧锁，手指悬停在回车键上方。
林涛正把能量棒咬得咔咔作响，闻言挑眉：“怎么了老方？技术不行了？”他故意把能量棒的包装纸揉得哗啦作响，“要不要哥哥教你两招？”
方烈头也不抬，右手精准地抓起一个纸团砸向林涛：“放屁，老子黑进五角大楼的时候你还在练枪呢。”纸团正中林涛额头，引来一阵哄笑。
王凯凑过来，黑黄色的寸头几乎要贴上屏幕：“到底什么情况？别卖关子。”他身上的战术背心还带着昨天训练时的尘土，散发着一股汗水和火药混合的气味。
方烈敲下回车键，投影上立刻调出一组卫星图像：“你们自己看。”
画面中是六个不同地点的卫星对比图，时间戳显示拍摄于12小时前。
“毒蝎没了。”方烈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啊？”徐哲猛地直起身子，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什么意思？什么叫没了？”他的眼睛瞪得老大，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
杨毅放下手中的战术平板，眼睛微微眯起：“字面意思。”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六个据点，四个训练营，两个后勤基地，全部被抹平了。”平板的金属边框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周阳的机械臂无声地展开，数据线接入中央数据库：“热成像显示，所有建筑都处于高温熔毁状态。”机械关节发出细微的嗡鸣，“像是被某种强酸腐蚀过，但残留物分析显示不是常规化学武器。”
李昊放下手中的钢笔，墨水在文件上晕开一小片蓝色：“时间？”
“就在昨晚。”方烈调出详细时间戳，“凌晨1点到7点之间，六个地点几乎同时被端。”他敲击键盘调出地图，“最远的两个据点相距4800公里，理论上不可能在3小时内完成作战。”
王凯吹了声口哨，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嚯，这是哪个部队干的？这么猛？”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配枪，仿佛这样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林涛摸着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六个据点分布在不同时区，能同步行动...”他粗壮的手指在桌面上画着不存在的路线图，“至少需要三个以上的顶尖特种小队协同作战。”
徐哲皱眉，额前的灰色碎发垂下一缕：“国际反恐部队的联合行动？”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白夜，后者正安静地坐在角落，异色瞳盯着手中的水杯出神。
方烈摇头，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没有任何官方记录，连暗网的雇佣兵频道都没消息。”他调出几个加密聊天室的截图，“就好像...”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好像他们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会议室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的细微嗡嗡声。
突然，凌渊开口了，声音低沉而笃定：
“白辰。”
这个名字像是一块冰落入滚油，所有人都瞬间绷直了身体。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凌渊靠在椅背上，黑色寸头下的眼睛冷静得可怕：“这种速度，这种手段...”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只有可能是将军做的。”
王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吞咽声在寂静中格外明显：“你是说...白哥一个人灭了整个毒蝎？”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不是一个人。”李昊沉声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他手上有'黑刃'。”
徐哲猛地抬头：“那个传说中的影子部队？”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我以为那只是个都市传说。”
杨毅点头：“专门处理'不存在'的任务。”他拿起平板，调出一份加密档案，“六年前叙利亚的'灰鹰'事件，就是他们的手笔。”
方烈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节奏越来越快：“可这也太快了...”他的目光扫过时间戳，“从你们遭遇狙击到现在，还不到48小时。”
周阳的机械臂发出轻微的嗡鸣，全息投影切换成任务时间轴：“情报收集、战术部署、跨国行动...”他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正常流程至少需要两周。”
凌渊冷笑，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所以他没走正常流程。”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将军从来不用正常流程对付伤害他弟弟的人。”
一阵寒意爬上众人的脊背，李昊不自觉地摸了摸后颈，那里渗出细密的冷汗。
——
方烈突然坐直身体，调出毒蝎最后一个据点的卫星图像放大：“你们看这个细节。”
画面显示西非某处的荒漠中，原本应该是毒蝎总部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圆形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彻底溶解了。
图像边缘还能看到几辆军用吉普的残骸，但车体已经扭曲变形，像是被高温瞬间熔毁。
“这是...”林涛瞪大眼睛，手中的能量棒掉在地上，“热熔弹？”
“不。”杨毅摇头，放大了图像的一角，“热熔弹会留下金属残渣，这个...”他的手指划过屏幕上诡异的纹路，“更像是生物溶解剂的效果。”
“生物溶解剂？”徐哲皱眉，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那是什么鬼东西？”
周阳的机械臂快速调出一份加密档案：“五年前军科院开发的特殊药剂，代号'净世'。”全息投影上显示出一支装有绿色液体的试管，“能在三小时内将有机物质分解成基础氨基酸。”他顿了顿，机械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但因为违反《日内瓦公约》，项目被封存了。”
“封存？”王凯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利的虎牙，“看来白哥有特殊权限啊。”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敬畏。
李昊的指节重重敲了敲桌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来：“重点不是他怎么做到的，而是为什么这么快。”他的眼眸扫过每个人，“48小时完成跨国斩首，这意味着什么？”
凌渊突然站起身，黑色作战靴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走到投影前，手指点在毒蝎首领的照片上：“因为这不是报复。”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这是示范。”
“示范？”徐哲疑惑地重复，目光不自觉地看向白夜。少年依然安静地坐着，但指节已经微微发白。
“杀鸡儆猴。”凌渊的手指划过六个据点的位置图，“将军不是在清除威胁，他是在告诉所有敢打小白主意的人——”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会议室里的温度仿佛骤降：
“这就是下场。”
——
方烈突然惊呼一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卧槽！你们看这个！”
他调出暗网最新动态，一个加密频道正在疯传一段视频。画面起初很模糊，只能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血泊中，脚下是某种难以辨认的人体组织。视频带着诡异的噪点，像是经过特殊处理。
“这是...”周阳的机械臂快速分析着像素，光学镜头不断对焦，“毒蝎的纹身！放大右臂！”
画面突然聚焦，一个纹身的特写占满屏幕，正是毒蝎组织的标志。视频继续播放，那个模糊的身影做了个手势，镜头转向地面——
一截被雕刻成狙击枪形状的脊椎骨特写出现在画面中央，上面清晰刻着\"阎罗\"的字样，骨缝里还渗着新鲜的血迹。
“妈的！”王凯猛地后仰，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这太变态了吧！”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凌渊却笑了，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这就是将军的风格。”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优雅的残忍。”
李昊关闭了视频，投影屏幕瞬间变暗：“够了，我们不需要看这些。”他转向白夜，声音柔和了些，“需要帮你联系白哥吗？”
白夜摇头，站起身。他的动作很轻，但所有人都立刻安静下来：“我自己去。”
徐哲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我陪你——”
“不用。”白夜轻轻挣脱，他的手腕纤细却有力，“这是我哥的事。”
他走向门口，背影挺拔如枪。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众人目送他离开，会议室的门轻轻关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咔嗒声。
沉默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最后是林涛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庆幸将军是我们这边的？”
没人回答。
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摸了摸后颈，仿佛那里已经架上了一把无形的刀。空调依然在嗡嗡作响，但会议室里的温度似乎比刚才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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