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拍完照,何雨柱直起身,揉了揉蹲麻的腿,主动接过郭新成递来的表格:
“郭干事,表格我来填吧,易大爷这情况,肯定没法自己写。”
他拿起笔,凑到郭新成跟前,仔细写着需要填写的信息:
“姓名易中海,籍贯是北京,出生年月是……”
一一确认清楚后,才一笔一划地写在表格上,生怕出半点差错。
郭新成在一旁看着,满意地点点头:“老何,你可真够热心的。
您放心,表格我帮着交上去,等证下来了,我再亲自给您送过来,不用您再跑腿。”
何雨柱填完表格递给他,笑着说:“那可太谢谢郭干事了,辛苦你们这大冷天跑一趟。”
闫埠贵和刘海中见事儿办完了,也没多停留,各自起身准备走。
刘海中拄着拐杖,走得慢悠悠的,嘴里还嘟囔着:
“人啊,一旦老得动不了了,就成了累赘……”
“你少说两句吧!谁还没个老的时候?”
闫埠贵跟在后面,听见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忍不住反驳道。
刘海中回头瞪了他一眼:“我说错啥了?你那三个儿子要是真孝顺,
你至于整天自己算计着开销,连块肉都舍不得买吗?”
“我儿子孝顺不孝顺,用不着你管!”
“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别到时候落得跟老易一样的下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着,慢慢走出了东厢房,声音越来越远。
何雨柱听着他们的争吵,无奈地摇了摇头——院里的这几个老家伙,就没一个省心的。
他又转头跟老周嘱咐了几句:“周师傅,待会儿记得给易大爷喝点温水,
被子别盖太薄,也别太厚了压得他喘不过气。”
老周连连点头应下。
交代完事儿,何雨柱才裹紧棉袄出了东厢房。
炕上的易中海,喉咙里又发出几声微弱的气音,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出了屋门的何雨柱,刚下了东厢房的台阶,脚还没踩实院里的青砖地,
就见穿堂门里慢悠悠走出来个人。
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身高一米八上下,身形硕长挺拔。
长相周正俊秀,眉眼干净,鼻梁挺直,嘴唇薄厚适中,皮肤透着年轻人特有的光洁。
穿着上格外扎眼,上身枣红色灯芯绒夹克拉着拉链,露着里面雪白的确良衬衫领口,
下身深蓝色喇叭裤,裤脚微微张开,配着双锃亮的黑皮鞋,正是时下最时兴的打扮。
这身打扮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精神。
何雨柱一眼就认出来了,当即咧嘴一笑,扬着嗓子喊:
“许晓!你小子咋回来了?你妈那裁缝铺子里不忙了?”
“何大大!”年轻人笑着迎上来,声音清亮,可那笑看着有点牵强,
眼角眉梢藏着股子放不开的拘谨。
他快步走到何雨柱跟前,双手搓了搓,身子微微前倾:
“我妈店里忙着呢,走不开,让我回来拿点东西,取完就走。”
俩人说话语气热络,跟许久没见的亲人似的。
可只有这年轻人自己知道,他早就不叫许晓了——上个月刚改的名,叫刘兴国。
这事儿还瞒着全院人,所以每次听见有人喊“许晓”,
他心里都得咯噔一下,连带着笑都舒展不开。
何雨柱瞅着他这俊俏模样,打心眼儿里喜欢,抬手就往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力道不轻不重,透着长辈对晚辈的亲昵:“你小子,
敢情是把你何大大我给忘了吧?咱俩多久没见了?有大半年了吧?”
他说着,眼底泛起笑,语气里带点调侃:“想当初你小子,
肚子一饿就屁颠屁颠往我这儿跑,扒着我厨房门要吃的。
我做的炸酱面,你一顿能造两大碗。
咋着?这会儿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把我这老大大抛到脑后了是吧?”
刘兴国身子站得稳稳的,连晃都没晃一下,脸上堆着笑,赶紧赔不是:
“哎哟我的大大哟,您这话可折煞我了!您的好我咋能忘?
打小您就疼我,给我塞的糖、留的肉、做的炸酱面,我能记一辈子!”
他又搓了搓手,往前凑了半步解释:“我这不是太忙了嘛!
自打天冷了,我妈那裁缝铺,来做棉袄、改棉裤的人就多,从早忙到晚,脚不沾地的。
晚上我还得在店里住着看店,生怕丢东西,是真没功夫回来一趟。
”说着,他抬眼往自家方向飞快瞟了一眼,像是在确认什么,眼神扫过就赶紧收了回来。
“嚯,这还成小掌柜的了?”何雨柱乐了,挑眉打趣道,
“你妈也真舍得让你这么忙活?年轻人正是耍的年纪,别累着。”
“嗨!都是混口饭吃,累点不算啥。”刘兴国笑了笑,眼神有点飘,语气里带着点急切,
“大大,我得先回家拿东西了,拿完就得赶紧回店里,我妈一个人忙不过来。”
“去吧去吧,别耽误事儿。”何雨柱挥了挥手,看着他转身要走,又忍不住叮嘱,
“路上慢点,天儿冷,地上滑,小心摔着!”
“知道了大大!回见!”刘兴国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声,脚步匆匆往月亮门方向走。
枣红色的灯芯绒夹克在寒风里晃了晃,没一会儿就没影儿了。
何雨柱还站在原地,盯着空荡荡的月亮门,挠了挠头,嘴里嘀咕起来:
“嘿!新鲜了欸!这小子咋一点没许家人的样儿呢?
许家人那标志性的大长脸,他是一点没继承。
反倒长得周周正正的,跟换了个模子似的。”
嘀咕完,他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这想法多余,缩了缩脖子裹紧棉袄,转身回屋了。
推开自家屋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于海棠正坐在火炉子边上的板凳上看电视,手里还织着件毛衣。
电视里正播着热门的戏曲节目,屏幕上京剧演员的唱腔清亮,
伴着锣鼓点子声,在屋里回荡。
“回来了?”于海棠抬眼瞥了他一下,视线又落回电视上,随口问道,
“刚在院里跟谁聊天呢,聊了半天?”
何雨柱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往火炉子边凑了凑,烤着暖气回:
“碰到娄晓娥的儿子许晓了,这小子回来拿点东西,随便聊了两句。”
“哦。”于海棠应了一声,语气有些淡薄,手里的毛线针没停,又问,
“易中海的事儿办好了?”
“嗯,办好了。”何雨柱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倒了杯温水喝了一口。
于海棠停下手里的活,抬眼看着他,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在意:
“那你瞅着他身子骨咋样?这都躺好几年了,也怪遭罪的。”
何雨柱放下搪瓷缸,叹了口气,眉头微微皱起:“哎!还能咋样?
人都瘦得脱了形,快没个人样了。
我瞅着他那样儿,能熬过这个冬去就不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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