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男,寡人听说了,淇国公世子杀人一案,如今是由你主审了?”李敏笑眯眯地看着刘长宁,观脸上的神情,都快笑出声了。
“正是。”刘长宁点了点头,心想这齐王的消息真是灵通,他才成为主审没多久,对方就已经知道了。
什么在路上听说的,这不过是借口,估计来之前就已经收到风了。
“还是成为主审好啊,凡事可以一言而决,不必被他人掣肘。”李敏别有意味地说道。
刘长宁立即听出来了,上午的三堂会审,估计对方已经知道了,否则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他也不说话,就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这时候他已经明白过来,齐王绝对不是来复仇的,而是别有所图。
只听李敏继续道:“刘县男,淇国公世子杀人案,不知你可找到了什么证据?”
“大王这么问是何意?”刘长宁心中又是一突,听齐王的意思,似乎自己刚刚出门去了哪里,他都已经知道了。
“呵呵,寡人没有别的意思,刘县男不要误会,是寡人府上的仆役,恰巧见到刘县男去了万年县衙。”李敏笑呵呵地说道。
恰巧才有鬼了,估计是跟踪自己的。
刘长宁心中一凛,不知道对方跟踪自己有什么目的。
李敏看他神色戒备,又呵呵一笑道:“刘县男,寡人并无恶意,只是特意来提醒你一下,不要在无意中得罪了人。”
“大王能否把话说得明白一些?”刘长宁皱了皱眉,心想难道齐王是来给潘雄做说客的?
“县男还不知么?淇国公府与东宫可是姻亲,淇国公世子杀了人,东宫自然要保下他,所以我是替县男忧虑,若是找到什么证据,万不能拿出来,开罪了淇国公世子事小,惹得东宫震怒事大,那还不如送东宫一个人情,顺水推舟,无罪开释了淇国公世子,又能交好东宫,岂不是一举两得?”李敏一脸的我是为了你好的神情。
刘长宁对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他又不是傻子,从公主那里早就听说了太子与齐王不和,齐王会好心提醒他不要得罪太子?估计是巴不得他得罪太子吧。
这时他已经反应了过来,难怪齐王会来得这么“及时”,刚刚还笑得那么开怀,恐怕正是因为知道淇国公世子杀人案会牵扯到东宫,所以才这么高兴。
他巴不得把东宫拉下马自己好上位。
“大王是说淇国公与太子是姻亲?”他故作不知地问道。
“原来刘县男还不知么?”齐王惊讶地看着他,心中也有几分犹疑,难道刘长宁真的不知?
“若不是大王提起,臣还真的不知道。”刘长宁一脸正色道。
“那寡人也不算白来了,刘县男,就照寡人的提议,送个人情给东宫吧。”李敏不管他说的真假,反正他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成了。
“大王这话有些不妥,臣只求真相,为苦主讨公道,而不是要讨好谁。”刘长宁一脸的大义凛然,他已经明白了齐王来这里的目的,根本不是来好心提醒他的,而是用的激将法,刺激他跟东宫翻脸,所以刚刚说的全是反话。
既然如此,那他就好好表现一下,反正自己就是要为莫愁伸张正义的。
“刘县男,你如此…耿直,在官场上是走不长久的。”李敏叹了口气,实则心里乐开了花,刘长宁果然如自己想的一般,连东宫的面子也不给,否则之前就不会赢他那么多银子了。更关键的是,刘长宁如今受父皇看重,定然也不敢暗中偏袒谁。
“大王,臣只求真相,其它一律不想,就算得罪了东宫,那也不是臣的错。”刘长宁继续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
“唉!”李敏又叹了口气,“刘县男,这又是何苦呢?那可是东宫啊,是太子……你如此做,怕是会惹得太子不高兴。”
“那也没有办法。”刘长宁不置可否道。
李敏表现出一副劝不动他的样子:“既如此,寡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刘县男,你若真想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必定要有铁证才成,不然以东宫的势力,怕是你根本奈何不了淇国公世子。”
“这一点大王可以放心,臣已经找到了铁证。”刘长宁故作神秘地一笑。
“铁证?”李敏没想到他真有证据在手,心中顿时大喜,“不知是什么铁证?”
“是杀人凶手所遗留下的不可辩驳的铁证。”刘长宁强调了一遍,但却不说到底是什么铁证。
李敏听得心痒难耐:“刘县男,这里没有旁人,不知可否告知寡人是什么铁证?”
“大王,这一点恕难从命,毕竟案子还未了结,臣不好透露与之相关的任何细节。”刘长宁堂而皇之地拒绝了。
李敏听得眉头一皱,连寡人也不说吗?但是马上想到,只有这样的刘长宁,才敢无视东宫的威势而得罪太子啊,好,真好,太好了!
他心中这样想的时候,脸上也不由笑了起来:“刘县男说得是,这毕竟是人命案,寡人身为亲王,也不好破坏了规矩。”
“多谢大王体谅!”刘长宁抱了抱拳,一脸感激。
“诶,刘县男,这是寡人的不对,你不必如此。”李敏忙摆了摆手,接着又问道,“不过那铁证,真的能叫淇国公世子无可辩驳?”
“臣可以保证,只要拿出来,潘雄定然无话可说。”刘长宁一脸的信誓旦旦。
“好,好!”李敏听后不由大声叫好,刘长宁一旦审完,定了潘雄的罪,那定然就得罪了东宫,他可是听说了,东宫的那位潘妃颇为受宠,位在太子妃之下,而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太子对刘长宁自然心存恶感,那还怎么拉拢刘长宁?
“大王也觉得潘雄该死?”刘长宁故意问道。
“那是自然,寡人虽然希望县男不要得罪了东宫,却也更希望见到杀人凶手被绳之以法,如此才能维持朝廷律法威严!”李敏同样一脸肃穆,“若是县男有什么需要寡人帮手的地方,寡人绝不推辞。”能推太子兄长一把,他当然不会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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