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这么说?”
沈琅很惊讶,没想到她还有这种心思,只不过,是为她自己求的,还是沈芷衣?
“公主所言,臣不敢欺瞒,只兹事体大,此事还需圣上裁定。”
尤其是朝政方面,女子不可参政,这是定律,即便是圣上也不可随意行事。
沈琅自然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但沈初的话有理,或可执行。
便是不为着她,为了沈芷衣,也是可以的。
毕竟这个妹妹对他不错,至少比对别人,对他更真心。
“此事,你可便宜行事,至于尺度,想来居安有分寸。”
“是”
谢危心里震惊,圣上对两位公主,不,对天宸公主似乎很纵容。
她那番话可谓大逆不道,圣上竟然没有丝毫不愉,还答应,这可真是……
谢危的担忧,沈初不知,她此刻烦躁的很,因为没长眼色的人,又来了。
“参见圣上”
沈琅弯腰,握着她手,将她拉起,“朕说过,你我之间无须多礼。”
“礼不可废,您是帝王,我向您行礼是应该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焉知他会不会秋后算账?
毕竟以往她确实放肆许多,如今敌强我弱,适当的示弱,才能换取最大的价值。
沈琅虽介意她的疏远,但心里对她的守规矩,还是很高兴的。
尤其是以往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却对自己俯首称臣,他这心里啊,真是痛快。
“罢了,我向来是劝不住你的。”
沈琅拉着她坐下,两人紧挨着,他紧盯面前的人,伸手轻抚她脸颊。
“听说小初要学朝政?”
沈初没躲,心里恶心,他还真是一点都不顾忌。
“不行么?”
父皇在世时,她就是在龙椅上长大的,接触政事那是寻常,尤其是他还手把手教导自己。
这些沈浪也是知道的,至于他怎么想,沈初不在意。
沈琅不在意她的冷脸,将她拥在怀里,靠着她的肩膀。
“行,父皇还在的时候,就曾手把手教导你,便是我,也没有这个待遇。如今补上,也挺好,只是,小初,我教你?”
“不必,圣上劳心劳力,为朝事已经付出诸多心力,又何须操心我一个公主的事?”
沈初才不想和他相处,尤其是这人,没有顾忌,经常动手动脚。
若他不是皇帝,若非现在不能动他,她早都除之而后快。
“小初可不是一般的公主,朕为你操心,是应该的。”
沈琅的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身体越发靠近,两人的气息逐渐交融。
“沈琅,本宫是你嫡亲妹妹,不该有的心思,就该杜绝。”
沈初的话像是戳破什么秘密,让沈琅的脸瞬间阴沉,加上他常年病弱的形象,整个人像是一个恶鬼,阴森森的。
“连你也嫌弃朕?”
沈琅用力捏住她下颌,眼中满是怒火,她为什么就是不乖?
明明只要她乖乖的,他会疼爱她一辈子的,为什么总是要挑衅自己?
“是你自己,嫌弃你自己。”
起初,沈初对这个哥哥并不讨厌,甚至因着他的用心讨好,还挺喜欢他。
只是没想到父皇刚走,他就心思尽显,没有半点曾经的样子。
“沈初!”
沈琅最忌讳的就是这个话题,他体弱多病,常年喝药,身体和精神都饱受折磨。
即使调养的再好,也和正常人不同,他自己看了确实嫌弃,但他不允许别人说。
尤其是沈初,从他接近她的那一刻起,她该和自己站在一起。
沈初没说话,但她的眼神告诉他,自己没错,他就是在掩饰。
掩饰什么,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沈琅拿她没有办法,推开她,甩袖离开。
沈初确认他走远后,唤人进来沐浴更衣。
她厌恶他的接近,厌恶和他的往来,因为他对自己别有用心。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他体弱,即使有心也无力,那她就是安全的。
次日,沈琅召见定国公,一番舅甥叙情,既是敲打之意,也是试探之行。
因为他这位好舅父竟然敢拉拢礼部,想请立皇太弟。
他还没死呢,他那位好母后和舅父就这么着急,迫不及待想给他找继承人。
真是,找死啊!
若不是现在他还要靠着薛家,他早都解决了他们,还会留着他们碍自己的眼?
没有哪个皇帝会允许有人觊觎自己的宝座,即便是亲弟弟,即便他不情愿,也不行。
尤其是对比他们两个的身体状况,一个病痛缠身,一个活蹦乱跳,他怎么会开心。
与此同时,沈芷衣带着一众伴读要见太后,路过宁安宫,驻足观看了一会儿。
她们刚要走,就见几个太监处罚一个小太监,恰好姜雪宁看到那个小太监时,认出他的身份。
她动了心思,想借此伸以援手,收服他。
可她一个官女,凭什么插手皇后宫里的事,她便是有心也无力啊。
“殿下,我们走吧,再不走,该晚了。”
薛殊见惯了这种事,对此反应平平,比起一个受罚的太监,还是太后更重要。
沈芷衣听了就要走,她自然也见惯了这事,况且这是皇嫂宫里的事,她插手不好。
姜雪宁眼见她要走,立即拉住她。
“殿下,若是宫里犯错都要如此惩罚,是不是以后雪宁犯错也会如此,我有些怕,想回家了。”
“没事的,宁宁,有我在你身边,没人敢动你。”
两人选择性的忘了那两巴掌的事,但别人可没忘记,她们的目光纷纷落到姜雪宁脸上,即使有粉膏遮掩,依旧能看清两个浅红的印子。
一时间,众人的表情好看极了。
姜雪宁自然也注意到她们的目光,心里尴尬,想走,可是看到那个小太监,又舍不得。
想到前世他为沈玠做的,生死无改,这样一个血性之人,如果自己能救下郑保,或许也能为她所用。
沈芷衣自然看出她的用意,也注意到众人的眼神,想到那日的事,心里就不大高兴。
拉着人直接上前,“这人犯了什么错,你们要如此罚他,皇嫂这是想弄出人命不成?”
为首的太监很委屈,这宫人犯错,惹了上头主子不喜,罚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再说这也要不了人命,他们几个在这看着呢,怎么就没命了。
“回公主,这奴才打碎了”
“不想听,反正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既如此就到这吧,就说是我说的。
若是皇嫂有意见,直接让她来问我就行。”
沈芷衣打断他的话,她可是公主,什么时候她的话这么不好使了。
“这”
为首的太监很为难,这办事不利,挨罚的可是他,您动动嘴倒是完事了,他怎么办啊!
“罚”
沈初自然也接到了邀约,毕竟是自己的母后,她要见自己,自己还是要去的,谁成想会遇到这一幕。
“参见公主”
众人见沈初来了,忙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起吧”
沈初懒的搭理她们,若不是这次看不过去,她自是不想插手的。
“你怎么来了?”
沈芷衣见到她,有些闷闷不乐,再加上,她刚说了要放过他,她就又跟自己反着来。
谁会高兴呢?
“我不来,看着你被人利用,然后得罪当朝皇后?”
沈初真的纳闷,这个姜雪宁身上究竟有什么魅力,让她眼瞎到这种地步。
这么浅显的利用看不出来?
姜雪宁想保下这个太监,凭借这次的救命之恩,将他收为己用。
可她知道自己没实力,就拐着弯让沈芷衣出头,到时候,好处她得了,坏处倒是让沈芷衣担上了。
还有后面这些人,包括薛殊,她能看出来的东西,她不信她们看不出来,却因着身份的问题,不规劝,都是一群懦弱的。
“宁宁,她不是这个意思。”
沈芷衣自然听出她话里的嘲讽,出声反驳,在她心里,姜雪宁是朋友,更是知己,她可比沈初重要多了。
“那她是什么意思?
想救人,就自己去找皇后啊。
你让她跟皇后说,我是谁谁谁家的女儿,我看不过你的行为,想救下这个太监,然后让她做我的人。
你看皇后如何说?”
“沈初!”
姜雪宁自当上皇后起,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嘲讽,便是在家里也没有。
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竟然当众叫出公主的名字,简直是大不敬!
“你,叫我什么?”
沈初诧异,她真的很想知道,她哪里来的胆子敢和自己叫板,谁是她的靠山?
“宁宁~”
沈芷衣也被姜雪宁的行动吓到,便是她也不敢这么对沈初,尤其是用这种态度。
她也看出来,沈初生气了,这下事情糟糕了。
“臣女有罪”
姜雪宁理智回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咬牙跪下请罪。
“呵,你这副样子,哪里看着像是有罪的样子?
看着倒像是我仗势欺人的似的,本宫,真的很好奇,你哪里来的胆子,敢这么对我?”
沈初见她这挺直的腰板,怒气冲冲的样子,眼底的趣味越发深厚。
她有预感,姜雪宁这个人,真的有秘密。
姜雪宁哑口无言,她想说自己是皇后,可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前世的皇宫,也没有她做主的资格。
她,现在只是姜雪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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