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还很平静的凌疏妡猛地捂住胸口，尖锐的痛感如针扎般炸开，膝盖重重磕在地面，整个人几乎蜷缩起来。
“怎么了？！”
看见这一幕慕曦媃吓了一跳，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种莫名心痛的感觉……上次是刚好在梦里，晚上，娜绮梦出事。
而现在，痛得更凶，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崩裂。
一想到这凌疏妡瞳孔骤缩，心头的不安疯狂翻涌，她猛地抬头，抓着慕曦媃的臂膀，
“玖儿姐……玖…玖儿姐出事了！”
“玖…桃夭玖黎？”慕曦媃被晃得不明所以，还没来得及消化这话，凌疏妡已经挣脱她的手，踉跄着爬起来，
凌疏妡根本没给她思考的机会。
……
“嗯？”郗霖正垂眸看书，指尖刚翻过一页，凌疏妡就踉跄着冲进来。
还险些直直栽倒在他跟前。
“这是？”他眉梢微挑，合上书。
凌疏妡根本顾不上站稳，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抬头时眼底满是急切，声音抖得不成调：
“玖儿姐那边……出事了！我心口突然疼，和上次娜绮梦出事时一模一样！”
听完前因后果，郗霖歪了歪头，原本淡然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却仍带着一丝疑惑。
而且上次娜绮梦什么情况他又不知道。
简单了解过后，郗霖才算是理解一些。
“你觉得烬雾司会对一个修为不到曾经十分之一的九尾狐下手？”
看对方一脸不信，凌疏妡连连摇头。“我没开玩笑。”
郗霖看着她眼底的真切慌乱，还是拿起桌上的手机，先拨给了桃夭玖黎。
无人接听。
他眉峰微蹙，多了几分疑惑，随即又快速拨给夙晚汀。
无人接听。
空气瞬间凝固。
这一下，郗霖脸上的淡然彻底褪去，眼神骤然一凛，抬眼与同样焦灼的凌疏妡对视。
夙晚汀的庭院位于稍微边缘的浮州地带，自然景观丰富。
郗霖左思右想，始终想不通，而且那里很远。
他抬眼看向一旁焦灼不安的凌疏妡，沉声道：“我已经和霁归远说了。”
凌疏妡垂了垂眸，指尖攥紧，“能不能……把默栖川也叫上？”
“……”一听这这名字，郗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算了，
“有霁归远在，你还不放心？”
“我能感觉到，袭击玖儿姐的那人很强，动静绝对很大。”
“行。”郗霖终究没再反驳。
听到这话，凌疏妡眼睛瞬间亮了，转身就往外冲。
“干嘛去？”
“我当然要去看看玖儿姐！”
“你……”
“没事的，绮梦姐也会在。”
就这么跑了……
慕曦媃在一旁听了全程，早已理解凌疏妡的焦急。
她回头看了郗霖一眼，随即快步跟上凌疏妡。
真没辙了……
郗霖无奈地低头，指尖按着眉心，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夙晚汀的庭院本就偏居边缘。
夙晚汀去了……霁归远去了……默栖川、娜绮梦都去了……
都去了……
如果是这样……
他猛地坐直身体，眼神骤然清明，一个可怕的念头窜入脑海。
烬雾司现在感兴趣的目标，分明是凌疏妡和慕曦媃。
转移注意吗……
而前几分钟，外面的银垢和醉筵，看到两人出来，瞬间顿住动作，面面相觑。
这和他们原本计划好的不一样。
醉筵喉结动了动，压低声音，“要和他们说吗？”
银垢闻言，眉峰微蹙，表情先是有点迟疑，沉默几秒斟酌利弊，随即眼神一沉，不再犹豫，
“本就是为了她们而来。”
话音落，他指尖点在耳机上，“那两个小姑娘过去了。”
……
结果慕曦媃凌疏妡两人刚走到平台处，一道身影骤然拦在身前。
默栖川双手环胸，垂眸看着她们。
有点压抑怎么回事……
但是默栖川拦她们干嘛……
凌疏妡被这气场慑得心头一紧，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结巴着开口：“郗……郗……”
“他让我拦住你们两个。”
“什么？”
听到这话，凌疏妡猛地抬头。
不是说要去帮桃夭玖黎的嘛……
默栖川淡淡解释：“倘若我们所有人都过去，那么知墨斋再一次无人。
烬雾司的目标想必是你们两个，而你们，居然还敢出来。”
“额……”凌疏妡愣在原地，细细一想便彻底理解，终究没有反驳。
慕曦媃也乖巧地站在一旁，安静听着。
结果下一秒她余光一扫，瞥见远处高处的阴影里，银垢的身影一闪而过。
【还真有问题……】
慕曦媃垂眸沉思，但也没管。
这时默栖川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下意识掏出一看，屏幕上是郗霖的消息，
霁归远现在不在浮州。
看到这句话，默栖川眉头骤然一皱。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被一旁的凌疏妡精准捕捉。
她心头一紧，刚要开口询问，就对上默栖川看过来的眼神。
平静无波，却带着几分疏离，但什么也没说。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可她总不能直接抢过来吧……
凌疏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娜绮梦的消息迟迟没有回复。
能赶去的，没几个……
不……就一个人。
……
“咳……”
被打到一边的桃夭玖黎猛地呛出一口血，双腿上是数道狰狞血痕，鲜血顺着往下渗，触目惊心。
“嗯……”
这边，凌疏妡心口骤然一窒，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共感只有第一次疼痛感最强烈……接下来会……”她喃喃自语，下一秒意识就开始渐渐模糊，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桃夭玖黎的处境。
殁殄手中利刃泛着寒光，近身直刺，桃夭玖黎拼尽全力侧身躲过，身后的大树瞬间被拦腰斩断。
凌疏妡看得心头愈发发哽，指尖冰凉，那种身临其境的绝望感几乎将她淹没。
回过神，她急切地看向默栖川。
可默栖川依旧双手环胸，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默栖川从不心软。
可恶……
凌疏妡攥紧拳头，眼底满是急切，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这话到让默栖川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也就那样。
“如果是桃夭玖黎，也知道你们去不得。”
默栖川知道这个时候做什么最正确。
但凌疏妡，是想不了那么多的……她咬牙，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想从默栖川身边越过。
可下一秒，一道紫色法阵骤然在三人脚底亮起
默栖川猛地一惊，伸手就拉住凌疏妡和慕曦媃的手腕。
“轰——！”
剧烈的爆炸声瞬间响彻四周，紫色光浪裹挟着冲击波轰然扩散。
“咳咳……”
凌疏妡和慕曦媃趴在地上，呛咳着抬头。
默栖川衣角微脏，死死盯着前方。
这里是浮州的屏障边缘，渊枭、刈溟，还有一张陌生面孔的沧傀，一步步从屏障外走了进来。
看着他们直接穿过屏障，这到让默栖川想到什么，想明白前几次为什么烬雾司能一直进浮州不被发现。
“浮州的屏障会检测出所有进出的生面孔，倘若是第一次闯入，就不可能不被察觉。”
“所以……你们来自…沧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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