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
口中一直重复着这两个字，这似乎是他们此时唯一能说出来的言论。
可是还不等他们彻底反应过来，吴收便又接续开口，语气中逐渐带上几分紧迫。
“诚然，我确实不是上帝本人。”
听见吴收这样说，两人的眼睛肉眼可见的一亮。
吴收甚至看见脸色显得苍白的那位，脸上甚至逐渐泛起几分红润来，找到辩驳的理由甚至能令他健康长寿。
“但是。”吴收话音忽然一转：“上帝称我为叔父，我是上帝之父！”
什么？！
第一排两个男人还没有说话，后面一排排狂热者就站了起来！
他们的逻辑思维似乎很单纯，他们只信奉神，所以谁能证明自己是神，那他就是自己等人所追捧的对象。
所以此刻，他们对吴收的话深信不疑，纷纷惊呼。
“祂是上帝的父亲？”
“老天，那祂一定是一位更厉害的神！”
有脾气暴躁的，已经在喊着要去惩罚质疑神明的那两人了。
“他们的灵魂已经污浊了！”
“将他们扣起来，用圣火灼烧！”
“净化他们！净化他们！！”
“该死的种族主义垃圾，黑人的命也是命！”
“……”
周围的狂热者们逐渐在靠近，将背对背的两个男人包围起来，吴收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行恶事者，终将被恶事反噬。
当初这些活动在以利亚幕后的支持者，是否能想到自己也有被人烧的一天？
但是吴收知道，这远远不是结束。
他目光在人群中扫着，这个时候谁没有拥上前来，反而在人群中后退，那谁就同样也是‘支持者’！
在如洪流般一拥而上的人群之间，几道逆流而去的身影尤为明显。
吴收转身一把扣住以利亚的衣襟，一个轻跃从一旁侧边绕过人群，快步追了上去。
只待吴收刚一走出大门，瞬间一捧液体瞬间由上而下的浇在吴收身上，令吴收全身上下衣服湿透。
不等吴收转头看去，鼻尖便迅速升腾起一股特别的刺鼻味道。
不好！
吴收心头一惊，脚尖一点就要朝后面躲闪而去。
但是这个瞬间，一只燃油火机陡然间出现在吴收眼前。
它被人抛出来，旋转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度，眼见就要撞在吴收胸口上！
吴收眼眸微缩，目光随着火机的轨迹移动，神经绷紧屏住呼吸！
在这一瞬间，吴收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解决方案。
避不开，但是却可以挡。
吴收强行按耐住将手中以利亚丢出去的念头。
‘以利亚还不能死，他现在还是狂热者的‘个人Ip’，或许他们就是想见到这个结果’
思维在此刻对抗了半瞬，吴收重新看向燃油火机眉头一皱。
下一秒，燃油火机瞬间消失不见，转而出现在吴收的系统背包里。
后跳一秒半时，脚下才传来踏实感。
吴收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而是看向自己的衣裳，心中默念了一声‘搜索’。
几道有限空间的格子浮现出来，吴收立即将自己身上的火油提取出来，然后才一个剑步出门，追了上去。
待数分钟后，吴收重新从门口走来，身上多了一些血渍。
“可惜，没问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群人是以利亚的支持者，他们之间一定还会有一个真正管事的老大才对。”
“等会……”
嗅着空气中还残留的火油味儿，吴收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他看向手中拎着半死不活的以利亚。
“连我都还想要保住他的命，为什么那群支持者会毫不犹豫的想要连他一起烧死？”
“难道是因为没想到我会带着他行动？”
“不，不对。”
吴收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这些人对以利亚的态度好像有些太果断了。
他们难道都不需要经过上面的人的同意，自己就可以决断以利亚的生死吗？
这也太儿戏了。
要知道以利亚的脸目前在整个‘北卡罗莱纳州’都能刷。
他们辛辛苦苦扶起一个傀儡，还没用几个月呢，就直接舍弃掉了。
一条人命其实还好说，关键在于他们教派的信仰已成。
在以利亚死后，他们又能拿什么掌控其他地区的狂热者？
事出反常必有妖，吴收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没有去管那群狂热者，吴收只是对看向自己的布雷微微颔首，然后拎着以利亚就走进了侧面隔音的VIp包间里。
随手将以利亚丢在一只椅子上，背后微弱的白光透过激荡而起的尘埃照着在以利亚的背后。
吴收抓着他的头发，目光与以利亚失神的眼眸对视。
嘴角咧开一抹笑，吴收看着他开口。
“你好像并不着急。”
“你的人弃你而去，剩下的狂热者我在短时间内就能让他们回归‘真神’的怀抱，你就要失去一切了。”
最后五个字让以利亚瞳孔一颤，眨眼频率不受控制的快了几分，眼睛有微微翻白的趋势。
他低垂下头，用力晃了晃脑袋，惨笑一声。
“我早就已经失去一切了。”
“什么意思？”吴收眉头一挑。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知道你并不是神。”
似乎是已经从恐慌中逃离出来，以利亚终于能对着吴收正常说话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吴收的问题，而是笃定的判断吴收的实际性质。
“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是与否还重要吗？”
听见吴收的话，以利亚干哑着嗓子笑了一声。
“你真应该把那本圣经看完的。”
听见以利亚的话，吴收气息一沉，忽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以利亚看向吴收：“你觉得为什么他们会分布在北部的各个地区，而不是全部联合在一起？”
以利亚口中的他们，赫然就是指狂热者们。
为什么？
吴收之前有过猜测，多半是因为方便消息的传递和互相支援之类的，还能顺便借此消耗狂热者的数量，方便掌控。
吴收看向他，以利亚也直勾勾盯着吴收的眼睛，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像，太像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脸，我还以为你就是他。”
“哈哈--我这张脸应该给你的，这样你说不准真的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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