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只有风卷着旗帜的声响。
“守军何在?!”吕虔又喊了一声,眉头渐渐拧起。
往日里,钜平城头总有戍卒巡逻,今日竟空旷得诡异。
他心里咯噔一下,忽觉不对劲,正要下令全军戒备,却听“吱呀”一声巨响——那扇紧闭的城门,竟毫无征兆地向内缓缓打开。
城门后,并非预想中的守军,而是黑压压的甲士。
吊桥瞬间放下,臧霸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冲杀而出,声如惊雷:“吕虔小儿,下马投降!”
紧随其后的,是一千雁门骑兵。
雁门军以逸待劳,甲胄鲜明,兵刃雪亮,呐喊声震彻云霄。
这些臧霸麾下的老兵,早就在城门后列好了阵势,此刻如猛虎下山,直扑曹军。
吕虔麾下的三百曹军,早已是强弩之末。连夜奔驰耗尽了他们的体力,人马皆疲,此刻猝然遇袭,瞬间乱了阵脚。
雁门军长枪如林,狠狠刺入曹军的阵型,惨叫声此起彼伏,瞬间将曹军分割成数段,肆意斩杀。
吕虔又惊又怒,拔出佩刀欲战,却见臧霸的长枪已如毒蛇般刺到眼前。
他仓促举刀格挡,“当”的一声巨响,手腕被震得发麻,佩刀险些脱手。
臧霸手腕一转,枪杆横扫,狠狠砸在吕虔的胸口。
吕虔闷哼一声,口吐鲜血,从马背上跌落。
两名雁门骑兵立刻下马扑上,死死按住吕虔
四肢,绳索如毒蛇般缠上他的手腕。
周围十几名曹军立即扑来,想要解救,却被臧霸及几名雁门骑兵拦截了下来。
很快,厮杀声渐渐平息。
三百曹军精锐非死即降,鲜血染红了城门前的土地。
臧霸翻身下马,走到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吕虔面前,看着他,冷笑道:“曹操麾下之将,不过如此。”
吕虔双目赤红,却只能恨恨地瞪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吕虔被擒,三百兵马只逃出了十几人,这是臧霸故意放走的,为的是回去给李典报信。
黑风口的军鼓声日夜不绝,震得营垒上的旌旗都在簌簌发抖。
李典拄着长枪立在了望塔上,目光沉沉扫过山下张辽的营帐——炊烟袅袅,旌旗招展,分明是虚张声势的架势。
昨日他引兵出战,张辽的人马一触即退,连兵刃都没怎么交接;今日他闭门不出,对方反倒擂鼓呐喊,把攻城云梯、冲车摆得整整齐齐,却始终不肯真的架梯攀城。
“将军,张辽欺人太甚!”副将气得佩剑出鞘,“末将愿率敢死队冲出去,定叫他有来无回!”
李典抬手止住,指尖在粗糙的城砖上轻轻敲击。张辽此人素来悍勇,前次遇伏兵败,如今领三千兵马大张旗鼓而来,却避而不战,这其中必定有诈。
这个诈他也知道必在钜平,他已做了防范,希望吕虔能够及时回防,只要钜平在,以吕虔之能力,守一月不在话下!
只是…
他正思忖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撞进耳中,只见两名逃兵连滚带爬冲上了望塔,甲胄残破,满脸血污:“将军!大事不好!钜平城……钜平城失守了!吕将军被擒,全军覆没啊!”
“哐当”一声,副将的佩剑掉在地上。
黑风口与钜平城唇齿相依,钜平一破,后路便被掐断,他们这支兵马瞬间成了孤军。
李典瞳孔骤缩,却没有半分慌乱。
他猛地转身,声如洪钟:“传我将令,全军整理行装,弃营!走西侧羊肠小道,即刻回撤兖州!”
副将大惊:“将军!若我等撤军,张辽必定挥师入泰山郡,于禁将军的兵马……”
“我自然知道!”李典打断他,目光锐利如鹰,“张辽的目标从来不是黑风口,是要把我钉在这里,好趁机取钜平!
如今钜平已失,我若死守此地,待张辽合围,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他快步走下了望塔,一边翻身上马,一边厉声传令:“挑选三名精锐斥候,各带我的亲笔信,分三路去给于将军送信!
黑风口不可空得太显眼,给我做足疑兵架势,拖到张辽反应过来时,我军已入山林。”
副将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将军是在虚虚实实间,既保本部兵马,又在顾及于禁,这一步棋走得实在高明。
穆陵关的于禁在等着曹操的命令,当接到李典来信,迅速看过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大步走到悬挂地图的木架前,手掌重重拍在泰山郡进入兖州的交界处,抬眼时,目光锐利如刀,他叫来副将说明情况后,命令道:“你去准备一下,留下三百老弱残兵继续守关,其他人入夜后轻装简行,走北侧野狼谷撤离穆陵关!”
他顿了顿,又道:“让三百守军两日后也在入夜后便装撤离,分散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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