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功德是一种内在修为，你生前曾行善积德，自然就会积攒功德。”秦可说：“你若有功德，来世也就有福报。”
阴魂努力回想了一下，才问：“那我生前曾给过乞丐一口吃的，算不算？”
当年世道乱，他跟家人失散，后来沦落成了乞丐，没多久身后就跟着一个小乞丐，那小乞丐才五岁，也是跟家人失散的，他也不知道那小乞丐怎么就看中他了，反正就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他起初无视，要来的饭他自己都不够吃的，自然不可能分给孩子，后来孩子饿的去外头挖土吃，他看不下去了，就将最后一口馒头给了孩子。
孩子得了信号似的，更扒着他。
反正到死之前，他已经带着那孩子好几年了。
那孩子也知道他要死了，不知从哪里偷来一只烧鸡，他回来的时候满头都是血，他将烧鸡往自己嘴里塞，那时候他连张嘴的力气都没了，一只烧鸡一口都没吃就断气了。
哎，也不知道他死了之后，那孩子后来怎样了。
秦可观察阴魂，看到他身上有功德，“算。”
“你下一世起码会吃喝不愁。”
那就好。
“那我还是去投胎吧。”
阴魂飞的快，他还能飘到上空，看的就更广了。
黑暗也阻挡不住他的视线。
前后不到十分钟，阴魂就回来了。
“找到了。”
那人住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
此时院门紧闭，屋里听不到一点动静。
知晓女儿就被藏在这里，金翠夫妻忍不住，想要上前踹门。
徐栋却拦住二人，“我先进去探探。”
徐栋却没立即动，他先看向秦可。
等秦可点了头，他才三两下爬上墙头，又轻巧跃了下去。
徐栋悄然查探了这院子布置，院子也不大，也是正屋两间，紧贴着西屋朝南的是厨房，紧靠厨房的是上了锁的房间。
西面那间屋里门没上锁。
徐栋扶着门，轻轻推开，没发出一点动静。
就着月光，他看清屋里摆设。
这看起来是一件卧房，房间里床跟桌子都有。
徐栋摸了一下桌子。
桌上没有落灰。
他转身，出了门。
停在东边的屋前。
他轻推了一下门，门没开，是从里面插了起来。
徐栋站在门口停顿片刻，才离开。
他将情况跟秦可说了。
“不对啊，方才我看到他了。”
“那就闯进去。”
秦可话音一落，徐栋抬脚，直接踹倒了院门。
他当先进去。
这样大的动静，屋里竟然没有反应。
“要不要将人带出来？”徐栋指着东面的屋子。
“带出来。”
徐栋直奔东边的屋子。
只是没等他抬脚，屋子打开。
“小心。”秦可在后头提醒。
同一时间，一道银光直奔徐栋心口刺来。
利落避开，徐栋一手抓住拿着刀的手腕，将人往外一拖，同时另一手砍向他的手肘。
匕首落地。
徐栋直接将人手别到背后，一脚踹他后背，而后将人压制，按在地上。
秦可直接进了东屋。
金翠跟丈夫落后一步。
当两人看到房间床上无声无息躺着的女孩时，金翠再也忍不住，扑上去，“小芸！我可怜的女儿啊！”
小芸爸爸理智些，他也难受，可这种事对女儿的名誉有损，他过去，提醒妻子，“别哭了，再哭就吵醒邻居了，让人知道不好。”
金翠一把推开丈夫，“我女儿都这样了，你还惦记名声？”
“我这不是也为小芸着想吗？”
“你要为小芸着想，你就去宰了那个畜生！”
说到这里，金翠忍不住，点头往外冲，她要杀了那个畜生。
“都先冷静一下。”秦可伸手，拦住金翠，“让你女儿还魂要紧。”
到底还是女儿重要。
金翠抹着泪，又回到床边。
她让丈夫先出去，自己小心掀开女儿身上的被子。
好在女儿穿的还算整齐。
秦可推了一下小芸的魂魄，“去吧。”
魂魄入体。
女孩身体只是抽搐一下，却没醒来。
金翠费力地想抱起女儿。
她女儿一百斤左右，她抱不动。
秦可拨开她，“我来。”
她将女孩抱出门。
已经被徐栋捶了一顿的男人费力地抬起头，看到秦可怀里的女孩，他疵目欲裂，“放下她，她是我媳妇！”
金翠捡起地上的匕首，直接朝男人后背刺去。
徐栋飞快地抬手，阻止金翠的动作。
“他糟蹋了我家小芸，我要杀了他，你别拦着我！”一个母亲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孩子受苦受难。
徐栋提醒她，“你要杀了他，你也得坐牢。”
“我就是死也会拖他跟我一起下去。”
“你要是死了，谁照顾你女儿？”
可不杀这畜生，无法解她心头之恨。
徐栋指着男人后背几次，“你刺这几个地方，不会要他命。”
刺这几处，这人最多轻伤，金翠是受害者家属，情绪激动也情有可原，大概率不用坐牢。
金翠没犹豫，按徐栋的指示，刺了这人五刀。
也不知这人什么心思，他知道挣扎不过，任由金翠刺，只疼的厉害时传出几声闷哼。
“你不能把我媳妇带走。”
金翠嘶叫，“她是我女儿，我女儿根本不认识你，她不是你，你——”
金翠实在说不出那两个字。
这男人看着都有四十多岁了，她女儿才十五，他是怎么有脸说她家小芸是他媳妇的？
担心金翠忍不住，真杀了这人，徐栋对秦可说：“你们先走，我带他去公安局。”
男人剧烈挣扎，身上的衣服被血浸透，他眼睁睁看着秦可抱着小芸走向门口，喊道：“别带走她，她是我媳妇！”
秦可站定，问他，“她跟你媳妇没有任何关系。”
这话没头没尾，徐栋几人都没听明白。
“不可能！”
男人伸出手，使劲扣着地面，他朝小芸爬去，“她就是我媳妇，她只是不记得我了！”
金翠握着匕首的手用力，她抬手，又要刺男人，“你给我住口！”
徐栋拨开她的手，“他犯了罪，会有法律惩罚他。”
金翠已经听不进去徐栋的劝告，她泣血反问：“要是你女儿遭侮辱，你还能冷静？”
“我女儿不会。”徐栋想着如果他有女儿，他会将他女儿保护的很好，也会教他女儿自保功夫，他不可能让他女儿有遭受伤害的可能。
看在金翠太过伤心的份上，徐栋这回不跟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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