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春药？
林平之整个人都呆住了！
师父说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哪儿有人下毒时候用春药的？
可是仔细一想，不由得寒毛直竖。
如果秦家寨的人真的这么不讲武德，在茶水中加入春药，而自己又不知情的喝下去后，会发生什么事，根本不敢想。
别的不说，光是浑身发热，认知模糊，就足以让自己的战斗力打个对折。
那时候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早就埋伏好的秦家寨众人。
“师父，江湖上真的有这么阴损的手段么？”
陆压：“那是自然！不信你问问旁边这位何灵儿姑娘！”
何灵儿蓦然开口。
“春药，我们倒是对一些女侠用过，效果很不错，但是男人还未曾试过。
不过我们用的毒药的确算不得毒药，用银针来测，也测不出一点儿问题！”
林平之大受震撼，不断的点头。
陆压继续说道。
“还有，你把秦家寨设伏的人杀光之后，为什么不上山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
林平之听着这陌生的词汇。
“师父，虽然他们是一群山贼路匪，但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我们正道侠客，得饶人处且饶人，斩草除根未免有些不够磊落！”
陆压：“谁跟你说我们是正道侠客？”
啊？
林平之：“师父，难道我们是魔道邪修？”
陆压：“你心中还有正道邪道这种想法的行为，本身就很可笑。
江湖就是江湖，江湖人就是江湖人，那些正道邪道都是被人给你贴的标签。
你如果如此循规蹈矩按别人贴给你的标签活着，那不成了别人的傀儡！
我辈行事，讲究一个随心所欲！
看不顺眼的，正道侠客也杀！
看顺眼的，魔道邪修也救！”
啊？
还可以这样么？
陆压指着身边的何灵儿说道。
“此女为秦岭三煞之一，作恶多端，死在她手中的男人上百。
平之我来问你，你想让她生还是想让她死？”
林平之略微沉思道。
“虽然这女人之前设计杀我，但我如今并不惧怕她，她的生死对我来说已经并不重要了。
师父，我并不想杀她！”
何灵儿美眸闪过一丝流彩，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绝处逢生的机会。
陆压手指轻抬，一道水流从何灵儿的经脉之中破体而出，恰巧冲破了一处心脉。
何灵儿在惊恐的眼神中，慢慢倒下，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啊？
林平之蓦然抬头，不知道师父又是几个意思。
陆压：“她的生死我并不在乎，放或者不放都取决于你。
我解除了在她体内种下的生死符咒，只是不巧，那枚符咒刚好途经她的心脉，是她自己倒霉，与我无关。
江湖上的事情大多如此，有时候取人性命的可能只是飘忽不定的运气。
说回秦家寨！
如果你能按我的教诲上山斩草除根，你的考评还能再加上一分。
假如你杀光了寨子所有人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孩童，此时你会怎么办？”
林平之倒吸一口气。
“祸不及家人，更何况是孩童，我已经杀了足够多的人，这个孩童就放过吧！”
陆压摇摇头。
“异地相处，如果有人杀了你福威镖局满门，最终放过了孩童的你，你会如何做？”
林平之思考再三后。
“我会躲藏起来刻苦修炼，等到长大成人后为父母报仇！”
林平之说完这些后，幡然醒悟。
“师父，难道斩草除根要做这么绝？”
陆压微微颔首。
“没错，就是要做这么绝！
杀完这个孩童之后，你会怎么做？”
啊？
林平之愣住。
自己连孩童都杀了，还能怎么做？
“师父，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我还要去支援华山啊！”
陆压摇摇头。
“那些都是小事，华山灭亡与否，都不会影响你的因果，反而秦家寨的余孽不除，你一辈子都别想安宁！”
林平之：“师父，我已经斩草除根了啊，哪儿还有余孽？”
陆压：“秦家寨数百人规模的大山寨，只发现一个孩童，你不觉得有些可疑么？”
啊？
林平之此时才跟上陆压的脑回路。
“师父，难道还有其他孩童躲了起来？”
陆压点点头。
“必定如此！露头的那个孩童不必着急处死，你可以严刑拷打，让对方交待其他人的躲藏位置，以此来寻找其他孩童。
或者你可以牵着他的手，在整个寨子里走，当感觉对方紧张时，其他人必然藏在附近！
抓住其他孩童后，还可以分开审问，以免他们串供，直到将所有余孽都找出来后再行处死。”
林平之此时已经无言以对。
论起狠，还是师父够狠啊！
正常人绝对想不出这么毒辣的方法！
陆压：“杀完人后，不要忘了再放上一把火，将整个山寨烧成焦土，以绝后患。
有条件的话，再去偷一个六扇门的腰牌，故意扔在山寨的空地上。
这样，如果还有人能幸存下来，也会以为自己的仇人是六扇门中人，不会查到你的身上。
还有……”
陆压还在说，但是林平之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的世界观已经彻底崩塌，幼小的心灵也接受不了更多的信息。
“师父！就这样吧，够了够了，让我消化一下……”
第二天，林平之在陆压的吩咐下，将何灵儿的尸体火化，并在墙上留下了，“杀人者混元霹雳手成昆”的字样。
林平之不知道成昆是谁，也从没听过混元霹雳手的名号，但是照师父吩咐的做，绝对不会错……
两人再次同行，向着华山而去。
如今的华山之上可谓是乱作一团。
岳不群听说了左冷禅要进攻华山的消息后，便开始闭关修炼，现在华山由师娘宁中则执掌大权。
华山大弟子令狐冲已经被特赦，从思过崖回到了玉女峰，可是每天依旧没个正型，只知道喝酒，似乎根本没把嵩山派这个危机放在眼里。
华山二弟子劳德诺已经被岳不群处死，现在教导门下弟子功夫的责任又落到了宁中则身上。
宁中则一边向各大门派发出求援信，一边操持着华山的内务，一边还要教门下弟子练剑，整个人忙上忙下，苍老了十几岁，再也没有一点华山玉女的样子。
唯一的女儿岳灵珊也不让人省心，这两天心事重重的，问她，又什么都不说。
哎！
宁中则长叹一声，不知道华山日后会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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