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南捂着手机,“没……没什么。”
“老二,你知不知道你笑的很假。”
“有,有么?”
他说着看向迟东赫,只见他点头,“是有点。”
迟奉尧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到底怎么回事?”
迟东赫转正,神色严肃,“的确有点事。”
对上迟奉尧的目光,他认真道:“我们找到尔尔了。”
迟奉尧一怔,“确定?”
“已经做过鉴定,是尔尔无疑。”
“所以刚照片里的女孩……”
“是她。”
迟奉尧怔愣住,好半晌才回过神,“给我看看。”
迟东赫将手机递过去,他翻看着里面的照片,眼眶渐渐湿润,初见不觉得,再见……像!像阿俞!!
真的是他的尔尔!!!
“她现在在哪?”
“京城,云阙御堡。”
“云阙……”
迟奉尧似是有些不可置信,抬眸看向他的眼中满是迟疑。
迟东赫重复着,“您没听错,是云阙御堡。”
“那可是京城富人区,尔尔住在那,所以她这些年……”
“并不好。”
迟东赫目光沉静,“尔尔当年,流落金三角。”
迟奉尧心猛地一沉,金三角!竟真是那!!
当年他打听到尔尔可能在金三角,马不停蹄的赶过去,可寨子被灭,那的人说,他女儿死了。
他万念俱灰,希望再度破灭,他一蹶不振了好长时间,才又重振旗鼓。
他依旧在找尔尔……
可周而复始,许多年,始终没有下落。
有时他甚至在想,他女儿是不是真的死了,死在金三角,死在那个寨子里?
这几年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走访南方的边陲小镇,万一呢?
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尔尔是逃回来,被附近的村民收养。
他总是在骗自己。
骗自己尔尔还活着,她健健康康,无病无灾。
如今尔尔的确活着,只是无病无灾,怕是……
他握着手机的手越发收紧,脸色也愈显沉重。
金三角,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要想完好无损的长大,哪有那么容易?
尔尔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迟东赫似是看出他在想什么,继续说着,“尔尔被澜烈收养,带回澜门。”
迟奉尧猛然抬眸。
他知道澜门。
传闻澜烈满世界收养孩子,只为培养继承人,他膝下八子一女,难不成……
“尔尔是……澜九?”
澜烈也只有这一个女儿。
迟东赫点头,“是。”
是,竟……真的是。
迟奉尧心口更疼了。
听说澜烈为培养出最优秀的继承人,这些年完全是往死里练他们。
甚至澜门九子,互为竞争关系,彼此自相残杀,小九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如今澜门九子,也只剩四人。
尔尔便是其中一个。
她走到这步,究竟付出了多少?
如今澜烈已经对外宣布澜九是澜门唯一继承人。
她上任这半年来,更是雷霆手段,澜门如今的市值蹭蹭往上涨,这些,他多少都听过些。
他们都说,澜烈选中澜九,澜门未来必定会更加辉煌。
说澜九是当代女性的楷模,是精英,她在商业上取得的成就不亚于任何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性。
好像知书达理,温婉贤淑不再是女性特有的标签,甚至一些豪门大家,还宣扬,生女当如澜九,即使跻身商场,也能所向披靡。
女性,也不一定就要做男人背后的女人,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价值,而这些,不该被家庭、婚姻泯灭。
她们也可以释放天性,在自己的领域闪闪发光,耀眼夺目。
他从不知原来人人称赞的澜九,竟是他的女儿!
即使身处困境,她也不折不挠,还将自己变的这样出色,这一路,她到底吃了多少苦?
眼泪不受控的往下掉,似乎每次一想到尔尔,这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
屏幕被泪水浸湿,他忙用袖口擦去,看着照片中女孩沉稳恬静的模样,他唇角绽开一抹笑。
这是尔尔,是他的尔尔,他失散多年的女儿……
阿俞,你看到了么?尔尔找到了,我们的女儿回来了!
他擦干眼泪,又继续问着,“你们什么时候找到的尔尔?”
“半年前。”
“半年……”
“是。”
迟东赫双手交握,“那会儿她在国内,是海市姜家失散多年的女儿,姜离。”
“姜……姜离!”
迟奉尧满眼都是震惊。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会儿他们明明和姜家没有交集,小赫却要去姜家升学宴给他们撑场子。
起初还以为他是想拉拢姜离来集团工作,竟不想是这个原因。
“所以你们那会儿就知道她是尔尔?”
“不是。”
迟东赫道:“我第一次见她时,在傅家晚宴,我看她有些眼熟,回来就做了亲子鉴定。”
“但有人阻挠,无论做多少次,结果都不是。”
“谁阻挠?”
“澜烈。”
迟奉尧并不奇怪,尔尔是他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他肯定不希望被他们认回。
“后来呢?是怎么查出来的?”
“那天尔尔约我吃饭,以宋玖醇的身份。”
“宋玖醇?”
“对,我一直想亲眼见见这玖醇坊的幕后东家,那会儿尔尔大概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想遂我的心愿,才答应邀约。”
脑海中浮现出那晚的场景,他眼眶湿热,“那晚有人刺杀她,那人企图绑架我逼尔尔束手就擒。”
“她为了救我,后肩的衣服被刀子划破,我看到那块心形胎记。”
“后来就让人取了样本,送去合作的医药公司做鉴定,这才查出,她的的确确,是我们的妹妹。”
迟奉尧内心无比自责,孩子们竟瞒着他做了这么多事,他们默默承受着一切,而他竟无从察觉,他这个父亲,太过失职。
迟东赫继续说着,“尔尔一直在隐瞒自己的身世,我们察觉她可能有苦衷,想去海市姜家问个清楚,正好碰上澜烈。”
“尔尔不认我们,是怕拖累迟家,她怕澜烈会对我们动手。”
“所以这件事,我们一直瞒着你,直到现在。”
迟奉尧眼眶早已泛红。
拖累……怎么会是拖累呢?
一家人在一起,总有解决的办法,可尔尔却选择独自扛下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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