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认为他们熟到可以过问对方的行程。
所以对待这种事,他一贯简单粗暴,都是直接拉黑删除。
只是这沈柔嘉太过执拗,竟换着号码打给他。
难道他拒绝的还不够明显?
在沙发上坐定,他拨通沈建设的电话。
响铃一秒,电话被接通,一道略带喜色的中年嗓音传出,“迟总这么晚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
“管好你的女儿。”
他开门见山。
沈建设一懵,“是嘉嘉惹你不高兴了?”
“烦请沈总转告你女儿,我跟她不熟,如果你继续放任她骚扰我,我不介意代你管教女儿。”
不算好的语气。
沈建设意识到事态不妙,忙道:“沈总,我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我这就去问我女儿,您放心,我绝不会再让她打扰您。”
“最好如此!”
说罢,他直接挂断电话。
对面的沈建设吓得大汗淋漓,虽说沈家在京城的权势地位皆不差,但和迟家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可得罪不起。
拨通沈柔嘉的电话,在了解事情始末后,他明令禁止沈柔嘉再给迟东赫打电话。
沈柔嘉哪里愿意,好一番抱怨。
可抱怨没用,沈建设下了死令,她要是再敢没完没了给迟东赫打电话,就停掉她所有的卡。
沈柔嘉一听那还得了?所以哪怕不甘心,也没再换着号码的打给迟东赫。
迟东赫的世界总算清净了。
-
而这边,澜九此时正趴在阳台上,吹着晚风。
微信提示音响起,是傅铮。
【睡了吗?】
澜九对着外面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傅铮回:【顺利吗?】
【挺顺利的。】
略微停顿,她又发:【傅铮,如果我没被偷走,大概也会有幸福的童年,我的家人很爱我,一直都很爱。】
傅铮眸光闪了闪,回复:【如果你没被偷走,大概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
他脑海中浮现出少男少女的模样,如果她没被偷走,他们会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澜九看着那条信息,笑了笑,【说不定我们以前就见过呢?】
【嗯?】
【也许我出生时,又或是百日宴,你也曾在那场宴会上。】
这么一说,倒是勾起傅铮的回忆,他突然有些惋惜,【小九,突然觉得我小时候还是太淘了。】
【怎么说?】
【你百日宴时,我摔断腿,我家里人都去了你的宴会,只有我在家养病。】
【你说我要是不摔断腿就好了,这样,我是不是能见到婴儿时的你?】
澜九:【也许吧……但现在也不晚,命运不是让我们相遇了吗?】
傅铮唇角勾起一抹笑,【的确,大概我前半生所有的好运气,都用在了遇到你上。】
【小九,我爱你。】
【又说情话?】
【这是心里话。】
【那……我很荣幸。】
她手指在屏幕上敲击,【傅铮,你知道吗?原来我的生日是1月5号,这些年他们每年都有给我准备生日礼物。】
【那些礼物塞满一整个柜子,好多好多……他们都祈愿我平安。】
【我一直以为自己从不需要爱,冷心冷情或许就是我这一生的宿命。】
【可从遇到你,再到迟家人,我好像才终于知道,原来爱与被爱的滋味这么好……】
【心口的位置暖暖的,好像很多年,它一直都没有温度,可如今却春暖花开,我心里好像种下了一片花田。】
【从冰川河谷到漫山开满像向日葵一样的花,好像我往后的日子,也可以换种活法。】
压在身上的重担逝去,她也可以向阳生长,而不再是阴暗地界扭曲爬行的毒藤。
她也可以很美好,也可以迎着太阳绽放。
这些,是傅铮,是秦方好,是迟家人给她的。
手指在屏幕上轻点,落下几个字,指尖犹豫片刻,发送:【傅铮……我也爱你。】
这次,她不会再推开他。
对面的人看着这条新冒出来的消息,唇角止不住上扬。
他盯着看了许久,才终于回复:【已截图,不许赖账。】
【好。】
已经预判……某人今晚要激动的睡不着。
而此时的澜九仍趴在阳台上。
院内的路灯亮着,她看着楼下的院子。
眼前仿佛出现一个小女孩的身影,正在院中和哥哥们玩耍。
她脸上带着最纯真无邪的笑。
下午回来时,哥哥们就已经带着她在别墅内逛过。
别墅很大,占地一千多平方米。
到处干净整洁,却透着一股莫名的死沉。
她只当是刚来不适应,后来才从佣人口中无意得知,原来从百日宴后,这栋别墅就再没有欢声笑语。
孩子们不会在院内嬉戏打闹,父亲每天忙于工作,好像各有各的事。
可明明,从前的揽山庭不是这样,它也曾一派祥和,所有人都很开心。
却因为一次偷盗,让这栋别墅失去了笑声。
谁的错呢?
是古蘅。
当初她为满足私心蓄意偷走她,这步棋她一下就是这么多年,如今,执棋人也该换换了。
她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手指无意识摸到兜里的卡片,她掏出。
不是迟奉尧给的那张银行卡,而是迟西亭,她的三哥。
说起来,倒是该查查这卡里有多少钱,心中有个数才行。
切换系统,她拨通澜隐的电话。
“九爷。”
“我微信给你发了一张银行卡号,你去查查这卡里有多少钱。”
“是。”
挂断电话,她继续趴在阳台。
不多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她接通,“怎么说?”
“九爷,五个多亿。”
“多少?”
澜九明显也对这个数字有些震惊,澜隐重复着,“准确的说,是五亿六千三百八十万。”
这么多?
三哥说他这些年每卖出一幅画,钱都打卡里,所以他是把所有积蓄都给了她?
没有一丝心疼,直接就给了?
他们对她,还真是从不吝啬。
“知道了。”
挂断电话,她转身出了卧室,走廊西边,是迟西亭的卧室,她记得。
敲响房门。
没多会儿,门从里面打开。
瞧清外面的人,迟西亭有些激动,“妹妹!”
澜九将卡递还给他,“这个,还给你。”
“还?”
“太贵重,我不能要。”
“不贵重,就是一张卡。”
“三哥,你知道你这卡里有多少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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