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反正你什么都别做,她自有安排。”
迟奉尧小眉头一挑,好半晌来了句,“不是,尔尔有计划不跟我说,怎么跟你说?”
澜烈:……真想揍他。
管家已经引着古蘅两人往楼上去。
迟奉尧余光瞥见,忙出声,“上去了!”
澜烈面带嫌弃,还上市集团老总,一点都不沉稳。
他转身,大步往书房去。
迟奉尧见状,忙跟上。
澜烈懒得说,便任由他去。
-
二楼。
古蘅端坐在书房沙发上,澜姝坐在她旁边,目光四下瞟着,眼中全是对新环境的好奇和探究。
“外婆,您说舅舅会喜欢我吗?”
海叔站在一侧,心里冷笑,喜欢?
痴人说梦!
当年澜勇把先生害那么惨,先生又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圣父,不牵怒她就算好了,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个仇人的女儿?
古蘅抬手轻拍着她的手背,“虽说当年阿烈和阿娰关系好,可到底过去这么多年,很多东西都变了。”
如今她也不敢打包票,说阿烈一定喜欢阿娰生的女儿。
毕竟当年的澜勇和澜砚,跟阿娰的感情也不错,最后还不是闹到那副田地。
难保阿烈不会……
她看着疼爱的孙女,“不管阿烈喜不喜欢你这个外甥女,你都是外婆的心肝。”
海叔:想吐。
(?﹏?)
可惜古老夫人精明一世,却在自家血脉上被人摆了一道,错把鱼目当珍珠,当真是可怜又可悲……
门锁被拧动,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门口。
古蘅突然有些紧张。
毕竟很多年没见过这个儿子,也不知待会儿会是什么场面?
门被推开。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
古蘅狐疑,这是……阿烈?
就算多年不见,他也不可能有这么大变化吧?
不止有了啤酒肚,这脸型、五官好像也不似从前,瞧着白嫩了些,说是整容也不为过。
澜姝眼眸亮堂堂的,下意识就要叫出声,却见他往边上挪了一步,“先生,请。”
海叔看着迟奉尧这一系列操作,啥情况??
咋感觉他这套动作有些眼熟,跟在哪见过似的。
澜烈往前一步,站在门口。
古蘅目光落到他身上,是了,这才是阿烈。
两人视线对上,气氛有一瞬的凝固。
澜姝注意到古蘅的反应,忙站起身,“您就是我舅舅吧?我叫澜姝,我母亲是澜娰。”
澜烈目光淡淡扫过她,抬脚,大步往里。
全程冷着脸。
澜姝有些尴尬,又坐回去。
澜烈走近,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迟奉尧就站在他旁边。
海叔终于意识到哪不对劲了。
平常先生旁边的位置是他,如今却换成迟奉尧。
不是,他好歹是上市集团的老总,犯得着跟个下属似的站在他们先生身边??
最关键的是,他总觉地位不保。
正想着,澜烈目光落到他身上,“海叔,你先出去。”
海叔:so?
这是有新人,就不要他了??
他还真是地位不保!
可除了将委屈往肚里咽,他还能说啥?
不对,还是能说一句的,只见他看向澜烈,开口,“是。”
海叔:他真卑微啊!
等书房内只剩下他们几人时,澜姝狐疑着,“他不需要出去吗?”
说的是迟奉尧。
澜烈压根没搭理她,只看向古蘅,“什么事?”
古蘅看向他的眼中带着陌生,“这么多年不见,你连妈都不愿叫了么?”
澜烈沉着脸,“从你带着澜家一半家财毅然决然离开时,我们的母子情就已经断了。”
“所以你还是在怪我?”
“难道不该怪?”
他反问,“当年澜家陷入危机,内忧外患,你知不知道那一半家财,很有可能就是压倒澜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澜家因此覆灭了呢?”
他看着她,“澜家是父亲一生的心血,而你作为父亲的发妻,口口声声说着夫妻一体,可到头呢?”
“澜家危机,你却狠狠踩了澜家一脚!”
“你这是要置父亲的心血于不顾。”
澜姝不知道这件事,古蘅并未讲过。
此时她满脸诧异的看向身旁的妇人,从未想过,这里面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古蘅双眼含泪,“不是这样,我只是不想让所有家财,毁于一旦。”
“带走一半,如果澜家覆灭,至少还有钱东山再起。”
“是么?”
澜烈冷冽的目光看着她,“那如今东山再起的澜家,在哪?”
“可澜家不是已经保住了么?而且如今实力强盛,哪里还需要东山再起?”
澜烈冷笑,“所以啊,你这不过是后话。”
“如果当年澜家没保住,你真的会拿出家财,助澜家东山再起么?”
“只怕到那时,你只会想着怎么用那笔家财,保后半生荣华富贵。”
最后这句话,他语气极重。
古蘅摇着头,眼泪直流。
澜烈说着,“古蘅,你一直很自私。”
她抬眸,愣怔的看着他,他竟直呼她的名字。
澜烈正对上她的视线,“幸好阿娰的女儿不像你,她像阿娰,心怀正义。”
古蘅只觉这话有些奇怪,阿烈都没见过阿姝,怎么就给出这样的评价?
而且……她总觉这评价,不像是在说阿姝。
她了解自家孙女,平常爱耍小性子,有时候生起气来,还会责难底下的人,怎么也不像是心怀正义的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倒是澜姝,一脸自豪。
舅舅这是在夸她吗?
看来舅舅很喜欢她。
她看着澜烈,“舅舅,我也觉得我像母亲。”
很骄傲的语气。
迟奉尧内心翻了好几个白眼,澜烈说的是他们尔尔,才不是她!
当年就是她父亲害阿娰受尽苦楚,后来又顶替了尔尔的位置。
听说之前在京大,她还跟尔尔不对付,没少给她使绊子,澜姝这号人,他可喜欢不起来!
澜烈眸光直接略过她,看向古蘅,“直说,这次来什么事?”
古蘅正欲开口,澜姝就将话接过来,“舅舅,我们这次来,是想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
澜烈重复着她的话。
澜姝点头,“舅舅,我是母亲的女儿,也是澜家的一份子,总这么留在Y国也不是事,澜门才是我的家,我迟早要回来。”
她沾沾自喜。
澜烈沉声,“谁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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