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东赫眉心一拧,他知道古蘅,他们的外婆,也是当年偷走尔尔的人。
“她去m岛做什么?”
“带了个女孩,说是来认祖归宗。”
“女孩?”
“对。”
迟奉尧科普着,“她以为那女孩是尔尔。”
“你不知道,那女孩长得黑不溜秋,哪里有半点阿娰年轻时的影子?”
“也不知道古蘅是怎么想的,这都看不出来。”
迟北砚凑近,听着听筒里的声音,眉头拧到一处。
他一脸气愤的看着迟东赫,“是古蘅!当年偷走妹妹的人!”
他说话就说话,掌心还紧紧捏着迟东赫的胳膊,不断用力。
迟东赫拧着眉,“松手。”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忙松开手,“对不起,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他嘿嘿笑着。
对面的迟奉尧听见声,“小砚在你身边?”
“对。”
“摁免提,我跟你们唠唠。”
迟东赫摁下免提,“您说。”
迟奉尧:“那女孩叫澜姝,你们之前不是跟我讲过,说她跟尔尔都是京大的,她还跟尔尔不对付,还记得吗?”
迟东赫眸色晦暗,“记得。”
“我从前听你们描述还没这么真切的体会,直到这次见了真人。”
“这女孩是一点礼貌都没有,说她是阿娰的女儿,我都觉得侮辱阿娰。”
迟东赫:“所以她这次去,只是认祖归宗?”
“哪有这么简单?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世,冲着澜门掌舵人的位置来的。”
迟北砚一脸着急,尔尔是澜门现在的掌舵人,澜姝此举,不是在跟尔尔抢这个位置?
她已经抢走尔尔这么多年的人生,难道还不罢休?
他气的脸色铁青,忙抓着迟东赫的衣袖,“大哥,我们得去给尔尔撑腰。”
迟东赫倒是异常淡定,“澜烈……怎么说?”
“他说三天后召集澜门元老,如果他们同意澜姝认祖归宗,就绝无二话。”
“到时还会叫上澜门所有人,说是做个见证。”
迟北砚越发着急,“要是那些元老被收买,真同意澜姝认祖归宗咋办?”
迟东赫:“不会。”
“怎么不会?”
迟北砚一脸疑惑。
迟东赫说着,“认祖归宗的前提,她必须是真正意义上的澜家人。”
“对哦!”
迟北砚反应过来,“她是澜勇的女儿,当年澜家内乱,就是澜勇一手操控的。”
“一个叛出家族的人,那些元老要是不蠢,应该不会接受这样人的后代。”
迟东赫:“还不算笨。”
迟北砚:嘿嘿,被夸了。
他脸上绽开笑。
迟东赫继续说着,“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澜烈身上。”
“只要他不点头,澜姝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回到澜门。”
“毕竟谁都不可能为了一个毫无价值的人,得罪一个能给他们带来巨大利益的人。”
迟北砚点头,“懂了,也就是说,这是一场局,只等着澜姝往里钻呗!”
迟东赫看着他,迟北砚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大哥,哪……说错了?”
“你变聪明了。”
“呼——”
早说是夸他啊,整这么严肃,他小心肝都悬起来了。
迟奉尧笑着,“小砚最近是不是吃核桃补脑了?确实聪明了点。”
迟北砚:“……”
不是,这是亲爹吗??
迟东赫:“所以爸说这么多,什么时候回来?”
“这种时候怎么能回?肯定得看完这出大戏!对了,你们要不要来?”
他不仅不回来,还盛情邀请他们。
迟北砚激动了,“爸,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澜烈人可好了,说起来他还是你们舅舅,也该正式见个面,走动走动。”
迟北砚:确定他爸说的是母语?他咋听不懂?澜烈……人好??
这是真的吗?
澜烈也没想到他活大半辈子,还能被这么频繁的发好人卡。
倒是迟东赫,抓住话中的关键,“澜烈知道我们和尔尔相认的事了?”
“知道,我那天刚从机场出来,就被他的人带走了,他好像早就知道我们和尔尔相认的事。”
迟奉尧说着,“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他那儿住着,说实话,我觉得他挺惨的。”
“惨?!”
迟北砚越发狐疑。
这一句接着一句的惊悚发言到底是怎么从他爸嘴里说出来的??
他竟然说黑产地带权势滔天的大佬澜烈惨?!
这说出去怕是大多数人都要惊掉下巴!
迟奉尧:“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澜烈也不是生来就冷酷无情。”
如果可以,谁又愿意做个冷冰冰的人?
他听人讲过澜烈以前的经历,他这一生,也不容易。
他父母给澜家做事,后来遭遇仇家报复,他躲在床底,亲眼见证父母被残忍杀害。
后来澜家收养了他。
许是因为父母被杀这件事受了刺激,他从小就沉默寡言。
后来长大,澜家家主澜麒有意让他继承澜家。
澜家其余两个养子心生嫉妒,从中使坏,让他失去生育能力。
几经挫折,他不仅没被打倒,还力挽狂澜,将当时风雨飘摇的澜家,发展成如今这般鼎盛的模样。
不止如此,他还动用一切力量,找寻他和阿娰流落在外的女儿。
无论这些年尔尔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都不可否认,没有澜烈,她活不到如今。
再说澜门,虽然屹立在法律法规淡薄的地界,但澜门门规第一条,不允许从事贩毒、电诈等一切经营活动。
一个身处黑色地带,却能坚守正义,哪怕只是一点点正义的人,在当今社会也不多见。
他不算好人,但不也是纯粹的坏人。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澜烈从小在一个健康的环境下长大,如今的他,大概也是个伟岸、正义的存在。
有时他觉得尔尔身上有他的影子。
外甥像舅,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可尔尔却是他一手带大。
他要真是十恶不赦的人,只怕尔尔也不会成长得像如今这般好。
这些年潜移默化,总会受些影响。
迟东赫不懂他这番话的意思,但也知道,他父亲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没有天生的坏人,兴许澜烈有难言之隐?
挂断电话。
迟东赫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说话。
迟北砚杵着下巴看他,“大哥,我们要去m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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