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是外婆不好。”
“你不用道歉。”
古蘅看向她的眼中闪着盈盈泪光,“小九……”
“因为我不会原谅你。”
终究,悬着的心还是死了。
眼泪顺着眼眶落下,古蘅哭的声嘶力竭。
澜九眼中没有半分怜惜,径直越过她。
迟东赫冷声,“你根本不配为人长辈。”
古蘅抬眸,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当年你偷走我妹妹,这笔账,我们迟家一定会和你算。”
每句话都带着十足的冷意。
古蘅心拔凉拔凉的……
正想说些什么,迟东赫已经抬脚往前。
迟家其余兄弟忙跟上,几乎没有片刻迟疑。
古蘅回头看着他们的背影。
明明他们也是她的孙子,可此时却像仇人一般,他们恨她……
是了,该恨。
她知道迟家这些年一直在找流落在外的女儿,她从未放在心上,只当他们要找的人是阿姝。
却从未想过,原来她真正的孙女,真的流落在外。
多讽刺……
她现在都无法想象,没有父母兄长庇佑的这些年,小小的她是怎么过来的?
议事厅门口只剩下她一人,孤孤单单的站在那儿。
澜烈和迟奉尧也走了。
她像是被世界遗弃的人,拖着疲累的身体,一步步往外。
忽而,有人走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她心头一暖,偏头看去时,见是澜姝,脸色大变。
“松手!”
她呵斥着。
澜姝眼眶泛红,“外婆,您腿脚不好,就让我扶您出去……”
“我不用你。”
“外婆……”
她哭着,“您别推开我的好不好……我只有您了。”
“您不是说过,我是您最疼爱的孙女?”
她挽着她的胳膊,“外婆,只要您忘记今天的事,我们就能回到从前。”
“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也不惹您生气……”
她双眸闪烁着泪光,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唤醒古蘅对她那点微薄的祖孙情。
可惜,这次她终究不能如愿。
只见古蘅抬手,用尽力气一推。
她一个没防备,跌倒在地。
“外婆……”
她一脸委屈。
古蘅沉声,“你让我当做一切都没发生,继续把你当个宝捧在掌心,”
她冷哼一声,“澜姝,你觉得可能吗?”
“且不说你是澜勇的女儿,就说你,你觉得我可能放着亲生孙女不疼惜,来疼你这个冒牌货?”
“我是老,可我不糊涂,当年是我行差踏错,可你凭什么会觉得,我会一直错下去?”
她眸光凌厉,好像带着杀气,不知为何,澜姝竟有些害怕。
此时的古蘅,和平常绝大多数时候都不一样。
或者说,从前是因为她是她孙女,她看她时,目光总是慈爱的……
可如今,她在她眼里,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澜姝,你该庆幸,我只是跟你断绝关系,而不是赶尽杀绝。”
仇人之女,她能忍下这口气,没对她动手,完全是看在这些年的情谊上。
但她要真把她惹毛,她不介意……重新让这双手沾点血。
她眸光再度看向她,“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叫我外婆,我宰了你。”
这绝不是玩笑。
澜姝一双眼中满是恐惧,心也跳的愈发快。
古蘅转身往外,出了门,正好碰上徐管家。
他是偷溜进来的。
门卫根本不让他进,他找了个狗洞,硬生生钻进来的。
一路摸着过来,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还好他机敏,才躲过去。
此时他看到古蘅,忙迎上前,“老夫人。”
他说着搀扶住她,“您没事吧?”
古蘅摇头。
他目光四下看着,不见澜姝,又问:“大小姐呢?”
她脚步一顿,警告着,“以后,澜姝跟澜家再无关系,她也不是澜家的大小姐,听清楚了?”
徐管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也点头,“是。”
两人顺着林荫小道,走到一条“丁”字路口,原本该往右转朝大门口去,古蘅却选了左边。
徐管家不解,“我们这是……”
“我有点事,想去找澜烈。”
“可我们也不知道他住哪?”
“一路问着过去,总能问到。”
他们一路往前,脚程极慢。
-
而这边。
澜烈正在茶室喝茶。
而对面,坐着林瓦。
他端着桌上的茶碗,笑着,“你这老小子,心里藏着这么大的事,愣是不往外透一点,你到底拿不拿我当兄弟?”
“告诉你做什么?”
“那可是澜家真正的血脉,你就没想过优待?”
澜烈喝着茶,“从把她带到这,我就没想过搞特殊。”
“没想过?”
林瓦挑着眉,“她可是澜麒的后代,你敢说你没一点私心??”
迟奉尧过来时,听到里面说话,原本想转身离开,可听到这句,又顿住脚。
澜烈:“没有。”
他将茶饮尽,又补充一句,“但我会保证她在这平安长大。”
“还说没私心?”
林瓦一挑眉头,“你对澜二他们,什么时候这样过?”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老烈,外界都传,当年你去金三角,是一眼相中澜九才给带回来,成了澜门唯一的女娃娃。”
“可现在看来,你当初不会知道她是阿娰的女儿,才这样吧?”
“不是。”
澜烈放下手中的茶杯,“我当初的确知道阿娰的女儿在千机寨,但我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小九。”
“我去到后,所有孩子都被叫到空地上。”
“大多数孩子都满眼惊惧,眼神飘忽,只有她,目光坚定,还眼带戾气,天生就是干大事的料。”
迟奉尧有些骄傲,可骄傲之余,又满是心疼。
她该有多强大的内心,才会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一个小孩,若非迫不得已,谁又愿意失了孩子的天性?
没人能护她,她只能自己护自己。
心口,好像又开始疼了……
澜烈:“从那时起,我就想把她带回来,只是后来细看,才觉得她像阿娰。”
“倒不能怪我一开始没认出她,实在是她那会儿瘦的皮包骨,脸还有些脏。”
“阿娰可没这样过,她这么大时,脸上还有婴儿肥,胳膊上也全是肉,哪像小九?”
提起这段往事,澜烈就有些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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