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广场之上的无欲与无求二人首当其冲,面色凝重至极。只见无求甚至下意识地向前半步,
隐隐将无欲护在身后,周身戒律佛光绽放,竭力抵抗着那滔天威压。
而无欲此刻感受到对方那不弱于自己师父天绝的强横威压,则是心中暗忖:“这家伙不是半帝修为吗?
为何这威压给我的感觉,竟然与师父他老人家不相上下!
可恶,他为何会在此刻出现,如此一来,我这一石三鸟之计,岂非是要落空?不行!眼下众目睽睽,
我绝不能退缩,况且这威压如此强横,师父定然有所感应,肯定会来!
倒时候还会怕他一人!”
而此刻,无欲心中虽然感到一丝震惊,但还是强自镇定,沉声道:“乔教主,你休要再此,胡言乱语,
颠倒黑白!此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狡辩?你通天教包藏祸心,图谋西域,今日既然你敢来,
正好新账旧账一并清算!”
“清算?”乔义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大笑:
“就凭你们?凭你这满口仁义道德、实则龌龊不堪的大佛寺?还是凭下面这一帮子昏头昏脑的蠢和尚?”
他笑声倏止,暗金色眼眸寒光四射:“本来只想来这看看这万佛大会,没想到,居然碰上这一档子事!
本座给你们一个机会,立刻放了我教弟子,否则休怪本座不给你们大佛寺留情面!”
“狂妄!”
无求闻言,勃然大怒,手中碧玉如意佛光大盛,“此乃佛门圣地,岂容你邪魔放肆!众护法僧,结阵!”
山门两侧,早已严阵以待的十二护法僧、十八银袍戒律僧齐声应诺,气息瞬间联成一片,
结成一座金光灿灿的伏魔大阵,道道佛纹锁链自虚空显现,
朝着空中的乔义缠绕而去!这些护法戒律僧皆是羽化巅峰乃至半帝修为,联手结阵,威力足以困杀,
寻常大帝!
“蝼蚁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乔义冷声开口,眼中掠过一丝不屑,甚至懒得动手,只是周身道韵轻轻一震。
下一秒,伴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佛纹锁链,在距离他身体,尚有丈许时,
便如同撞上了无形的铜墙铁壁,寸寸断裂、崩碎!
而结阵的那三十名高僧,竟同时闷哼一声,脸色煞白,踉跄后退,大阵瞬间告破!
见此一幕,全场骇然!举手投足间,便破去三十名顶尖高僧联手结成的伏魔大阵?这是何等修为?!
无欲脸色终于彻底变了。
然而乔义却没有理会他们,目光转向殷月娇,微微抬手,一股柔和却无可抗拒的力量便要将其摄起。
“乔教主,既然来了,何必如此着急要走?”
只听,一道苍老、平和,却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声音,又是突兀地响起。
而这道声音并不响亮,却十分奇异地穿透了乔义的威压,回荡在每一个人心间,带着一种抚平躁动、
令人不由自主宁静下来的力量。
圣山之巅,上尊宝殿方向,一道身影,如同融入虚空般,一步踏出。
下一刻,他已出现在广场上空,与乔义遥遥相对。
来人是一位老僧。
他身材清瘦,面容枯槁,皱纹深如沟壑,仿佛已历尽无穷岁月。
他身披一袭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灰色旧僧袍,赤着双脚,手中挂着根焦黑如炭、毫不起眼的木杖。
他看起来普通得就像一个行将就木、苦行一生的老迈沙弥,身上没有丝毫强大的气息外露,
甚至不如在场许多年轻弟子有活力。
但当他出现的那一刻,天地仿佛都安静了一瞬。
连乔义那滔天的威压,都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化去部分,不再那么令人窒息。
此刻只见,老僧微微抬眼,看向乔义。他的眼睛浑浊不堪,昏黄无神,仿佛蒙着一层,岁月的尘埃。
可就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强横如乔义,瞳孔也是微微一缩,
脸上首次露出了凝重之色。
而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大佛寺前任方丈,无欲与无求的师尊,那个,早已不问世事、传说之中更是,
早已坐化多年的——天绝。
而此刻,两人在空中相互遥望,而下方数万人的目光聚焦于此,屏息凝神,落针可闻。
就连阳光,似乎都黯淡了几分,流云停滞,风也静止,唯有两人之间那无形的气场,在无声地碰撞、
挤压,令空间都产生微微的扭曲感。
而天绝那双浑浊的老眼,静静地看着乔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是在看一块石头,看一株枯草。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却直接响在每个人耳边:“乔施主久违了。阁下不在沙海纳福,
何故来此喧嚣之地,扰动我佛门清净法会?”
乔义脸上那玩世不恭的讥诮略微收敛,暗金色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正视:
“天绝老和尚,没想到你真还喘着气。清净法会?哈!”
他下巴微抬,指向下方跪着的殷月娇和那些“证物”,“本座看到的,可是你们大佛寺精心导演的一出,
栽赃陷害、煽动征伐的好戏!
怎么,许你们做初一,不许本座来看这十五?”
天绝禅师眼皮似乎都没动一下:“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此女身负业障,证据确凿,何来栽赃?施主,
身为教主,御下不严,乃至为祸西域,不思反省,反而强词夺理,兴师问罪,
岂是修行之道?”
两人对话看似平常,但赵天一却敏锐地察觉到,在他们开口的间隙,有一股极其隐晦、几乎与周围,
天地元气融为一体的神念波动,在两人之间悄然传递。
若非他体内系统全力运转,将言出法随的能力提升到极致且本就高度关注,否则绝难发现这缕微澜。
只见此刻,在他识海空间之中,系统则是已然将,两人暗中的传音交流,以文字的方式,转译而出。
首先传来的是乔义那略带嘲弄话语:
“…老和尚,何必演这出戏给下面那群蠢货看?你大佛寺想一统西域佛门,吞并三寺,实现你的野心,
瞒得过别人,瞒得过本座?
无非是想利用我教这女子和几桩无头案,煽动各寺对付我通天教,然围攻我教是假,借此整合力量、
树立绝对权威、为下一步吞并净水、琉璃二寺铺路才是真吧?你这如意算盘打的真响!”
天绝禅师的回应古井无波,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乔教主既然心知肚明,又何必亲身犯险?通天教偏安一隅,与我佛门本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之事,
你若退去,并将此女交由我寺处置,我寺大可只剿灭你教些许分支,为你教保留火种。
而你沙海绿洲之中的秘密,老衲亦可承诺,大佛寺绝不再深入探查。”
乔义的意念陡然转厉,带着金石交击般的锐响:
“颜面?哈!本座若今日退缩,岂非承认我通天教怕了你大佛寺?颜面扫地,日后,如何在西域立足?
而沙海之中的秘密?就凭你们也配觊觎?
老和尚,你服用了那颗丹药修为暴增,本教主也不是没用服用过!我看,咱们倒不如好好比斗一番,
胜者才有说话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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