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了想，他从荷包里抽出两张银票，“这儿有二百两银子，万事不必求人，等你考上功名了，可得还我！”
她把银票收入掌心，笑道:“……好，到时候，我还你两万！”
“干嘛，卖假药？”
“哈哈……我才不干那种事！”
她甩帕子打他，他也没躲，装成被打的剧痛无比:“不行了，断了！赔钱——好了，不闹了，我走了，后会有期！”
“好。”
他翻身上马，回头看一眼，微笑作别，打马而去。
在城中，破风慢悠悠地走着，他时不时下去买点东西，什么特色小吃，酒水茶点，在心里品评一番，与京城的不同，盘算着要回去写个文章来，名为忆北行。
“闲杂人等避让！”
远处传来马褂銮铃之声，周围的摊贩好奇的伸长脖子往外瞧，只见远处黑影靠近，一个少年人骑着一匹通体棕毛的马狂奔而来！
“哎呦喂！快跑！”
不知道谁大叫了一声，街上人纷纷抱起孩子，抓起自己的东西往一边跑。
来不及收拾的小贩只得自身退让，眼瞧着自己的东西，撒了一地，叫苦不迭。
秦楚赢眉头一皱。
这人，难道不知道城中禁止纵马疾行？
在街上闹得这样混乱一片，竟然连片刻也不停留——等等，那个方向……是庄家？
犹豫一瞬，他打马回头。
庄家大门紧闭，可仔细听，里头里面传来兵器相碰的声音，并争执不下。
他上前去，叩响大门，一边敲一边叫:“开开门，是我，我把包袱落下了！”
“原来有漏网之鱼。”
年轻人的声音靠近，门一开，剑先出！
秦楚赢早有防备，敲了门立刻后撤，翻身上马，门开一瞬，斩马剑挥开，破风四蹄一跃，跨进院子。
“好小子！”
那少年人顿时受挫，翻身上马，枪一抖，银光乱闪！
秦楚赢一个后仰，提剑环绕。
“乒！”
两人僵持在一起。
姚凝跑上前来:“你怎么回来了？走啊！”
“少将军！”
少年人的亲卫骑马围了过来，虎视眈眈。
秦楚赢冷笑一声，手握剑，微微偏头，眼里的寒光丝毫不逊于剑芒:“怎么，想以多欺少？卑鄙。”
“小子，与你无关的事，别瞎掺和！”
“小爷就喜欢掺和！来啊，有种咱们比比！”
“让开！我没时间和你耗！”
“公子……”姚凝走上前来，制止了两个人的唇枪舌剑，“公子，不是我们不愿意，而是庄家现在确实无人能相助。”
那少年人眉头紧蹙:“那就把方子拿来！”
“那方子，是我们庄家的根基……”
老爷子站了出来，面对几个手持兵器的年轻人丝毫不惧:“我们庄家，绝不会交出，否则，在这太金城，便再无立足之地了！”
姚凝过去搀扶，眉头紧皱:“外祖父……”
秦楚赢算是听明白了，把剑一收:“行了，闹了半天，你们是来求药的，那还上人家家里这么横！”
少年人气不打一处来:“你懂什么！”
“行了，别说那些没有用的，说说，你是谁，要救什么人，总不能随便一个人来了要人家的祖传方子，人家就给了吧？”
他的亲卫催马上前，小声劝道:“少将军……这小友说得有理，不如我们坐下好好谈谈吧。”
“可万一这边也有他们的人……”
少将军？
秦楚赢咀嚼了一下这个称呼，目光上下打量，最终落在那匹马一边挂着的剑上。
他催马上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调走那把剑，一手抓住，直接拔出那把剑
“大胆！”
少年人怒不可遏，举枪就刺。
秦楚赢翻手，用他的剑抵住，剑身上，那两个字倒映在他眼眸中。
“你和齐久臻是什么关系？”
少年人一愣，收枪上前:“你认识我爹？”
“啪嗒……”
“嗤——”
秦楚赢瞪大了眼，手一松，那把剑“啪”一下拍在破风身上。
好在剑是平着下去的，没伤到它，但破风大为不满，尥蹶子抗议。
他赶紧稳住，看着少年人的亲卫把秋绝剑拿回去还给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齐，齐久臻是你爹？”
“你是他儿子？他有儿子？！”
“你叫什么名字！”
“齐临舟。”
没听过啊！娘没说过啊！爹也没说过啊！
不对啊！
他们不是三人之间的旷世绝恋，最终爹赢得了娘的信，然后成王自清戍边吗？
这对吗！
这小子明显比他大啊！
这不对啊！
“你你你……你是亲生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说！我就不帮你！”
“我用得着你帮！”
“……”
“……”
好吧，他用。
“我不是！我是爹捡的！”
“救谁的？”
“废话，当然是我爹！”
秦楚赢的心回了肚子里，下了马，扶庄老爷子过去。
其实这件事很好解决，只要表明身份，庄家不会拒绝。
果不其然，庄老爷子一听是北境成王有需要，犹豫了片刻，便点了头:“可以是可以，不过方子只是其一，要服用千机丹，还需配九还针法针灸，如今，那套针法，我们家已经没有人再会了。”
“没有那针法，就没有用了吗？”
“千机丹原本不是解毒丹，而是具有双重剧毒，据典籍记载，所谓毒，有两脉，一走气血，二走心神，天下之毒要么二占其一，要么二者皆有，而千机丹，便是二者皆有。”
“要解毒，用的便是以毒攻毒，而九还针，控制两种毒的分量走向，才保病人不会出事啊。”
齐临舟皱眉不展:“如此……千机丹就没有用了。”
“不过，外祖父说，也许可以试试另一个人。”
姚凝给他们一人一杯茶，坐下来:“说，近些年，太金城一个年轻人声名鹊起，在云柳山庄，最擅解毒，据说，有人在路上中了五步蛇毒，他只扎了三针，便那人治好了——诸如此类，可以试着见一见。”
齐临舟看着她:“那山庄在何处，姑娘可能引路？”
“可以。”
云柳山庄。
山庄绿柳合绕，中一小湖，湖心有亭名镜。
亭中一人长身玉立，手持一玉箫，曲罢，看向庭前长廊。
“公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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